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負責製作的餅乾廣告拍攝畫麵自然優美,富有創意,準確突出康樂餅乾自然美味的特點,廣告播出後,宣傳效果明顯,餅乾銷量直線上升。
王若琳坐在辦公室覺得有些無聊,看見水根在認真用電腦打字,她一直以為水根是電腦白癡,看他竟然使用起電腦來,覺得好玩,便走前去推來一椅子,坐在他的旁邊。水根見王若琳坐過來便問:
“有事嗎?”
“就是沒事才過來看看你,你在乾嘛呀?”
“現在公司的宣傳品很多,但是沒有統一的製作標準,就比如我們公司的標誌吧,這一次做深藍色,下一次又變得淺藍了,有時甚至比例都不對,所以我想向公司提建議,將公司所有的宣傳資料和宣傳品統一規格,我想這樣有助於公司建立對外形象。”
“行呀你,來公司沒兩個月就看出問題來了,你說得對,一些大公司大集團都是這樣做的。”
“有利於的‘於’字怎麼打?我怎麼老打成‘乾’字。”
“你打g、h就出來,先打‘一’再打‘十’。”
“哦,是這樣,我把它拆成‘二’和一豎了。”
王若琳看了看水根寫的建議,“你想表達的意思寫出來了,但是文章口水話太多,有些語句不通順,還有不少錯彆字。”
水根笑著說:“是啊,平時沒怎麼動過筆,寫完後你幫我改改吧。”
“嗯,剛開始是這樣的,寫多了就好。”
“哎呀,我的電腦怎麼了?”坐在水根前麵的楊瑩大叫。水根問:“電腦壞了嗎?”
楊瑩說:“你看,屏幕全是藍色,還有些英文,意思好像說是係統有故障。”
王若琳說:“電腦壞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找設備部的人過來修修就是了。”
“可是我寫了半天的文件沒有存盤呀。”楊瑩說完拿起電話打給設備部,接電話的是高飛。“喂,高部長嗎?我是楊瑩,我的電腦死機了,你找人來修修吧。”
高飛說:“好的,你的電腦是在行政人事部吧?”
楊瑩說:“是的,我有一個文件在死機前沒有保存,還要你們想辦法幫我恢複出來。”
高飛說:“好的,馬上就來。”
高飛的辦公室有其他兩人坐在那兒工作,江智峰聽見高飛的電話,便問:“高部長,行政部有電腦壞了嗎?我正好有空,我去修吧。”高飛不快地問:“我叫你寫的oa辦公自動化係統招標書出來了嗎?”
“還沒呢?你昨天才叫我寫,哪有這麼快。”
“這招標書比較急,你趕快寫,電腦我下去修。”江智峰奇怪,“你去?”
“怎麼,你怕修不好?”
“不是不是,隻是有點奇怪。”修電腦這小事一般作為部長的高飛都不會參與,這一舉動當然讓江智峰覺得奇怪。
“看來你真的很有空,要不我再給一個方案你寫吧。”
江智峰趕緊地說:“不不不,我忙得很呢,我寫完這個招標書再說吧。”
楊瑩看見高飛走進辦公室,說:“高部長,你親自給我修電腦,真是太謝謝你了。”
“現在設備部比較忙,怕耽誤你的工作,我便自己過來了。”王若琳看見高飛進來沒有向自己打招呼,她坐回自己辦公的座位上看書,也沒搭理。
水根對高飛說:“高飛哥,你來啦。”高飛向水根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王若琳,見她沒有理睬,便開始檢查楊瑩的電腦。楊瑩問高飛:“我的電腦是不是染上病毒了?”
“你的電腦開機時未通過係統硬件檢測,根據電腦係統報鳴聲提示,估計是內存壞了,等會我找人拿個內存條給你換上應該就沒事了。”
“我寫的文件能恢複嗎?”
“電腦修好後再看看吧,如果能找到這文件所保存的臨時文件,大部分內容是可以恢複的。”
“那太好了,要不然我今天上午就白忙活了……”這時王若琳走出辦公室,高飛見狀對楊瑩說:“我有點事出去,等會我找人幫你修好。”說完便走出辦公室。
“若琳,若琳,等等我。”高飛追上去對王若琳說。
王若琳見高飛追來,“高部長,電腦這麼快修好了?找我有事嗎?”
“若琳,怎麼到現在你還不原諒我呢?你到底要我怎樣啊?”
“高部長,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沒有工作上的事,請彆來煩我。”王若琳說完想走。
高飛拉住王若琳,“你彆走,你先聽我說,這一個月以來我都沒見金小嫣了,我沒騙你,我隻愛你一個。”
“你放手,這裡是公共場所,拉拉扯扯的乾嘛。”
“我跟你分開是有苦衷的,我和你一起逛西湖的那晚回家後才知道水根也喜歡你,他是我兄弟,我不想傷害他,所以我才跟你分開的。”
“你還挺大方的啊,女朋友也能讓給彆人,你就不怕傷害我嗎?”
“他不是彆人,是我兄弟,不過現在我後悔了,失去你我太痛苦了,你回到我身邊吧。”
“你當我是禮物呀,想送就送,想拿回就能拿回嗎?對不起,你想錯了,我現在隻愛水根,不想再見到你,看見你我就惡心,快放手!”
“若琳,彆對我這樣狠心好嗎?”
“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禮了。”高飛聽了馬上鬆手,王若琳頭也不回離開了高飛的視線。
晚上近十一點,高飛在外仍沒回來。
高飛哥這麼晚還沒回來,又是加班嗎?這段時間他總是心事重重,奇怪得很,有時間要好好找他聊聊。水根覺得有些累了,他準備睡覺,這時王躍進打來電話。王總這麼晚找我,不會又叫我去給他解圍吧?他接通了電話。
“喂,水根,你過來敦煌歌舞廳v388房,現在馬上,我等你。”王躍進說。
“這麼晚了,有事嗎?”
“什麼話呀,有事才能找你嗎?我給你十五分鐘時間,馬上打的過來。”
怎麼王總說話怪怪的,不像他平常說話語氣,看來是喝多了,還是去看看吧。
水根乘坐的士來到歌舞廳,走進包房,裡邊烏煙瘴氣,王躍進坐在中間對著投影屏幕唱歌,他身邊有幾個陪女,側麵坐著他的司機。“水根,你來啦,豔豔你讓開一下,來來,坐在我這邊。”王躍進看見水根進來,叫他司機身旁的陪女讓位給水根。
水根坐下,“王總,你今晚好像喝多了。”
“是,是是,我喝多了,但是我沒醉,我告訴你,今天我特彆高興,非找你來一起慶祝不可。哎,公主,給這位先生倒酒啊,彆愣在那。”
“什麼事這麼高興?”
“你先彆問,喝了這杯酒再說。”水根把酒喝下,王躍進笑著說:
“好好,好酒量,我告訴你啊,我們的餅乾大賣了,剛推出市場一個月銷量就突破五萬盒,現在各大超市都有上架了。”
“王總,恭喜你了。”
“要知道酒香也怕巷子深啊,有這樣的業績,你製作的廣告功不可沒。”
“哪裡,宣傳做得再好,要是餅乾味道不好也不會有人買的。”
“哈哈,你太謙虛了,你最近提出的那個關於統一公司宣傳樣品規格的建議也挺好啊,我已批複同意了,水根,你是有能力的,我沒看錯人,來,唱首歌吧。”
“不不,我不會唱,還是你唱吧。”
“算了算了,唱了一個晚上我嗓子都唱啞了,不如咱們看看跳舞怎樣?”
“跳舞?我更加不會跳舞。”
“不是你跳,是看她們跳。公主,點幾首迪斯科來聽聽!”迪斯科勁歌響起,王躍進對陪女們說:“妹妹們,音樂這麼有勁還不出去跳舞?”
有的陪女說:“uncle,我今晚不舒服,不想跳了。”有的陪女說:“uncle,我今晚喝多了,不跳了。”大家都不想出去跳。
王躍進見狀從皮包裡拿出一疊百元麵值鈔票放在桌上,“你們都要跳,誰跳得最好我給她發獎金。”
陪女們看見桌上的錢頓時雀躍,個個說“我跳我跳”,七八個陪女紛紛走到包房舞池中跳起迪斯科。
王躍進看見她們跳舞高興地叫喊:“哈哈哈,不錯不錯,gigi,你跳得好,豔豔,你跳最性感,跳呀跳呀跳,搖呀搖呀搖,哈哈哈。”然而在水根眼裡卻不堪入目,尷尬之極。
過一會兒,司機小陳拿著手機對王躍進說:“王總,第一偵察隊來報,李董事長和她的三位朋友上了一輛白色轎車出門了。”
王躍進說:“什麼?往哪個方向走?”小陳說:“往金山湖方向。”
王躍進說:“這麼晚了她會去哪呢?不過沒關係,這次活動我安排非常周密,她現在還以為我去深圳出差呢,她不可能知道我在這裡。哈哈,沒事,沒事的,繼續玩。喂,小ay,怎麼站著不動啊?把屁股扭起來呀,對對,就是這樣,哈哈。”
過了約十分鐘,小陳又報:“王總,第一偵察隊在演達路跟丟了,可能是被李董事長甩掉了。”
“什麼,跟輛車都會跟丟,你們這些飯桶吃什麼大的,她不是去金山湖嗎?怎麼又跑回演達路了?哎。”王躍進開始有些緊張,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又過五分鐘,小陳報:“王總,有好消息,第三偵察隊在古塘坳發現李董事長的車。”
“啊,又跑到那兒去了?難道這麼晚了她還跟她姐妹們開車兜風嗎?”
小陳又報:“王總不好了,第三偵察隊在龍豐汽車站跟丟了。”
“什麼?這……怎麼離我們越來越近呀,不會真的來找我吧,不可能,不可能啊。”然後對水根說:“水根,今晚李董事長有沒找過你?”
水根回答:“沒有,下班時間她怎麼會找我呢。”
王躍進奇怪,“對呀,你不是她那邊的人,那她怎麼會跑到這邊來呢?”
這時小陳報:“王總,第五偵察隊在圓通橋路口發現李董事長的車……現在她已經到了環城西了,離我們這隻有幾分鐘的車程!”
王躍進站起身,大聲嚷嚷:“彆跳了,你們都彆跳了,把音樂停下來,好不容易才瀟灑一回,又被這老婆娘搞泡湯了,真掃興!”他把桌上那疊鈔票丟在一邊,“你們都跳得不錯,自己分了吧。”陪女們聽了一擁而上,爭先恐後拿錢。
王躍進突然厲聲說:“內鬼,一定有內鬼,要不然這老婆娘不可能知道我在這,好啊,跟我玩無間道是吧。”
小陳焦急地說:“王總,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急了。”
王躍進說:“走!”然後對陪女說:“你們都走,彆留在這,要是有人問起我,你們都說不認識我,懂了嗎?”
陪女們拿著錢齊聲笑答:“懂了uncle。”
當大家走出包房門口時,王躍進拉住水根說:“水根,你留在這兒,看見李董事長時儘量拖延她一點時間,這老婆娘神通廣大,要是她走進包房不見人,一定會追上來的。”
水根指著自己說:“我?不好吧,我上次都領教過了。”
王躍進說:“水根,你大男人一個,難道會怕這些女流之輩嗎?堅強點,沒事的,你回去包房吧,我先走了。”
小陳拍拍水根的肩膀說:“兄弟保重。”說完跟著王躍進離開了。水根回到包房坐下,裡邊除了他沒有人,沒有音樂,剛才的熱鬨奢華變得寂靜無聲。就在這時包房的門突然間被“嘭”聲踢開,走進四位中年婦女,表情憤怒,站在前麵一位便是李董事長。
水根見此場麵不禁一顫,“李董事長,這麼巧,你也來這裡玩呀。”李董事長四處張望了會,“是呀,怎麼每次都這麼巧,總在關鍵時刻你就出現了。”
“要是沒什麼事就一起坐下唱唱歌,喝喝酒吧。”
“你老實交待,王總去哪了?”
“王總?沒……沒見到他,這麼晚了,他應該在家睡覺吧。”
“這麼說你是護著他不說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站在後麵的一位婦女說:“姐,彆跟他羅嗦,他既然不說就把他的舌頭割了吧。”
另一位婦女說:“不好吧,那多殘忍呀,我看把他捆起來鞭打,讓他受點皮肉之苦就會說了。”
另一位婦好說:“費這麼大勁乾嘛,我看找人把他從窗口丟下樓去得了。”
水根聽了心裡好笑,你們這一招我在欣悅酒店時已經領教過了,嚇不到我的。
李董事長說:“水根,我再問你一次,你說,還不說是吧?”水根說:“李董事長,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麼逼我也沒用。”李董事長歎了口氣說:“姐妹們,開工!”
李董事長和另外三位婦女拿起酒杯酒瓶,碟子椅子,反正她們能搬得動的東西都拿起在包房裡亂砸,水根怕被玻璃碎割傷,一直閉著眼睛坐在那一動不動,但是他的手和臉仍被濺出的玻璃碎刺出多處小傷口,微微流血。歌舞廳的工作人員和保安聽見包房打砸聲,走進包房,然而這包房已變成一片狼籍,酒水、玻璃碎到處都是,坐椅掛畫橫長豎八倒在地上、沙發上。
一位歌舞廳樓麵經理對李董事長說:“李董事長,我知道你是有身份的人,但是你這樣做未免太過份了吧。”
李董事長稍整衣裝,輕輕一笑,“不好意思,今晚我們有點醉,把你們東西弄壞了,對不起啊,我這裡有一萬塊錢,你們先收下,要是不夠再來找我,我照價賠償,哎喲,真是太抱歉了。”
歌舞廳方麵見李董事長態度較好,而且王躍進是這裡的熟客,就沒再追究。水根身上留下了多處傷痕,但是傷自己的人是李董事長,是王若琳的媽媽,他心裡麵沒有絲毫的埋怨,因為他知道李董事長的憤怒是有道理的。
水根坐的士離開了歌舞廳,汽車一路行走,車窗外的霓虹燈七彩斑斕不停在水根眼前閃爍。此時水根的心情無法平伏,他對王躍進的所作所為倍感失望。在廣州第一次見到王總時我就知道他喜歡出來胡混,沒想到他竟胡混到這個地步,作為他妻子的李董事長又何止憤怒和痛苦?何況這種事已延續多年。王總不應該這樣辜負他的妻子,李董事長想儘一切辦法找到王總的行蹤以防王總越軌,不正好說明她有多愛王總嗎?如果我繼續維護王總,豈不是我也成為好色之徒?李董事長會更加痛恨我,她是若琳的媽媽呀,她決不會同意我和若琳在一起的。是呀,怎麼辦呢?怎樣才能讓李董事長接受我呢?
這時他想起南昆山寒機子送給他的六字真言:“欲求之,先贈之”,這句話意思應該是說想得到彆人的東西必須先送給彆人一份禮物吧,我想得到若琳,是不是應該先送給李董事長一份禮物呢?李董事長什麼都不缺,她會在意我的禮物嗎?不對,她缺了一樣東西,就是丈夫的真愛,沒錯,如果我把王總拉回她身邊,王總永遠不出去胡混,這對她而言是一份多麼寶貴的禮物啊,李董事長,為了你,為了若琳,我一定要幫王總改邪歸正,讓他永遠不出去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