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宣德侯府。
啪!
一巴掌將實木桌子上的茶盞掃落在地上,隨即碎成渣渣。
"孽子!"
宣德侯陳鋒一聲怒喝響起,嚇得剛剛踏入侯府大門的管家渾身一哆嗦,趕緊垂下頭。
"侯爺世子他還沒有找到"
“連二夫人也跟著消失了……”
管家低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惹怒了這位脾氣暴躁的侯爺。
果然,陳鋒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他一把揪住管家衣領,雙眼中充斥著熊熊火焰:“本侯養著你們這群吃白飯的有什麼用,連兩個大活人也找不到?!"
管家被嚇得冷汗直流,連忙磕頭賠罪:"侯爺恕罪,小的也想儘力去找,可世子和夫人他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滾,滾出去!給本侯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到!"陳鋒一腳踹倒管家,指著大堂外大吼大叫道。
"是是是,小的立刻派人去辦!"管家趕緊點頭哈腰退出侯府大堂。
等到管家走後。
陳鋒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的腦海裡不自覺的閃過一個詞“私奔”。
自家孽子沒什麼本事,唯一愛好就是喜歡女人……
從他納二夫人的時候,就感覺孽子看二夫人的眼神不對,雖然之後的日子裡,陳鋒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多疑,
但還是多次撞見兒子從二夫人的房間裡匆匆忙忙的跑出來,而二夫人也多次哭哭啼啼,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之處。
但陳鋒始終不相信那孽子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直到昨夜整個後院的侍衛全被那孽子嗬斥走,獨留二夫人一人……
他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今天早上兩人又為何離奇失蹤了?
甚至連老奴河伯也不見了……
這樣一聯想就不難猜了。
“該死,那小畜生該不會……”陳鋒眉頭緊蹙,不敢繼續往深處想。
“報!侯爺,門外有人求見。”
就在這時,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大喊道。
陳鋒眉頭一皺,怒罵道:"混賬東西,沒看到本侯正煩躁著嗎?滾!"
"侯爺饒命啊!那人說,他知道世子和二夫人在哪!"那家丁趕緊跪在地上求情。
"什麼?"
陳鋒猛地站起身,臉上滿是陰沉,壓低聲音嘶吼著:"速速喚進來。”
片刻後。
一個戴著鬼臉麵具的老者身後背著大麻袋緩緩走了進來。
陳鋒看著鬼臉麵具老者,眉頭緊蹙,沉著臉威嚴道:“你是何人?要見本侯何事?”
“嗬嗬嗬。”
鬼門老者陰森森的笑著,將麻袋放在了地上,麻袋打開,頓時從裡麵露出了一位麵容姣好的女子。
可不是二夫人?
陳鋒眼眸驟縮,待看清那女子樣貌頓時勃然大怒,仰頭咆哮:
“來人!將這個老東西拿下!”
他以為是鬼臉麵具老者擄走了二夫人。
"是!"
門口的護衛聽令紛紛衝了進來。
“哼!”
冷哼一聲。
卻隻見那鬼臉麵具老者忽然動手。
隻見他雙手快速結印。
一股股黑氣騰空而起,瞬間籠罩了整個侯府,將所有護衛包裹在內。
“啊啊啊……”
護衛頓時慘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陳鋒看著這詭異的一幕臉色大變,趕緊抽出腰間佩劍擋在身前。
“你……”
"老夫是幫助侯爺的,難道侯爺不好奇世子哪裡去了嗎?!"
鬼臉麵具老者陰惻惻的笑著說道。
“你知道?”
陳鋒眉頭微皺,心裡思索著這鬼臉麵具老者到底是何方妖孽。
他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轉移到麻袋中的二夫人身上,看著她衣襟淩亂的樣子,麵色愈發的陰沉。
“嗬嗬,侯爺隨老朽來。”
鬼臉麵具老者背負雙手帶著陳鋒來到後院,然後直奔深井。
陳鋒見狀臉色刷的白了,似乎料想到了什麼,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趕緊扶住牆壁,勉強穩住身形。
來到深井旁邊,鬼臉麵具老者停下腳步,指了指深井,聲音嘶啞難聽:"侯爺,世子就在裡麵!"
轟——!
死了?
那孽子死了!!
雖然那小子畜生的事沒少乾,但畢竟是亡妻留給他的唯一兒子,宣德侯府唯一的長子,未來也會繼承他的爵位……
陳鋒怎麼都無法接受這種殘忍的現實。
他臉色蒼白,嘴唇抖了半天才顫巍巍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
鬼臉麵具老者點點頭。
陳鋒愣愣的看著深井,眼眶通紅,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
“來人,下井!”
轟——
厚重的蓋板被五個大漢合力才打開。
片刻後。
陳浩和河伯的屍體便被打撈了上來。
“浩,浩兒……”
陳鋒撲了上去,顫抖的撫摸著陳浩那被井水泡的發白的臉龐,整個人幾近崩潰,癱軟的跪坐在了地上。
“誰!到底是誰!!!”
他咬牙切齒的看向鬼臉麵具老者,雙拳緊握,渾身殺意滔天。
"老朽說了恐怕侯爺也不信,還是讓二夫人來說吧。"
鬼臉麵具老者搖了搖頭,指著還在昏迷的美婦人,語氣中帶著幾分同情。
“二夫人……”
陳鋒紅著眼將美婦人晃醒,顫聲道:"是不是你!?"
美婦人恍惚睜開眼睛,看著陳鋒那張猙獰的臉嚇了一跳,又望見陳浩那慘白的屍體,頓時驚駭欲絕。
她慌忙搖頭,聲音沙啞的解釋道:"侯爺冤枉臣妾啊!臣妾怎麼敢殺害浩兒?!"
“不是你還是誰?!”
陳鋒猛地抓起了美婦人的秀發,將其扯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她。
“侯爺冤枉!真的不是臣妾啊!”
美婦人拚命掙紮,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哼,還在狡辯,來人,將這個賤婢沉入深井去給浩兒陪葬!"
陳鋒一揮手,冷喝道。
美婦人臉色一下子煞白,呆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往昔待她極好的男人,心裡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