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被林綰綰和傅錚的長相驚豔住了。
但僅僅是驚豔,驚豔過後,又埋頭看書。
好像世上沒有什麼比看書更重要的事情了。
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講。
而林有德自從進了車廂,東瞅瞅西看看,一雙布滿粗繭的手在被子上摸了又摸。
整個人因激動而變得亢奮起來。
“我之前就好奇這軟臥長什麼樣,現在托了妹夫的福,總算見到了,這就是比那些個硌屁股的硬座強。”
林綰綰看著難得露出孩子氣的三哥,嘴角掛著一絲寵溺的笑。
夜很深了,三人將行李稍微歸整了一下就睡覺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傅錚見媳婦醒了,忙去餐車那裡打了一碗米飯,一份白菜炒豆腐和糖醋小排。
至於他本人和林有德就著熱水,吃著王秀娥烙的餅和包子。
火車一晃一晃的,晃得林綰綰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了幾小口米飯和糖醋排骨就推碗不吃了。
剩下的那些被傅錚和林有德分著吃了。
傅錚瞧見媳婦臉色不怎麼好,有些心疼:“包裡還有幾個蘋果,我給你削個蘋果吃,好不好?”
這蘋果是黑市的人從南方拉來的,個頭小,模樣磕磣不說價格還貴。
但是冬天的域省不比南島,每個季節都有新鮮的水果可以吃。
域省的冬天想吃水果還是很難的。
所以,傅錚就從那堆蘋果裡邊,矮個子挑將軍,挑了幾個好的帶到車上吃。
林綰綰點點頭:“好。”
傅錚安靜的坐在鋪位上削蘋果,還貼心的將果核去掉。
林綰綰要了一半蘋果,剩下的那半讓傅錚和她三哥分著吃了。
吃著手裡的蘋果,林綰綰就想到了二丫。
“傅錚,京市那邊的人應該接到二丫了吧!”
“嗯,顧爺爺讓人去車站接的她。”傅錚知道媳婦擔心二丫,又補充道:“照料顧爺爺雖然沒有進廠上班掙得多,但是顧家管吃管住,每個月還有十五塊錢的零花錢,這要比二丫嫁給那個上了年紀的老鰥夫強多了。”
”而且,顧爺爺一家很和善,不會為難二丫的,你彆擔心了。”
林綰綰重重的點頭。
之後的路要怎麼走,就全靠二丫自己了。
今年的大年三十是在火車上過的。
正好餐廳有供應的豬肉白菜蘿卜餡的餃子,林綰綰她們一人吃了一碗餃子就算過年了。
火車每到一站都會停上些許時間,就這樣一路晃晃蕩蕩的進了羊城。
羊城到南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需要坐輪船過去。
羊城恰恰又是大城市,交通便利,物資齊全,有好些個域省沒有的東西都能在這裡找到。
傅錚想著過來一趟不容易,趁眼下還有幾天時間才到歸隊的日子,將新家缺的東西在這都買齊,省的到了島上睜眼瞎。
七十年代的羊城,林綰綰還真沒見過,在傅錚說出想在羊城停留兩天的話後,她雙手表示讚成。
妹控的林有德全聽他小妹的,人生信奉的宗旨就是要讓小妹開心幸福。
在三人的一致同意下,傅錚帶著他們兄妹二人去了招待所。
在辦理完入住手續後,三人就去國營飯店吃飯了。
羊城的吃食要比域省的精致許多,傅錚和媳婦待的時間久了,對她的口味多少有了一定的了解。
傅錚點了一份紅米脆皮海皇腸,一份豬潤燒麥,以及一份脆皮燒鵝和三碗腸粉。
最先被端上桌的是脆皮燒鵝。
色澤金紅光亮,單是看著就讓人有種食欲大增的胃感,不敢想象進嘴該有多好吃。
傅錚道:“嘗嘗看,沾點酸梅醬更好吃——”
不等他把話說完,林有德夾起一塊燒鵝塞進嘴裡,結果太燙,燙的他舌頭打結。
林綰綰趕緊將手邊的涼茶遞過去。
一碗涼茶下肚,林有德得救了。
吸取上次教訓的他再次吃東西的時候,那叫一個細嚼慢咽。
林綰綰夾起一塊沾了酸梅醬的燒鵝放進嘴裡,荔枝木炭火烤製的燒鵝,外皮酥脆,肉質細嫩多汁。
恰到好處的酸梅醬正好中和掉了燒鵝的膩,酸甜口的讓人吃了一塊又想第二塊。
就連燒鵝的骨頭都透著荔枝木的清香。
遠比她在現代常去的那家粵菜館的燒鵝好吃。
林綰綰眼睛亮了又亮。
傅錚見她喜歡吃,便將燒鵝的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方便她下筷子。
紅米脆皮海皇腸雖然沒有脆皮燒鵝進嘴那麼驚豔,但又是另外一種口感。
薄而透亮的紅米腸粉皮包裹著脆皮和肉餡,一口咬下去就能吃到紅米腸粉皮的軟糯、脆皮的香脆以及肉餡的多汁,鹹香中又帶了絲絲的甜味。
豬潤燒麥林綰綰隻吃了一口,發現不合自己胃口後,夾給了傅錚,讓他替自己解決掉。
至於腸粉入口細嫩爽滑,肚子餓的咕嚕嚕亂叫的林綰綰將她麵前的那碗腸粉給吃的一乾二淨。
傅錚挑了些眉:“喜歡吃腸粉?”
林綰綰:“喜歡。”
傅錚:“等回去了,我做給你吃。”
林綰綰有些驚訝:“你還會做這玩意?沒看出來啊。”
傅錚:“這玩意好做,就是缺工具,等回去我找司務長打個簡易版本的腸粉蒸盤,在家做給你吃。”
林綰綰毫不吝嗇誇道:“傅錚 ,你對我真好。”
被媳婦誇誇的傅錚表示他還可以更好,隻要能讓他媳婦開心。
傅錚已經能預想到他把媳婦帶回家屬院的那一幕場麵了,所有人都會羨慕他把她娶回了家。
正在吃紅米脆皮皇海腸的林有德下意識的往外坐了坐。
他發誓——
以後等他處了對象或者是結了婚,他一定不會變成傅錚這樣沒有腦子的人。
吃完飯,三人就離開了。
羊城的冬天很舒服,不冷也不熱的,將身上那件厚厚的呢子大衣卸下的林綰綰一身輕鬆。
三人走在羊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從他們身邊路過的行人都會駐足停留。
暗戳戳的將麵前這對俊男靚女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林綰綰停了下來。
【宿主,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