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站在陽台上，夜風裹挾著城市的喧囂撲麵而來。遠處的霓虹燈光在雨後的濕氣中折射出斑駁陸離的光影，像極了這座城市表麵光鮮、內裡卻錯綜複雜的模樣。
他剛把異能管理局那邊的事情搞定，正準備回屋喝口水歇一歇，手機就響了。
“老板，好消息！”王濤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軍工企業的資金流向查到了一部分，雖然繞得跟迷宮似的，但有個名字反複出現。”
“誰？”陳風問。
“林婉兒。”王濤說，“你那位‘老熟人’。”
“她不是早就退出江湖了嗎？”陳風皺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陽台欄杆上的水漬。
“江湖沒退出，隻是換了個地方混飯吃。”王濤語氣意味深長，“現在她是那家基金會的核心成員之一。”
陳風沉默了幾秒，隨即開口：“安排見麵。”
“你是真不怕死啊？”王濤苦笑，“上次見她的時候，你還被她踹進過噴泉池裡。”
“那次是我嘴欠。”陳風聳肩，“這次我帶甜點去賠罪。”
掛掉電話後，小靈端著一杯熱茶走過來：“又要去惹麻煩了？”
“是去找答案。”陳風接過茶杯，輕輕吹了口氣，“而且，我總覺得林婉兒和這事脫不了乾係。”
“那你小心點。”小靈輕聲說，“她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我知道。”陳風笑了笑，“但她也從來不會做虧本買賣。”
第二天一早，團隊正式進入調查狀態。他們在安全屋開了個短會，把接下來的任務分配清楚。
“王濤繼續追蹤資金流向，同時查一下失蹤者曝光內容的具體傳播路徑。”陳風一邊翻資料一邊說，“小靈，你負責接觸異能者圈子，看看有沒有人知道更多內幕。”
“沒問題。”小靈點頭。
“至於我……”陳風合上文件夾，“我要去見林婉兒。”
王濤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非得把自己搭進去才甘心？”
“放心。”陳風站起身，拿起外套，“如果我沒回來，你們記得在我的墓碑上刻一句：‘他死得其所，因為嘴太欠。’”
“你不如直接寫‘他是自己作死的’。”王濤嘀咕。
三人各自出發，任務正式展開。
陳風約林婉兒在一家老咖啡館見麵。這家店裝修複古，連服務員都穿著上世紀的製服，仿佛穿越回了三十年前。
推門而入時，木質地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空氣中彌漫著咖啡豆與烤麵包混合的香氣。林婉兒已經坐在角落的位置，手裡拿著一本舊書，看到陳風進來，連頭都沒抬。
“你遲到了。”她說。
“堵車。”陳風坐下，順手點了杯拿鐵，“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喝摩卡。”
“那是過去的事了。”她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如水，卻又藏著一絲審視，“你現在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麻煩事？”
“我想知道那個基金會到底在搞什麼。”陳風開門見山，“還有，你為什麼會牽扯進去？”
林婉兒放下書，眼神變得銳利：“你想查的事，比你想象中危險得多。”
“所以才需要你幫忙。”陳風直視她的眼睛，“你曾經也是正義的一方，不是嗎？”
“正義？”她冷笑一聲，“這個詞早就爛透了。”
“但它還沒死。”陳風認真地說，“隻要你還願意告訴我真相。”
林婉兒沉默片刻，最終歎了口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盯上你嗎？”
“因為我太帥了。”陳風咧嘴一笑。
“因為你太聰明。”她糾正道，“聰明到讓他們坐不住了。”
陳風的笑容收斂了些：“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他們的關注？”
“你應該躲遠點。”林婉兒低聲說，“這不是你能碰的東西。”
“可我已經碰了。”陳風靠在椅背上，“而且，我不會退。”
林婉兒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從包裡拿出一張紙條推過去：“這是其中一個實驗室的坐標，在城南的老工業區。”
“謝了。”陳風收起紙條，“你還是老樣子，嘴硬心軟。”
“彆誤會。”她冷冷地站起來，“我隻是不想看著你像那些失蹤者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陳風一個人坐在那裡。
他低頭看了眼紙條，嘴角微微揚起。
回到安全屋後，陳風把坐標交給王濤：“查這個位置。”
王濤接過來一看，臉色變了：“這地方……十年前發生過一場大火，死了不少人。”
“看來這裡藏著不少秘密。”陳風眯起眼睛。
小靈這時也回來了，神情有些凝重：“我在異能者圈子裡打聽了一下，最近有不少人都提到一個詞——‘腦波同步計劃’。”
“聽起來像是科幻電影裡的東西。”王濤嘟囔。
“但他們說，這個計劃已經進行了多年。”小靈繼續說，“而且，參與實驗的都是覺醒者。”
“也就是說……”陳風緩緩開口，“這些人不是憑空失蹤的，而是被選中了。”
“選中去做什麼？”王濤問。
“成為實驗體。”陳風語氣低沉，“用來測試腦控技術是否成功。”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我們得快點行動。”小靈說，“再拖下去，可能就來不及了。”
“先去那個坐標看看。”陳風站起身，“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
當天下午，三人前往城南工業區。那片區域早已荒廢多年，破敗的廠房和鏽跡斑斑的設備隨處可見。
他們在一棟廢棄的倉庫外停下腳步。
“這裡看起來不像有人的樣子。”王濤四處張望。
“但林婉兒不會無緣無故給我這個地址。”陳風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
裡麵漆黑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亮從角落裡閃了一下。
“有人！”小靈低聲提醒。
陳風立刻做出手勢，示意大家分散隱蔽。
接著，一個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穿著一身黑色戰術服，臉上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你們是誰？”那人聲音沙啞。
“我們是來查失蹤案的。”陳風慢慢靠近，“你呢？”
對方沒有回答，反而往後退了一步。
“彆緊張。”陳風舉起雙手，“我們不是敵人。”
那人猶豫了一下，最終低聲說：“跟我來。”
他們跟著對方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來到一間隱秘的地下室。
牆上貼滿了照片、地圖和各種標注，桌上堆滿了筆記本和電子設備。
“這裡是……情報站？”王濤驚訝地看著四周。
“這是我們最後的據點。”那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年輕卻布滿疲憊的臉，“我是趙晨，曾是一名異能管理局的探員。”
“你失蹤了？”小靈問。
“被迫‘失蹤’。”趙晨苦笑，“我發現了腦波同步計劃的存在，結果就被調離崗位，後來乾脆‘消失’了。”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王濤問。
“因為管理局內部也有他們的人。”趙晨眼神沉重，“我不敢相信任何人，隻能自己暗中調查。”
陳風走到一張地圖前，上麵標注著七個紅點，正好對應失蹤者的最後行蹤。
“這些地點……”他指著地圖，“都有什麼共同點？”
趙晨指了指其中幾個點：“這些地方都曾進行過地下挖掘工程，表麵上是為了擴建地鐵線路，其實是在建造秘密實驗室。”
“也就是說，真正的實驗室不止一個。”陳風若有所思。
“沒錯。”趙晨點頭，“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就是其中之一。”
他按下牆上的一個按鈕，整麵牆緩緩打開，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你們要查真相，”趙晨回頭看他們一眼，“那就跟我來吧。”
陳風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小靈緊隨其後，王濤歎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樓梯儘頭是一間巨大的地下實驗室，儀器殘破不堪，地上散落著各種文件和實驗記錄。
陳風撿起一份文件，快速瀏覽後臉色驟變：“這上麵寫的……腦波同步成功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二。”
“這意味著什麼？”小靈問。
“意味著他們幾乎可以完全控製一個人的意識。”陳風咬牙，“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還有什麼？”王濤問。
“他們正在尋找一個‘完美宿主’。”陳風抬起頭，目光冷峻，“一旦找到，就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思維操控。”
趙晨在一旁補充道：“據說，這個人必須具備極強的精神力和異能天賦，才能承受住高頻腦波刺激。”
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彼此身上。
“也就是說……”小靈低聲說，“他們可能會找上我們。”
“已經開始了。”陳風看著手中的資料，“我們已經被卷入這場遊戲了。”
趙晨忽然警覺起來：“有人來了！”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陳風迅速將重要資料塞進背包：“撤！”
四人轉身朝樓梯口跑去，身後隱約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
“快！”陳風回頭大喊。
就在他們即將衝出地下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色實驗服，手裡握著一支注射器，眼神冰冷。
“歡迎來到終點。”她微笑道。
陳風瞳孔一縮，認出了她——
“林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