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走的時候和騎車回來的傅錚正好撞上。
柳母看的眼睛都直了,一雙眼睛緊緊的黏在傅錚身上不帶挪的。
乖乖,這小夥子長得也忒俊了些。
傅錚不認識他們,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衝林有根兩口子打了聲招呼就推著車進了院子。
柳母戀戀不舍的把目光收回來,拽著閨女的胳膊問道:“閨女,這男人就是你說的那個傅錚?你家小姑子的對象?”
柳玉蘭:“嗯,他就是傅錚,昨晚從縣裡回來給小妹帶的燒雞和國營飯店的大肉包子,小妹特意把我們叫起來吃東西。”
那肉包和燒雞的滋味,她到現在都忘不了。
“你小姑子長得俊,這小夥子長得美,將來兩人生的孩子肯定很好看。”
柳母這輩子沒彆的喜好,就喜歡美的事物,奈何嫁給了像被炮轟的柳父,生出來一窩黑煤球。
她心裡那叫一個氣。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小夥子,自然想多看兩眼。
她在心裡打定主意,等親家這邊嫁閨女,她要厚著臉皮過來添妝湊熱鬨。
在武裝部忙活了一天的傅錚在見到心心念的小姑娘,眼睛頓時像小狗一樣亮。
喉嚨微微滾動:“綰綰,我回來了。”
“趕緊洗手吃飯。”頓了頓,林綰綰繼續說道:“今晚的排骨湯是我煲的,紅燒肉也是我做的。”
“好。”
此刻,傅錚急切的想結婚,想要一個家。
一個隻有他和小姑娘的家。
每天他會早起一個小時去挑水,把飯做好放在鍋裡溫著,等小姑娘醒來吃。
中午他去食堂打飯帶回來,晚上等他下班回來,做小姑娘愛吃的飯菜。
對了,他做飯很好吃。
傅錚洗完手將車簍裡的東西拎到堂屋的客廳吃飯。
他今天特意拜托去縣城的黃衛國幫他帶了隻燒雞和一瓶茅台白酒來討好老丈人。
愛喝酒的林水生瞧見那瓶茅台酒,兩眼放光的看著傅錚。
“小傅,這是買給我的?”
“叔,你不喜歡嗎?”
“喜歡,喜歡。”
一瓶茅台酒最少也要四塊多錢,一直喝散稱高粱白酒解悶的林水生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貴的酒。
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沾了閨女的光,能喝上這麼貴的白酒。
林水生攥著那瓶茅台酒不肯撒手,可憐巴巴的看著老妻。
妻管嚴的他沒有老妻的發話,他不敢打開喝。
王秀娥瞧他這副沒出息樣就想笑:“小傅買給你的,你看我乾嘛,想喝就喝,但不能多喝。”
得了允許的林水生麻溜的擰開酒瓶蓋子,給自己還有傅錚滿上了。
被遺忘在一旁的林有德指了指手邊的小碗: “爹,我的呢?”
結果得了林水生一個白眼。
“這白酒是小傅買給我喝的,有你什麼事。”
兒子多喝一口,做爹的就要少喝一口。
這麼好的酒適合留著慢慢喝。
林有德氣的語塞,惡狠狠的夾起一塊紅燒肉往嘴裡塞。
他越嚼越覺得不對勁。
按理講這紅燒肉可是他娘的拿手菜,今天的紅燒肉吃著怎麼有股發苦的糊味。
他將嘴裡的紅燒肉咽肚,蹙眉說道:“娘,你燒肉的手藝退步了,今天的紅燒肉給燒毀了。”
王秀娥白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呢,今天這飯是你妹子做的。”
林有德臉色立馬僵住,在和小妹眼神對視上的那一刻,立馬改口。
“我就說嘛,今天的紅燒肉味道怎麼變了,原來是小妹燒的,好吃的很。”
為了坐實自己說的真話,他特意夾起一塊紅燒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內心則是想給自己兩耳巴。
他嘴怎麼就這麼賤呢。
不好吃閉嘴就是了,還說出來乾嘛。
要是惹小妹生氣了,她不理自己這個三哥怎麼辦?
他哭都沒地方哭。
他忐忑的看向小妹,結果發現他小妹眼裡裝的全是姓傅的那個小子。
心裡氣都氣飽了,哪有心思吃東西。
他坐在對麵氣呼呼的看著傅錚二人。
炒糖色的時候沒注意好火候,炒的太過了,林綰綰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嚼了兩下,難吃的當即想要吐出來。
但想到這是缺肉少食的70年代,強忍著胃裡翻滾的惡心,將那塊紅燒肉咽進肚裡。
看著一筷子又一筷子夾紅燒肉吃的傅錚,勸道:“傅錚,燒的有些難吃了,你不要吃了。”
說完,將她娘撕好的燒雞往前邊一推:“吃這個。”
“很好吃。”怕小姑娘不相信,傅錚又說道:“我很喜歡。”
小姑娘第一次做飯給他吃,不管好吃不好吃,他都要給它吃完。
不能辜負小姑娘的心意。
對上傅錚那雙赤誠灼熱的眼睛,林綰綰心裡脹脹的。
他既然愛吃,索性隨他去。
她下次一定給他做好吃的紅燒肉彌補他。
啃著雞脖子的林有德將這一幕儘收眼底,被兩人那股膩歪勁惡心的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處對象真是害死個人。
為了哄對象開心,不好吃的東西不僅要硬著頭皮誇好吃,還要往嘴裡塞。
他將來要是談對象,堅決不這樣。
娘們唧唧的。
一點爺們氣概都沒有。
林綰綰怕傅錚吃壞肚子,本著東西就要分享的原則,往她三哥碗裡夾了好幾塊紅燒肉。
“三哥,你剛才不是誇好吃嗎,多吃點。”
林有德看著碗裡的紅燒肉,恨死了自己嘴賤。
早知道就閉嘴了,讓傅錚把肉都吃了不好嗎。
現在——
自己說過的話,跪著也要吃完。
這年頭肉珍貴,哪怕做的再難吃,它也是肉。
彆說鄉下了,就是城裡人也舍不得扔。
全家齊上陣幫著一起消滅桌上的紅燒肉。
傅錚心疼小姑娘,將她碗裡的紅燒肉夾過來自己吃。
還將秀娥嬸子撕給他的大雞腿放在她碗裡。
傅錚喝酒容易上頭,但是不會醉。
陪老丈人喝了點小酒的傅錚借著二人獨處的時候,找小姑娘討了一個吻。
吻剛落下,傅錚就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該死,又被現場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