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順著聲音瞅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是汪營長他媳婦,李美蘭。
家屬院裡有名的攪屎棍,仗著給汪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說話做事那叫一個跋扈。
雖然是營長媳婦,但那架勢比政委的媳婦做的還要足。
誰家的事她都想上去摻和一腳。
就像是糞坑裡的蛆,時不時的上去惡心你一把。
就為這事,隊裡和家委會沒少找汪營長溝通。
說再這樣下去,他不僅沒有往上升的機會,還有可能提前轉業到地方。
溝通是有用,汪營長把話聽心裡了,但是李美蘭完全沒把這當回事。
在她看來,她男人是靠血肉拚出來的職位,部隊哪能說把職位擼了就擼了。
他們要敢,她就敢鬨。
之前汪營長被逼的實在受不了了,就給李美蘭買了回老家鄉下的車票。
結果李美蘭轉頭就在家喝起了耗子藥。
好在喝的少,搶救的及時,才把她給救了回來。
汪營長被她這不怕死的性格嚇到了,之後就再也沒敢提送她回鄉下的事。
真的橫的不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自從她上次喝藥以後,家屬院裡的人都不敢再招惹她了。
生怕她想不開的在她們家門口上吊喝藥。
到時候平白背上一條人命,哭都沒地方哭。
不過,傅母知道李美蘭就像那秋後的螞蚱,折騰不了幾天了。
部隊的評定都是有標準的。
除了個人能力的突出,還有家庭是否和諧完整也是領導評估你能力的條件之一。
汪營長本身能力就不是很突出,再加上家裡有個鬨騰不消停的媳婦,他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下一批的轉業名單上。
到時候,回家抱著枕頭哭吧。
不過,眼下李美蘭都欺負到她和兒媳婦頭上了,傅母對她自然不會客氣。
尤其是兒媳婦的三哥還在跟前看著。
這要是處理不好,親家那邊肯定會認為她們傅家護不了綰綰。
就親家疼閨女的那個勁,搞不好會殺到南島將綰綰帶走。
兒子現在這個樣子,好不容易有人要,決不能讓外人攪散。
“鄉下人咋了,鄉下就不能有長得好看的姑娘嗎?還是說鄉下人吃你家大米長大的?”
“一天天的不消停,淨會沒事找事。”
“鹹吃蘿卜淡操心。”
“汪營長娶了你這樣的媳婦,真是倒了血黴了。”
聽到她罵自己,李美蘭立馬變了臉色。
朝地上一坐,邊哭邊說:“欺負人了,師長媳婦欺負人了,我不活了。”
傅父瞧著無理取鬨的李美蘭,險些要被氣暈過去。
他冷著臉喊來自己的勤務兵:“去把汪滿倉給我喊來。”
其他嫂子見師長發怒了,一個個噤聲不敢吭。
心裡想的卻是:李美蘭這人怎麼能這麼虎,竟然敢說師長的兒媳婦醜的的沒臉見人。
這是誰給她的膽子?
還是說她不想活了。
很快,汪營長就過來了。
當他看到坐在地上無理取鬨的媳婦時,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同時,心力交瘁。
傅父看著汪滿倉,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
汪營長又氣又羞。
甚至想當場找棵樹撞死。
李美蘭她怎麼敢的,那可是傅錚的媳婦啊!
傅錚有多護短,她就算不知道,在家屬院住了這麼久也總該聽過的吧。
他看,她是不想她在部隊待了。
汪營長深吸一口氣,隨後態度誠懇的跟傅父道歉。
“師長,是我沒有管教好媳婦,我跟你道歉。”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是我兒媳婦,她大老遠的從域省到島上來,一口水都沒喝,就被你媳婦編排,這像話嗎。”
“軍人家屬的一言一行代表著軍人的形象。”
“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讓彆人怎麼看我們。”
汪營長順著傅父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傅錚身旁站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驚豔。
但很快恢複正常:“嫂子,這事是我們的錯,我代美蘭跟你道歉。”
林綰綰勾了勾唇角,涼薄的說道:“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道歉還能代替的。”
“是不是,哪天她捅了人,你還要替她坐牢?”
此話一出,包括汪營長在內的其他人瞬間變了臉色。
並默契的在心中達成了一個共識:傅團長的媳婦就是一株帶刺的野玫瑰,牙尖嘴利,還不好惹。
李美蘭不乾了,從地上呲溜一下爬起來,怒氣衝衝的來到林綰綰跟前。
還不等她開口說話,傅錚和林有德自覺的擋在林綰綰跟前,眼神冷冰冰的望向她。
傅錚道:“滾。”
李美蘭嚇到腿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退完又覺得有些丟人,強撐著心口的那股氣道:“你說誰坐牢呢?你個小丫頭片子有本事再給老娘說——”
忍無可忍的林有德反手就是一巴掌。
傅家在家屬院動手影響不好,但是他不怕。
他天生爛命一條,誰敢欺負他小妹,他就乾誰。
李美蘭捂著被扇腫的右半張臉,憤怒的咆哮道:“你個狗雜種,竟然敢打老娘,老娘咬死你。”
林有德:“老子打的就是你,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什麼不乾不淨的話,我就是死也要先弄死你。”
嫂子們看著突然蹦躂出來的林有德,腦回路直接跟不上了。
這人又是誰?
還不等他們細想,李美蘭張牙舞爪的朝林有德撲去。
林有德一邊躲一邊用腳踹她。
林綰綰按著要動手的傅錚和婆婆:“我來。”
說完,她衝上前快準狠的掐住李美蘭的脖子,不鬆手。
李美蘭喘不上氣,幾乎快要窒息的暈過去。
好歹是自己的媳婦,又給三代單傳的老汪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在這種情況下,汪營長哪怕再不喜李美蘭的作為,也要開口幫她求情。
要不然,自己兒子就沒親媽了。
“嫂子,我媳婦知道錯了,你這次就饒了她吧。”
“我跟你保證,像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出現。”
林綰綰側頭看向汪營長:“想讓我饒了她也可以,把她送回老家,彆讓我看見她。”
事情就要從源頭解決。
她雖然不認識麵前的女人,但是知道這女人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
既然有敵意,那就更不可能留個隱患在身邊了。
送走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要是放到現代,她早就把這女人送去f國挖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