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推著板車進了院子,隨後就開始往屋裡搬煤球。
林綰綰擼起袖子要幫忙搬,被老李拒絕了。
“來之前,沈團長就付過搬運費了,這是我們該乾的活。”
林綰綰沒想到婆婆能貼心到這個程度,心中一陣暖流淌過。
像這樣麵麵俱到的婆婆,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馬春梅正在院裡摘絲瓜,聽到隔壁的動靜,有些放心不下長得跟朵花似的林嫂子。
這剛過完年,過來家屬院探親的人還有好多沒走,好多都是拖家帶口的過來。
真是什麼人都有。
怕的就是有人瞧見林嫂子那張臉,趁著傅團長不在家上門欺負人。
越想越害怕的馬春梅交代完大丫看好幾個妹妹後,就帶著幾個剛摘的絲瓜過來傅家。
“春梅,你過來了。”
原來是送煤球的老李,馬春梅在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隨後把手裡的絲瓜遞了過去。
“這是我家種的絲瓜,你拿去炒著打湯吃,要是喜歡,我家裡還有。”
年前栽種的幾株絲瓜苗被她施了點農家肥,像瘋了似的長。
要是不摘,那絲瓜就長老了。
於是乎,家裡最近這些日子天天吃絲瓜。
這絲瓜就是再變著法的折騰也還是絲瓜,雖然給家裡省了買菜的錢,但是馬春梅覺得她身上都快被絲瓜浸入味了。
就連放個屁都是絲瓜味。
以後,打死都不能再種這麼多絲瓜。
林綰綰接過她手裡的絲瓜:“春梅,謝謝你。”
馬春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自家院子種的,說啥謝不謝的。”
隨後眼睛落在車上的那堆煤球上:“怎麼想起來買煤球了?這買煤球多貴啊,咱們家屬院的人都是去煤廠買煤末回來摻著黃土,自己打煤球來用,能省不少錢呢。”
林綰綰道:“不是我買的,是我婆婆買的,她買完讓煤廠的人給送來家裡。”
不過,她也是頭一次聽說這煤氣竟然還能在家自己打。
等婆婆買的這批煤球用完後,下次去煤廠買煤末,讓傅錚打。
聽到是傅團長買的,馬春梅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你婆婆對你真好。”
“我也這樣覺得。”
眼看就到自家男人下班的點,趕著回家做飯的馬春梅簡單聊了幾句就回家做飯了。
老李也把車上的二百四十個煤球全搬進了屋裡。
累的滿頭大汗的他喝了碗水,就推著板車走了。
林綰綰撿著家裡有的食材,做了鍋上次傅錚做給她吃的海鮮粉。
她還往裡邊加了一勺蒜頭油和芹菜粒。
下班回來的傅錚剛到家門口,就聞到了一股飯香味。
他腳步急促的往廚房去。
掀開門簾就看到他媳婦腰間係了個碎花藍色圍裙在案板前忙活。
他走上前,奪過她手裡的刀:“不是說好等我回來,我做飯的嘛。”
林綰綰推搡了他一把:“趕緊去洗手吃飯,等下吃完飯我們還要去大興村生產大隊給三哥送東西呢。”
“好。”傅錚說完,在她耳垂上啄了一口就去洗手了。
林綰綰用抹布墊著,將做好的兩碗海鮮粉端到客廳的四方桌上。
“傅錚,廚房案板上還有我切的一盤番石榴,你洗完手幫我端過來。”
“好。”
傅錚洗完手看著剛修剪完沒多久的指甲又長了出來,眉頭微蹙。
昨晚應該傷到她了。
都怪他昨晚一時心急把這事給忘了。
林綰綰做飯可是得過王秀娥指點的,再加上她做飯舍得放油,所以這碗海鮮粉的味道還是很可以的。
林綰綰碗裡的海鮮粉剛下去一點點,對麵坐著的傅錚已經連湯帶粉的全給吃進了肚子裡。
林綰綰:“……”
沉默後,說道:“不燙嗎?”
傅錚搖頭:“在部隊習慣了。”
出於對男人身體考慮的林綰綰勸道:“吃太燙的食物不好,以後吃飯吃慢點。”
據現代權威表明,吃太燙的食物會損傷口腔和食道黏膜,在長期的刺激下,患食管癌的幾率會大大增加。
傅錚道:“聽你的。”
吃完晚飯,傅錚就載著林綰綰去了大興村生產大隊。
在隊員的指引下,林綰綰和傅錚很順利的找到了正在廚房燒火做飯的林有德。
“小妹,妹夫,你們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租的房子,順便給你送些東西。”
當林有德看到車上那堆東西後,鼻子瞬間就酸了。
“還是小妹知道疼我。”
“三哥,快彆貧氣了,再貧氣下去你鍋裡的菜要糊了。”
聽到菜糊了,林有德拔腿就衝去廚房用鏟子翻菜。
林綰綰和傅錚將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拿到林有德睡覺的那間屋裡。
在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隻有一張床時,林綰綰眉頭皺的能夾死隻蒼蠅。
尤其是床上隻有一條床單。
連條褥子都沒有。
二月份南島的夜裡還是有些冷的,她三哥夜裡就卷著條床單睡覺,也不怕被凍感冒。
真是年輕抗造。
“老公,咱們房間那個衣櫃裡邊有兩床被子,你騎車回趟家幫我拿過來。”
傅錚身體突然緊繃起來,喉結重重一滾:“媳婦,我沒聽清,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老公,你把——”
林綰綰話還沒說完,就見頭頂一片陰影襲來。
唇上一片薄荷味的冰涼。
“媳婦,你在這乖乖等我,我現在就回去拿。”
說完,傅錚心情大好的離開了。
【宿主,你又在撩傅錚。】
“哪有的事,彆瞎說。”
林綰綰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她可太愛看傅錚臉紅的樣子了。
做完飯的林有德見屋裡沒有妹夫的身影:“妹夫跑哪去了?我晚飯都做好了,你們夫妻倆要不留這再吃點。”
林綰綰邊乾活邊說道:“怕夜裡凍著你,我讓傅錚回家拿兩床褥子過來。”
見小妹這麼關心自己,林有德心裡甜甜的。
他就知道自己從小到大沒有疼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