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峰聽了周文星的話,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了一下,猛地一動。他敏銳地感覺到,這其中似乎隱藏著重要信息,像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雖然微弱,但卻無比珍貴。
於是他說道:“那你把應收賬款的明細賬發給我看看。”
他的聲音中充滿期待,期待從明細賬中找到一些與恒達公司相關的線索,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人期待找到那扇通往光明的門,渴望從那些明細中找到揭開真相的關鍵線索。
周文星為了拿到過橋貸款,一咬牙,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不顧公司的商業機密,將應收賬款的明細賬也發給了淩瀟峰。
淩瀟峰懷著緊張而又激動的心情,打開明細賬,仔細查看上麵的每一行數據。
他的眼神專注而又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個神秘的密碼,等待他去破解,仿佛那些數字背後隱藏著恒達公司不為人知的秘密。
看著看著,他的眼睛突然瞪大,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恒達壓下的貨款,足足占公司總資產的三成以上,且最長時間達到了兩年。
這個數據,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淩瀟峰的心中轟然炸開,掀起驚濤駭浪。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重要線索,一個足以證明恒達公司財務狀況存在嚴重問題的線索,這個線索就像一把鑰匙,也許能打開恒達公司黑暗秘密的大門,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周文星在電話裡說道:“合同上規定半年就結算,但恒達壓了我們兩年,老板提到這件事都快哭了。”
周文星的聲音中充滿憤怒與委屈,他對恒達公司這種不講信用的行為感到無比憤慨,就像被背叛的朋友,心中滿是怒火,卻又無可奈何。
最後,周文星公司申請的過橋貸款,因為不符合公司的要求,沒有被批準。這個結果,就像一盆冷水,狠狠澆在了周文星熾熱的心上,讓他感到無比絕望。
但對於淩瀟峰來說,這並不意味著失敗,反而像是一個新的。
因為淩瀟峰從他們的應收款明細賬中,也窺探到了恒達的財務狀況。這個發現,就像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周文星說,他的老板成為恒達的供應商之後,被恒達欠款壓得喘不過氣來,後悔不已。
但後悔也無濟於事,失去了恒達這個客戶,就等於失去了三分之一的生意,他的老板實在下不了這個決心。周文星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與悲哀,就像一個陷入絕境的人發出的絕望歎息。
最後,淩瀟峰請周文星,吃了一頓大餐。
淩瀟峰根據最新掌握的情況,重新撰寫了一份研究報告。他知道,這份報告不僅僅是一份文字材料,更是他追求真相的有力武器。
他指出,房地產業停止增長,已是不爭的事實。在這個行業中,超高負債的企業,最難熬過這個寒冬。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行業現狀的深刻洞察,就像一個站在時代浪潮中的觀察者,清晰地看到了行業的危機與困境。
在激烈的商業競爭中,最先倒下的企業,往往是那些最激進的企業。這些企業都有一個共同特征,就是杠杆加到極致,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他的分析犀利而準確,讓人們深刻認識到企業盲目激進的嚴重後果。
隻要風向一變,這些企業就會突然之間轟然倒塌,事前毫無征兆。淩瀟峰的文字仿佛有一種魔力,讓讀者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經輝煌一時的企業在瞬間崩塌的場景,心中充滿了震撼與感慨。
淩瀟峰萬萬沒有想到,他創作的這份研究報告,會在公司內部,掀起滔天巨浪,為自己帶來想不到的巨大麻煩。
清晨,日光奮力穿過百葉窗的縫隙,在雲端投資公司投資三部的會議室內,投下一道道明亮且斑駁的光柱。投資三部的晨會,一如既往地準時開場。
部長顧小蘭身著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神色沉穩而平靜,她雙手捧著一疊投資報告,那其中便有淩瀟峰撰寫的那份,而後一一分發到與會人員麵前。
在這家公司,這是再尋常不過的流程,每份報告都凝聚著團隊對市場的敏銳洞察與深度分析,大家期待在後續的討論中,能讓智慧碰撞出絢麗火花。
然而,當副部長顧立軒,這位出身顧家第三代的公子哥,目光不經意間掃到淩瀟峰那份看空恒達公司的投資報告時,原本還算平和的會議室,刹那間風雲突變。
顧立軒的臉色陡然陰沉,恰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的雙眼瞬間瞪大,滿是難以置信,像是看到了世間最荒誕之事。
緊接著,他猛地站起身,動作之迅速,以至於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聲響,他的手指如同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直直地指向淩瀟峰,指尖都因憤怒而微微顫抖,那股濃烈的敵意,瞬間彌漫在整個會議室。
“你這個蠢貨!” 顧立軒的聲音尖銳得近乎刺耳,在會議室內不斷回蕩,仿若一把把利刃切割著眾人的耳膜:“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在辦公室內,竟然罵同事是蠢貨,這已經越過紅線的了。如果他不是顧家第三代,就已經被紀律處分了。
此刻,他的臉頰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猶如熟透了的番茄,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整個人完全陷入極度憤怒的失控狀態。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般的指責,淩瀟峰卻依舊鎮定自若。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與顧立軒對視,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退縮與畏懼。
他的聲音沉穩且堅定,仿佛是從大地深處傳來的洪鐘之音,緩緩說道:“我說的,皆是鐵打的事實。”
他的語氣不卑不亢,就好像隻是在陳述一個世人皆知、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哈哈哈!” 顧立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嘲諷與不屑,如同夜梟的啼叫般讓人毛骨悚然。
他一邊笑,一邊不停地搖頭,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淩瀟峰的話荒謬至極。
笑夠了之後,他挺直了腰板,臉上掛著那副慣有的傲慢神情,說道:“你認識許老板嗎?我滿月的時候,許老板就抱過我。半年前,在我外公生日宴上,我還跟許老板合拍過照片呢。”
說著,他迅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動作略顯慌亂,翻出那張合照後,迫不及待地舉起來,在眾人麵前晃了晃,“他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偉大企業家,沒有之一。你竟然膽敢看空他的公司,你算什麼?你簡直就是天下最愚蠢的人。不!是最蠢的豬!”
他的聲音越說越大,到最後幾乎是在聲嘶力竭地咆哮,那飛濺的唾沫星子,好似戰場上紛飛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