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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節 海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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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休戚已成空,萬裡相思一夜中;愁到曉雞聲絕後,又將憔悴見春風。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

除夕之夜本就是相思之夜,身在異鄉在這種大年夜裡,唯有思念著家中的親人,還有遠隔天邊的愛人。宋江不知道自己究竟更愛誰多一些,福金他思念著,安安他一樣思念著,還有馨楠。已經很久沒有馨楠的消息了,上次即便在汴京城中住了兩個月,二人也是沒見著幾次。每次見麵都是深夜之時,馨楠悄然到來,兩人四目相顧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宋江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著,他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怎會在一個時間同時牽掛著三個女人?這時諾大的軍營已經安靜下來,隻偶爾還能聽見遠遠的秀州城中零星的鞭炮聲響。

宋江想得心亂如麻,幽幽翻了個身。另一旁珞瑜已經鋪好床鋪,卻沒有休息,還在燈下幫他縫補著戰袍。黯淡燭光映照下,彎彎的秀眉專注著看著手上的針線。不久戰袍已經補好,珞瑜輕輕咬斷線頭放好一邊,舒展雙臂嬌慵的伸了一個懶腰,露出少女那美麗柔和的曲線。

宋江看得有些癡了,燈下的珞瑜不再像白日戎裝的英姿颯爽,而是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自己前世也許是一個大大的善人,不然今生的命運怎能對自己如此眷顧,會有這麼多的好女人陪伴在自己左右。

“珞瑜,跟在我身邊辛苦嗎?”宋江有些憐惜忽然開口問道。

珞瑜杯他的突然嚇了一跳,轉身看過來見是他在說話,不由輕拍胸口有些害羞:“侯爺怎麼還沒睡?是珞瑜吵著您了?”

“過來,讓我好好瞧瞧你。”看著她起伏的胸膛,和微微急促的鼻翕,宋江拍拍床榻之側。

珞瑜猶豫一下,臉上飛起一片紅雲,腳步輕移挨著床邊坐下。螓首低垂幾縷秀發略微曲卷在臉頰旁,雙手身前緊緊環握,身體有些發燙起來。

宋江身手捉住他的手掌,輕輕將她拉了過來,細細的打量著上麵隱隱起的繭子,有些心疼問道:“這些都是從前練功留下的?怎麼久了沒有消去?”

珞瑜心中升起一些暖意,低聲答道:“嗯,從小父親就對我嚴得很,把我當男孩子看得。現在已經消了許多了,那時進宮前每日都要練習的,進宮以後便再沒摸過弓弩刀槍了。”

“能得你在我身邊,當真是我的福氣,隻是委屈了你。”宋江還是第一次對珞瑜說這等話,從前他一直還有些猶豫。自己身邊的女人已經不少,沒有什麼心思再招惹桃花了。可是他又不舍得她離去,是以知道今天方才定下決心。隻要自己養得起,在這個時代女人多些又算得了什麼,這後世迂腐的觀念還是要早點拋開去的好。

“能在侯爺這樣的英雄身邊,一點都不委屈,婢子隻怕不能把侯爺侍奉好。”珞瑜紅著臉諾諾而言,早沒了平常的乾練。

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幾曲溫柔的發梢拂動,宋江心中一動,支撐起身子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兩人四目相對,珞瑜害羞的轉開眼光,渾身禁不住的微微顫抖。終於到了這個時刻,自己終究就要是他的人了,珞瑜心裡忽喜忽憂還帶著一絲的輕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宋江低頭吻了下去,慢慢品嘗著那十七年才醞釀出的甘露,一雙手已經伸進珞瑜的衣裳裡麵上下遊弋,感覺著懷裡女孩的顫抖嬌軀,他格外的溫柔。

帳內燭火搖曳,晃動著各種奇怪的倒影,隻聽見嚶嚀一聲,然後漸漸升起了狂風暴雨。月餘沒有近過女色的宋江,在身下略顯青澀的潔白滑膩身軀上縱橫馳騁。珞瑜緊咬著貝齒,放任著自己的男人對自己的肆意把玩。

尊敬自己的男人,服從自己的男人,她想著從前母親的話,滿心嬌羞的配合著男人做出無數羞人的動作,毫不顧及自己今天不過還隻是個破瓜的新婦。半晌之後,男人低呼一聲,將自己的精華儘數射入十七歲的少女體內,床榻上已經盛開了幾朵暗紅色的桃花。

新年的鐘聲敲響了,從城內的佛寺中遠遠的傳遞出去,新的一年終於到來。

城西義勇軍營地一片安寧,城北西軍的營地卻喧鬨的很,徹夜都未停歇下來。

西軍這兩個多月來奔波勞累,先是從西北跋涉數千裡趕到河北,還沒休整完畢又跟著童貫南下東南,算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即便是軍中久經戰事的老兵都有些吃不消了。

日夜兼程趕到秀州時正是除夕之夜,西軍匆忙的立下大營,將士們已經累的不行了。本來王淵準備讓將士們隨意吃些飯食,然後早些休息養精蓄銳。不想宋江卻好心好意送了不少豬羊之類的酒食過來,算是給西軍將士過年的心意。

想到自己剛才在義勇軍營中的場景,王淵也仿照著辦了一次全軍的大聯歡。效果還真不錯,將士們喜笑顏開,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真是讓他有些喜出望外。

大營裡兵士們四處喧鬨著,喝酒吃肉笑鬨猜拳。眾將們都圍坐在中軍帳內,享受著難得的輕鬆愉悅。大家開懷暢飲的同時,也在一起分析著東南的戰事。說到東南戰事,怎麼會不提到那位年輕得嚇人的節度使大人?

和宋江接觸之後,西軍眾將都有些折服。那位濟寧侯爺雖然年少得誌,卻沒有半點狂傲之意,待人接物猶如和煦春風。不管你是執掌全軍的統兵大將,還是不值一提的軍中小校,他都和善有禮,絲毫沒有一點高高在上的架子。聽說他還是個詞名遠播的才子,接觸之時卻沒有一絲文人的酸腐之氣,和赳赳武夫們也能打得一團火熱。

王淵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這才放下有些感觸說道:“咱們西軍奔波千裡來東南平賊,要不是被約束在蘇州城停留,或許也能破賊立功了。可惜現在秀州戰後,反賊方十三損兵折將,就算剩下的勝仗都是咱們一家打的,也顯不出西軍的威風來。”

眾將也是齊齊歎氣,心中的憋悶實在沒出發,跋涉數千裡行遍了半個大宋疆域,到頭來隻能撿些彆人的殘羹冷炙,真叫人沮喪不已。

“依我看這方臘叛軍是真不頂用,幾十萬人對上五千人馬,才幾天就敗得如此徹底。還是他的命好,遇見的是義勇軍,要是遇見咱們西軍,他哪裡有機會逃走?”一個偏將一頓酒杯,憤憤不平而道。

不少人也是點頭,在他們心中西軍自然是大宋第一的強軍,要是西軍早些到達,這麼大的功勞怎麼會被義勇軍揀去。

王淵麵色有些不愉:“這等話下次切莫亂說,濟寧侯為人豪爽大氣待我等不薄。單以武功而論,他北伐遼國南征方臘,哪一場勝仗是咱們做得到的?彆的不說,五千對陣三十萬大軍,就算敵人是群拿著棍棒的民夫,你們誰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勝。你這樣說,不是寒了彆人的心?”

那偏將也有些臉紅,他剛才並不是想詆毀宋江和義勇軍,隻是心中一股悶氣憋得久了,借這個話題發作出來罷了。

韓世忠也在帳內敬陪末座,他對宋江有種說不出的好感。自他從軍以來,血戰沙場不知道幾回了,從未有這麼大的官對自己看重,彆提是平等相待了,宋江還是第一個。

礙著韓世忠的名聲,和將來的豐功偉績,昨夜宋江對他的確是關照有加,不想卻讓受慣了委屈的韓良臣校尉感動不已。不過在這個場合,他即便想說上幾句義勇軍的好話,還排不上能隨便發言的地位。

“世忠,你怎麼看今後的戰事?”王淵對韓世忠也極為賞識,就是他把韓世忠從前軍提拔到自己親衛中來的,剛才看見他似乎有話想說,特意點名讓他說話。

韓世忠急忙站起躬身答道:“啟稟大人,卑職也用心思慮過現在的情形。叛軍經秀州一敗,除賊酋方臘逃脫,其餘賊首大部被擒,已經是不堪一擊。隻要童大帥軍令一到,我軍必勢如破竹剿平亂賊。要說這功勞大小,其實不足為慮,隻要咱們能捉住方十三,又有什麼功勞能比這個更大?”

這番話不過是正常,在所有人心裡,叛軍經此一役之後,要平息都是輕易之極,彆說這前方的將士是這麼想的,上至大宋天子,下到黎民百姓都是這般想的。

“對!”一個將領拍案而起,“統製大人,咱們定要捉住賊酋方臘,決不能讓人小瞧了西軍將士。”

俗話說,三十初一不同天,這句話果然沒錯。大年三十白天還是豔陽高照,初一早晨的天空就飄起了毛毛細雨。

“春天到了!”宋江站在大帳門口伸出手,感覺著手上的濕潤,發著自己的感慨。

珞瑜今天起得比平時晚些,初為新婦的她眼角眉梢都還含著羞澀。穿好衣物的她悄悄的撐開雨傘遮住斜飄過來的雨絲,有些心疼的勸道:“侯爺,初春天氣極易傷風的,可是不能淋了雨。”

宋江微微一笑收回正淋著雨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珞瑜輕輕掙開,小聲嗔道:“現在可是在外麵,彆叫人瞧見。”

宋江啞然失笑,用手指刮刮她的俏鼻,兩人肩挨著肩緊緊靠在一起,看著外麵的斜風細雨。春天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染綠的遠山的眉黛,溫暖了江南的河山。就算這綿綿不息落下的雨點,也沒有冬天的寒冷,就像是情人微涼的淚水,滋潤著乾枯的大地。

遠遠的煙雨蒙蒙間,緩緩行來了一列長長的車隊。車隊行到軍營大門被哨兵攔了下來,在車隊並行的有一頂青色小轎,夜隨之停下。見隊伍被擋住急忙上前,一旁的轎簾一掀,露出一個有些富態的中年人。中年人在轎中拱手笑道:“煩勞軍爺去裡麵通報一聲,杭州陳啟孟求見濟寧侯。”說著衝跟在轎邊的家丁模樣的人使了個眼色。

向家丁急忙上前,躬身遞上一張拜帖。守門的兵士隊伍中張望了一下,這一列長長的車隊上麵,裝的大部是些豬羊蔬菜,倒像是地方士紳前來勞軍的。

宋江正在和珞瑜觀著雨景,忽有兵士來報,說是營外有人求見,還帶了不少的禮物。他不禁有些奇怪,今日是大年初一,天才剛亮這麼早的時候,怎麼會有人登門。

懷著疑惑接過拜帖一看,上麵書寫陳啟孟三字,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名字。宋江有心不見吧,這新年伊始之際,彆人送著東西卻拒之門外,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宋江想了想,還是命兵士將那人帶來,他倒是想看看這新年的第一天,大早來營中求見他的人,究竟是為何而來。

在帳中坐了不久,隻聽見外麵腳步聲響起,親衛在大聲稟報:“首領,陳先生到了。”

宋江低頭看著手中的書支應一聲,帳門本就是半卷,外麵值班的親衛帶著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宋江看了看他,放下手中的書卷問道:“你便是陳啟孟?”

“正是草民。”陳啟孟彎腰作禮,表情有些激動,態度卻不卑不亢。

宋江待他行禮作罷,也不請他坐下,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今日大年初一,陳先生不在家中與親人團聚,可是有什麼要事來找我宋江?”

陳啟孟還真沒見過宋江這種人,從前他也是見過不少的官員,所謂禮多人不怪,隻要他帶著東西進門,座位總是有一個的。另外讀書人說話講究的就是一個含蓄,這般開門見山一點也不遮掩的人,宋江還是第一個。

侯爺問話不可不答,陳啟蒙恭謹說道:“草民原本家居杭州府,後因方十三反賊作亂,舉家搬遷到蘇州,在秀州城卻是沒有家人可以歡聚。”

宋江抬了抬眼眉,有些奇怪道:“秀州城前幾日便開了城,那陳先生不回蘇州府過年,緣何滯留在這秀州城過除夕之夜,難道不會思念家中的親眷?新春伊始不回去和家人團聚,反而來我軍中所謂何求?”

陳啟孟苦笑道:“侯爺有所不知,草民家中世代經商,在秀州城也有幾個店鋪。當時正值年關查賬之時,因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才滯留至今。草民感念侯爺兩番搭救的恩德,特來送些酒食豬羊來略表些敬意,另外想一睹大人的風采,並非有所求而來。”

“哦?”宋江饒有興趣看著他,“兩番搭救,有這回事麼?”

“侯爺先救蘇州再救秀州,活百姓無數,草民也是其中之一,啟孟自然要感恩戴德。”

宋江啞然失笑,這人牽強附會倒是真有一手,可明明是這麼勉強的東西,他卻說得這般順理成章、天經地義。

對著這麼個人,他忽然有了些興趣:“陳先生請坐。”

宋江擺一擺手,讓陳啟孟坐下,這才繼續問道:“陳先生是商戶,不知道是做哪一行的?”

“啟稟侯爺,草民家中自祖父起,便是做些海外的經營。來往東瀛、琉球、爪哇幾國,靠海吃飯的營生。”

宋江更加來了興趣,原來眼前人是個海商。在他來到這個時代之前,他便知道大宋朝海商有不少,可今天還是第一次遇見。經營大海在未來可是不可限量的一件事情,中華民族的未來也必須要從海上拓展的。

“陳先生原來是海商?要往來數國的話,想來家中定是有海船了?”宋江忽然生起了一個念頭,說不定今天這個人還真能幫到自己些什麼。

從前他也曾經想過建立一支海軍,可是濟州府距離海邊遙遠,他自己又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能去登州等靠海的州縣做些什麼。現在陳啟孟的到來,讓他再次起了這個心思。

陳啟孟不明白眼前這位年輕的侯爺話中是什麼意思,他這次來就是想來巴結一下宋江。朝廷大軍不到一月就鏟平浙北的叛軍,連破方臘五十萬人馬,看來平息叛亂不過指日可待。

宋江掌兩浙安撫使一職,手下要兵有兵要權有權,聲威在浙北一帶是如日中天。他要是能得了這位濟寧侯的看顧,將來不說能得多大的好處,起碼辦起事來一定可以得心應手。世上的商人本就善於投機,像陳啟孟這種整天擦著朝廷律令邊緣行走的海商,那更是時刻關心著這種事情。

宋江的問話,陳啟孟自然不能不答:“草民家中海船不多,大約十餘艘,每年出海一次,以此維持家中的生計。”

陳啟孟雖然謙虛得很,宋江怎會不明白?他可不同大宋朝的其他官員,海商的利潤十分驚人,他心中一清二楚。但他的心思卻不在這方麵。現在義勇軍根本就不缺錢財,他也無需打斂財的主意。他要的是一支海軍,或者說是一支未來的海軍。

宋江的運氣一直不錯,海軍的事情他一直都掛在心上,隻是不知道從何下手,兼之這一年多南北奔波也沒有精力去做,現在正好瞌睡遇見了枕頭,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陳先生也不必自謙了,你的來意我明白,我宋江不喜歡拐彎抹角,東南市舶司在杭州府,想必陳先生為了此事而來。”

陳啟孟頻頻點頭,心中有些忐忑,這位高權重的宋侯爺年方弱冠,眼光如此獨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來意。隻是不知道今日自己歸去之時,是滿意還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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