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的手指還按在的按鈕上，指尖微微發麻。他沒有鬆開，生怕哪怕一秒鐘的間隙，那群黑曜組織的人就會趁虛而入。
餘光瞥見王濤靠在牆邊，臉色慘白得像是剛從地底爬出來的人，肩上的血跡已經滲透了繃帶，甚至滴落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暗紅。小靈正跪在他身邊，雙手泛著微弱的藍光，那是她僅剩的一點治愈異能。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下來，在燈光下反射出細碎的光。
“撐住啊，林雨，快點！”陳風低聲催促，一邊用身體擋住角落裡的兩人，防止敵人趁虛而入。他的後背緊貼著冰冷的金屬牆壁，呼吸輕緩但急促，耳朵卻豎得老高，捕捉著每一絲門外的動靜。
“馬上就好……馬上……”林雨咬牙切齒地敲擊鍵盤，手指幾乎要在觸控板上磨出火星，“這破係統加密得比銀行金庫還嚴實！”
警報聲依舊尖銳刺耳，紅色的警示燈不斷閃爍，整個實驗室像是被某種程序控製的巨獸，隨時可能暴起傷人。空氣裡彌漫著金屬與焦糊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血腥氣。
門外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還有低沉的命令：“封鎖所有出口，他們跑不了。”
“嗬。”陳風冷笑一聲，眼神一冷，“看來是衝著我們來的。”
他迅速掃視四周，腦海中飛快運轉：現在的情況很不妙，王濤重傷未愈，小靈體力接近極限，林雨還在破解係統，自己雖然還能打，但對方顯然不是普通異能者，剛才那個執行官的實力明顯遠超常人。如果繼續拖下去，遲早會被包餃子。
必須打破僵局。
“林雨，”陳風突然開口，“你那邊能不能製造點動靜？比如讓防禦係統再啟動一次？”
“你是說——再次觸發自動驅逐程序？”林雨愣了一下，“理論上可行，但需要時間重新激活，而且不一定能鎖定同一個目標。”
“那就試試。”陳風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你瘋了吧！”林雨瞪大眼，“外麵可是十幾號訓練有素的異能者！”
“所以才需要你配合。”陳風拍了拍她的肩膀，“彆忘了，我是誰。”
他沒有給林雨反駁的機會，直接站起身，對著門口大聲喊道：“喂！你們黑曜組織就這麼喜歡躲在背後耍陰招？不敢正麵乾一場？”
門外一陣沉默，隨即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冷傲天，你以為憑你現在的狀態，還能翻盤？”
“翻盤？”陳風聳聳肩，“我倒是想問問你們，x09實驗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們拿我的名字做什麼實驗？”
“你很快就會知道。”那聲音帶著一絲譏諷，“不過恐怕沒機會告訴彆人了。”
話音剛落，幾道能量束從門口發射到室內，激光掃過牆壁，留下焦黑的痕跡。
陳風立刻閃身躲避，同時掏出一枚，猛地砸向門口。
轟！
濃烈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遮住了敵人的視線。
“就是現在！”陳風大喊，“林雨，動手！”
“來了！”林雨快速輸入最後幾行代碼，按下回車鍵。
下一秒，天花板上的紅光再次亮起，機械女聲響起：“檢測到非法入侵，啟動強製驅逐程序。”
“什麼？！”門外傳來驚呼，“係統怎麼又激活了！”
“目標鎖定中……”機械聲冷漠無情，“鎖定完成，釋放牽引光柱。”
一道耀眼的紅光從天花板投下，精準照在門口中央，將幾個試圖突入的敵人吸住。
“不好！快撤！”有人驚叫。
但已經來不及了。
牽引光柱瞬間啟動，幾名異能者連掙紮都來不及就被強行拉扯出去，重重撞在走廊儘頭的牆上，發出悶響。
“漂亮！”王濤虛弱地笑了，“這就是科技的力量？”
“準確來說，是現代思維的力量。”陳風咧嘴一笑，“走吧，趁他們還沒緩過來。”
他背起王濤，小靈扶著他，林雨則抱著平板緊隨其後，三人迅速穿過煙霧，衝進主控台區域。
“資料還沒完全下載完！”林雨焦急地說，“給我五分鐘！”
“你隻有三分鐘。”陳風轉身擋在門口，目光如鷹隼般盯著外麵。
外麵的煙霧逐漸散去，隱約能看到幾名幸存的敵人正在重新集結。
“準備好了嗎？”陳風問。
“差不多了！”林雨飛快地點擊鼠標，“最後一段錄音……下載中！”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黑色戰術服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手裡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槍，槍口對準了陳風。
“你們真是麻煩。”男人冷冷說道，“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又是你們黑曜的？”陳風挑眉，“你們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是你們家開的？”
“少廢話。”男人扣動扳機，一道紫色電弧直奔陳風而來。
陳風側身躲過，電弧擊中牆壁，炸出一個深坑。
“你們這些人，打架都不帶腦子的嗎？”陳風一邊躲閃一邊吐槽，“就不能好好說話？”
“閉嘴！”男人怒吼，連續發射三道電弧。
陳風靈活地在房間內跳躍，利用桌椅做掩體，同時觀察對方的動作節奏。
“速度不錯，力量也夠。”他一邊閃避一邊分析，“但缺乏耐心，攻擊太急躁。”
就在男人準備再次發動攻擊時，林雨的聲音響起：“好了！資料全部下載完畢！”
“完美。”陳風嘴角一揚，猛地一腳踢翻一張金屬桌，砸向男人。
桌子砸中對方胸口，男人踉蹌後退。
“走！”陳風大喝一聲，帶著林雨和小靈衝出主控室。
身後傳來男人憤怒的咆哮：“你們逃不掉的！”
“我們逃不掉？”陳風回頭看了一眼，“你確定？”
他一邊跑一邊掏出一顆，猛地扔向走廊拐角。
轟！
強光炸裂，整條走廊瞬間被白光籠罩。
趁著敵人暫時失明，陳風等人迅速衝進另一條通道，直奔逃生出口。
“距離出口還有三十米！”林雨一邊跑一邊看地圖，“再堅持一下！”
“沒問題。”陳風回頭看了眼，“他們追不上。”
果然，等他們衝出地下實驗室，夜風吹拂臉頰時，身後已聽不見腳步聲。
“終於出來了。”小靈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先彆休息。”陳風環顧四周，“這裡還不安全。”
林雨打開平板，調出剛剛下載的資料：“我們這次可挖到了大料。”
她點開那段隱藏錄音，模糊卻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傳出：
“實驗編號17號，異能者‘冷傲天’即將完成最終融合測試……預計成功率836，若成功，將成為史上最強異能個體……”
陳風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冷傲天……是我原本的身份。”他喃喃道，“他們到底想把我變成什麼？”
“不管他們想乾什麼，”小靈輕聲道，“你現在不是冷傲天，你是陳風。”
“沒錯。”林雨點頭，“而且，我們現在掌握了他們的秘密。”
“接下來，”陳風眼中燃起戰意，“該輪到我們反擊了。”
遠處的夜空劃過一道流星，仿佛預示著新的風暴即將到來。
“等等。”林雨忽然皺眉，“這段錄音後麵好像還有東西。”
她滑動進度條，一段新的內容緩緩浮現出來：
“警告：x09實驗存在不可控變量……若融合失敗，宿主意識可能會被徹底抹除……建議立即終止項目……”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們……早就知道風險？”陳風低聲說，“但他們還是做了。”
“這不是實驗。”林雨咬牙，“這是謀殺。”
陳風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
“那就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抬頭望向遠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