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讓人去。”
錯了就是錯了,在這件事情上,嚴磊一點都不包庇手底下的員工。
李霞幾人都被整懵了,但是不耽誤她們喊冤。
“我們沒動她,是她打的我們,你瞧她們把我們打的,我們冤枉啊。”
“廠長,我牙都被這小騷貨打掉兩顆,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我叔可是咱們棉紡廠的副廠長,你可不能胳膊肘的往外拐,偏幫著這小騷貨。”
嚴磊聽到她這麼罵嫂子,恨不得上前將她那張滿嘴噴糞的嘴給堵上。
然而,有人快他一步。
林有德將腳上的爛棉鞋脫掉,手上握著爛棉鞋朝她撲去,對著她的嘴就是啪啪啪的扇。
“你這個該死的賤丫頭,讓你罵我小妹。”
“讓你罵她。”
急紅眼的林有德右手就沒停下來過。
毫無反抗能力的李霞被扇的嘴巴出血,嘴唇高腫。
眼瞅著就要將人扇昏過去,傅錚“及時”上去阻止。
“三哥,你把綰綰嚇到了。”頓了頓又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給綰綰討個公道的。”
他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的小姑娘可不是讓人這麼隨意侮辱踐踏的。
傅錚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生氣過。
回過神來的林有德深吸一口氣,將手上的爛棉鞋穿上,來到他小妹跟前。
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妹,三哥剛才沒嚇到你吧?”
林綰綰搖頭:“三哥剛才為我出氣,我很開心,但是我不想三哥為了我沾上人命。”
“沒嚇到你就好。”溫溫柔的林有德在看到嘴唇血肉模糊的李霞,猛地變了臉色,陰沉沉:“殺了她容易臟我的手,我還沒看著你出嫁,我才不會乾那麼傻的事。”
李霞被他那駭人的眼神給嚇的一屁股跌倒在地,嘴裡含糊不清的在嚷嚷要找她小叔。
但是沒人搭理她。
李霞的幾個狗腿子眼見事情鬨大了,趕緊和她撇清關係。
“東西不是我們拿的,也不是我們吃的,都是李霞乾的。”
“對對對,都是李霞乾的,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歲要養的爹娘,下有癱瘓在床的小妹要照顧,我不能出事啊。”
……
現在才知道求饒,隻可惜晚了一步。
公安局接到報案立馬趕了過來。
在人證物證以及李霞的幾個狗腿子紛紛倒戈叛變的情況下,李霞她們被帶去了公安局等待下一步處理。
林綰綰和林紅英也被帶去錄了個口供。
從公安局出來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不過,眼下事情已經鬨成現在這副局麵,林紅英已經不適合在那個宿舍再繼續住下去了。
身為廠長的嚴磊站出來,麵帶愧疚的說道:“嫂子,這事是我沒辦好,我跟你道歉,我讓人再給紅英重新安排個宿舍,保證把紅英大侄女安排妥當。”
林綰綰:“這事跟你沒關係,上千人的大廠難免有幾個心腸壞的,今天是我們運氣不好,碰上這群遭天殺的壞種。”
嫂子人不僅長得好看,還特彆善解人意,這讓嚴磊心裡更加愧疚了。
當下帶著人回到了廠區宿舍,找來宿管給紅英重新安排了新宿舍。
新宿舍的人都比較友好,她們幫著紅英把她睡的那張床鋪給收拾出來,還找來毛巾用水打濕,幫著將床板衣櫃擦乾淨。
林綰綰上床將帶過來的被褥給紅英鋪上。
被李霞幾人搶去的搪瓷洗臉盆和熱水壺都被林綰綰又拿了回來。
隻是可惜了那些吃的,一點不剩的全被她們那些人給吃完了。
臨走前,林綰綰拎著熱水壺下樓,喊傅錚幫忙去鍋爐房打了一壺熱水給侄女。
林綰綰:“紅英,在廠裡照顧好自己,要是遇上麻煩了就去找堂姐。”
嚴磊緊跟著:“紅英大侄女,誰要是敢欺負你,就來廠長辦公室找我,我給你解決。”
“小姑,我知道了。”林紅英又乖乖的看向嚴磊:“嚴大哥,謝謝你。”
猛地被人感謝的嚴磊還有些不習慣,他無措的撓了撓頭:“不用謝,這都是小事。”
心裡想的卻是“這小丫頭還蠻可愛的”。
看著林紅英上樓睡覺後,林綰綰幾人才從棉紡廠離開。
“三哥,你帶綰綰先回去,我這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都是男人,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能會意到對方的意思,林有德拍了拍傅錚的肩膀,囑托道:“萬事注意安全,我和小妹在家裡等你。”
“好。”
傅錚一向信奉斬草要除根這句話,他要將任何有可能威脅到林家人安全隱患的東西全都連根拔起。
那誰不是嚷嚷著她小叔是副廠長嗎?
那就從她小叔開始。
侄女能在廠裡那麼囂張,背後是有她小叔在撐腰。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麼想來,她小叔也不是個好東西。
隻要挖的深,總能找出些蛛絲馬跡將她小叔扳倒。
傅錚給了嚴磊一條線,讓嚴磊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而後。
傅錚一頭紮進夜色中,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新鮮排骨和兩瓶茅台,在嚴磊的幫忙下,他來到了國營飯店王大廚的家裡。
彼時,王大廚家裡廚房的那個老式鎢絲燈泡散著昏黃的燈光。
困得發懵的王大廚瞟見案板上那兩瓶茅台,立馬精神起來,認真教學。
淩晨十二點鐘,傅錚揣著滿滿一大盒剛出爐的糖醋排骨離開了。
回到林家,傅錚輕輕敲了林綰綰的房門。
下一秒,房門就打開了。
緊身的黃色毛衣毛褲將林綰綰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的明明白白,傅錚低頭看一眼都會麵紅耳赤的程度。
他竭力將自己那雙眼從她身上挪開。
喉結上下滾動著:“你怎麼還沒睡?”
他就是想試試她睡沒睡,沒想到她這麼晚了還沒睡。
是在想他嗎?
林綰綰什麼話都還沒說呢,傅錚就先把自己給攻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