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對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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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彪,你真卑鄙啊,你當初口口聲聲答應不背後下黑手,結果呢,轉身就舉報。”

秦淮仁根本無法壓抑內心的怒火,在見到徐彪的那一刻,立馬暴走,就好像是一團乾燥無水分的烈火一樣,一點就著。

同村的幾個同學都知道徐彪是什麼樣的人,全都站在一邊,靜看秦淮仁怒懟徐彪。

不知道接到徐彪舉報要來帶走的那個叫老張的警察,此刻心裡作何感想,隻看見他是一臉的頹然和惆悵,當真是不願意再操心秦淮仁和徐彪的事情了。

“秦淮仁,你就彆狡辯了,你要沒有投機倒把,我會舉報你。”

正蹲在地上抽煙的徐彪,這時候也不敢站起身來,隻顧著一口口地抽煙,甚至連秦淮義的正臉都不敢看上一眼。

警察老張的臉上,也跟著露出了一絲的不悅,剛想要說話,隻是,他畢竟是個局外人,也不明白真相如何,隻能把到嘴邊上的話,給咽了回去。

“哼,徐彪,你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徐美玲就是記恨我拒絕入贅當贅婿,你為了給她出氣,就栽贓陷害。你們已經害我蹲了一次冤獄,現在又故技重施。今天,你要是不把投機倒把這事給說清楚了,咱就沒完。”

秦淮仁之所以對投機倒把這麼敏感,還是源於小時候,村長對他們家的迫害。

秦淮仁的父親秦延良是村裡出了名的老實人,可不是說老實人沒事,正是因為秦延良太過老實,才會被彆人隨便欺負,還不敢吭聲。

在秦淮仁還是個孩童的時候,秦延良為了養活他和秦淮義,拚命下地乾活,但,偏偏自己家的地是村裡最貧瘠的鹽堿地,收成不好。

家裡人時不時饑一頓飽一頓,為了全家人的生計,秦延良隻能帶著還不大的秦淮義把地裡的農活乾完後,再跑到十裡開外的荒地那割草,為的就是賣給鄰村養羊的大戶做飼料換點小錢用。

心胸狹小的徐彪卻非說,荒地也是國有的,這是耗國家的羊毛,還拿國家的財產去換錢,典型的投機倒把行為。

就這樣,老實巴交的秦延良和幼小的秦淮仁被徐彪硬生生地扣上了投機倒把的帽子。

單衝著言過其實的投機倒把這一件事,沒少把他們爺倆拉到村大隊部,開批鬥。

越想越氣的秦淮仁徹底暴走,一腳下去把徐彪家的水缸踹倒,大水缸崩壞了一塊,滿缸子的水撒了一地。

話說到這裡,秦淮仁“啊……你,警察同誌,都這樣了你們還不抓他,你們看見了他毀壞財物。”

霸道慣了的徐彪哪受過這樣的委屈,見水缸被毀,立馬站起,但卻沒有發怒,要是換做以往,早就要秦淮仁好看了。

這次反而沒有著急發作,更顯出來了他做賊心虛。

“徐彪,你彆避重就輕,既然我敢來找你,就是來跟你對質的,你說我是怎麼個投機倒把的?”

見無法避重就輕,徐彪也知道一味回避問題,也不是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跟秦淮仁對質了,隻是,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他了。

為了緩解自己不安的心神,他又從煙盒裡摸煙,隻不過,他摸了個寂寞,煙盒已經是空的了。

“靠……”

徐彪大聲啐了一口,把空煙盒攥在手裡,使勁扔出了老遠。

看著秦淮仁的眼睛,隻能一字一頓地編造著謊言:“秦淮仁,你還不承認你是投機倒把,從你擺燒烤攤那時候開始,你就用村裡的婦女跟你一起擠到工廠區那裡,賣肉串也還不叫投機倒把;現在,你拉著村裡的青年人搞大棚,還分錢,這不算投機倒把?”

秦淮仁氣得臉都綠了,正要發火,卻還是被徐彪搶先一步,把話給說了出來。

“你小子急什麼,我話都還沒說完呢!”

徐彪看出來了,要是再不趕緊把話接上,秦淮仁一準會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對自己拳腳相向。

這一句話,倒也提醒了老張,他趕緊說:“秦淮仁,你先彆動手,先讓他把話說完。”

警察都發話了,秦淮仁就算再氣,也不好發作,隻能收住自己的脾氣,等著徐彪繼續胡說八道。

狡詐的徐彪也不傻,心裡也十分虛,他知道,自己已經靠捏造事實陷害過一次秦淮仁了。

如果,這一次他要是不再說出來個一二三,把秦淮仁投機倒把的事情做實,自己也就被動了,警察也不會放過自己。

想著自己要是不把秦淮仁送進去,那麼進去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了,看守所這種地方,徐彪那可是一天也逐步下去。

一抹狡黠的惡笑,微微表現了出來,徐彪瞪大了眼睛。

“我絕對沒有說謊,秦淮仁他就是投機倒把,我這裡有證據,我這就進屋去拿。”

說完,他就一溜煙跑屋裡開始翻找了起來。

“證據?”

在場的人全都楞在了當場,齊齊地把證據兩個字重複了一遍。

就連秦淮仁也不清楚徐彪到底有什麼證據,也沒有防備他,因為,他知道自己壓根沒有做投機倒把的事情,隻是帶著自己的同學搞大棚賣反季蔬菜。

不一小會兒,徐彪拿著一打寫了字,按了手印的材料,開始煞有介事地說道:“警察同誌,這就是秦淮仁他投機倒把的證據,另外,他家的成分不乾淨,他爹秦延良就是投機倒把分子。之前,我們村就開過他們家的批鬥會,大隊的日誌上都記著呢。”

警察老張把那些材料紙拿在手裡,看了又看,果不其然,剛才對秦淮仁還算客氣的他,臉色猛地一變。

“好啊,秦淮仁,要不是這些東西,我還真就被你騙了,真以為你是被冤枉的。你什麼也彆說了,我老張再也不會信你的話了,有什麼跟我回局子裡麵再說吧。”

在這一時間,秦淮仁感覺天都塌了,眼神也變得呆滯了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看見這些所謂的證據,就明白了,徐彪為了陷害他早就做了充分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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