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的鋼筆,從外表看不出什麼特彆的地方。”
陳誌飛轉動手裡的鋼筆,連外表的劃痕都沒有放過。
仔細研究了幾分鐘,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的地方。
轉開筆帽,在旁邊的報紙上畫了幾筆。
有墨水,是能正常使用的鋼筆。
不過老章既然在臨死之前,撐著最後一口氣也要把鋼筆拿出來,還委托交給其他人。
那麼這支鋼筆肯定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或許……另有玄機?”
陳誌飛眯起眼睛,決定把這支鋼筆拆散也要找出其中的秘密。
即便要幫忙,也要知道是幫什麼忙不是?
稀裡糊塗的幫忙,不是陳誌飛的作風。
況且知道怎麼回事兒,才能評估重要性以及其中的危險性。
不過從日本特務追殺老章來看,危險性顯然是極高。
如果被特高課或者憲兵司令部情報股知道東西在自己手裡,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陳誌飛不怕危險,也敢於拚搏,否則前世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能開邁巴赫了。
即便要幫忙,也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退一萬步說哪天真被日本人抓住了,也知道怎麼談條件不是?
陳誌飛先把筆帽裡裡外外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然後輕輕擰轉筆杆。
動作很輕,手裡的仿佛是藝術品一樣小心,生怕力氣大了破壞裡麵可能存在的秘密。
隨著轉動,筆杆脫離了下來。
放在眼前一看,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在筆杆的內部,藏著一張紙!
陳誌飛把卷成筒狀的紙抽出來,小心翼翼攤開。
竟然是一張天祥碼頭的提貨單!
根據上麵標注的物品,是一箱法國進口香煙,通過香港轉運到上海的。
老章在麥蘭巡捕房門口擺攤賣煙,由於地段好,生意很不錯。
平日裡法國人和一些有錢人也會在麥蘭捕房外麵的廣場遛彎,所以進口煙需求量也很大。
通過香港中轉一批進口煙到上海,看起來也合乎常理。
但是偏偏就是很正常的進貨,卻要把進貨單藏進筆杆裡就不正常了。
而且老章當時情況很糟糕,連說話的力氣吃力,在那種危急關頭直接說出了紅黨的關聯。
不可能為了一批進口煙,就費儘心力藏在筆杆裡。
而且還引來了日本人的追殺。
陳誌飛眯起眼睛,低聲分析:“紅黨現在條件很艱苦,什麼都缺。”
“如果有運輸條件,絕對不可能弄一批香煙浪費運輸通道。”
“所以肯定是比香煙更重要的軍火,或者藥品!”
“軍火體積大,運十箱八箱的根本沒有多大意義,而且目標也太大。”
“所以更大的可能,應該是急需的藥品!”
“南方遊擊隊就在城外,也就是新四軍的前身,目前對藥品需要很大。”
“老章今晚回老家,應該就是想要提取這批藥品送出城去。”
“隻是沒想到身份暴露,才被日本特務追殺!”
陳誌飛仔細琢磨,便把事情大致分析出了原委。
老章也的確是想要今天提貨,然後帶著貨物離開上海的。
隻是還沒來得及,就發現被特高課給盯上了。
本想趁著夜色掩護的時候撤離,把提貨單送出去交給彆的同誌。
可惜特高課的人太多,終究還是沒能跑出去。
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隻能賭一把將提貨單交給陳誌飛,賭他的良知會為抵抗侵略者出一份力。
如果不給陳誌飛,留在身上同樣會被追來的特務搜走,所以才在生命最後關頭賭一把。
還好經過這兩天的觀察,對這個地痞的印象改觀了不少,才博一線希望。
能不能成功轉交給組織,隻能聽天由命了。
陳誌飛大致還原了事情的經過,看著手裡的提貨單陷入了沉思。
總感覺這張提貨單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忽然,腦子閃過一個激靈。
心念一動,係統麵板被召喚了出來。
翻到第一天的日期,果然和提貨單的日期對上。
然後又翻了兩天,尾號‘127的’與情報信息也吻合。
【7、天祥碼頭倉庫存放一批磺胺,貨單尾號為127,目前仍未提取。】
日期相同,可能是巧合,但是連貨單尾號都對上就絕對沒錯了。
“我滴乖乖,這可是個燙手山芋啊~!”
陳誌飛揉了揉眉心,頓時感覺一個頭比兩個大。
磺胺價值堪比黃金,這批磺胺要是變現的話足夠他後半輩子瀟灑了。
不過有命拿卻不一定有命享受,出手的時候被黑吃黑的可能性更大!
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就算餓死也不會私吞這批磺胺。
想到戰士們因為缺乏藥品而錯過最佳的救治時機而丟掉性命,心裡就如刀割般難受。
他陳某人就算不能上陣殺敵,也絕不會做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事情。
還是希望能儘快交給地下黨,挽救更多戰士的生命!
隻是怎麼轉交,卻成了頭疼的大問題。
當時老章連說話都困難,隻是說了‘青竹’這兩個字,應該是代號。
要是能直接說出名字,憑自己的人脈想要找到還是有希望的。
可是單憑一個代號,連怎麼入手都不知道!
而且為了保密需要,老章很可能也隻知道代號,並不知道‘青竹’的真名。
“找不到青竹,隻能從戒指著手了!”
陳誌飛小心翼翼把提貨單放回筆杆,拿起了戒指。
把戒指放在眼前仔細打量,不放過任何一絲地方。
戒指是由黃金打造而成,頂部裝了一塊白玉裝飾。
吐槽道:“居然還刻了一隻鴨子!”
在白玉上方,還刻畫了一個圖案,每一根羽毛都清晰無比,顯得栩栩如生。
如果換成女生,或者學過幾天畫畫知識的就能認出,白玉上刻畫的並不是什麼鴨子。
民間都習慣稱呼為:鴛鴦!
不過鴛鴦通常都是一對,而這個上麵隻刻畫了一隻,說明戒指有兩個。
隻有把兩隻鴛鴦對上了,接頭的時候才算是對上了信物。
所以這個戒指屬於接頭的信物,證明身份用的。
陳誌飛看著雕刻的‘鴨子’喃喃自語:“李華明說老章買了今晚的火車票,是要離開上海回老家的。”
“那麼這個戒指的接頭人是不是在上海都不一定!”
“我滴個神額……中國那麼大,我去哪找另一隻鴨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