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與魏延帶著大軍出宛城,一路往西,到達沔水,乘上掩藏好的船隻,順江而下。
而張繡則是帶著大軍晝伏夜出,一路隱蔽蹤跡,繞過新野,直奔樊城。
這一日。
樊城一如往日般,歲月靜好。
城門的守門士卒無聊的和旁邊的同僚打屁聊天,來來往往進出城門的普通百姓也如往常般,或有人急行,或有人閒步,或有人閒談,或有人爭執,一片祥和安寧的太平景象。
轟隆隆~!
就在這時,城門口的眾人忽然感到地麵在微微顫動,甚至還有隱隱的轟隆聲傳來。
“這是怎麼了?地龍翻身?”有人疑惑出聲。
這話一出,有人恐慌,有人立即怒斥剛才出聲之人。
“胡亂說什麼!”
那人被嗬斥,也不敢反駁。
地龍翻身可不是小事,要是樊城真的發生地龍翻身,那麼整個樊城都會化為廢墟,所有人都會死。
他剛才確實是說話不經過腦子了。
這種事,是想都不能想,何況是說出來,說出來就相當於是詛咒了。
不過,眾人還是好奇,地麵為什麼會微微顫動,還有,轟隆隆 聲音又是從何而來。
“看那裡,那是什麼?”
就在這時,終於是有人發現了異常,忽然手指遠方叫道。
城門口的眾人抬眼看去,就見在遠處,煙塵滿天,而在煙塵之下,則是奔騰的騎兵。
“是……是騎兵!”
有人終於反應了過來,不由驚呼出聲。
說實話,他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戰爭了,尤其還是騎兵,在這南方更為罕見。
哪怕是幾年前張濟與劉表之戰,戰線也是在穰縣附近,距離樊城也還有兩百多裡地呢。
而且,南陽北部是張繡,張繡與劉表交好多年,也一直沒有過戰爭。
所以,這些人不懂,這些騎兵是從哪裡來的,甚至不知道這些騎兵是敵是友,竟然還愣愣的待在原地看著奔馳而來的騎兵,完全沒有想著要躲開。
此時的樊城百姓,就和後世跑到外國去玩的人,在彆人眼中就跟個傻麅子似的。
而此時樊城的百姓,就是這種狀態。
他們已經多年沒有經曆過戰爭了,再加上下意識的認為張繡也屬於自己人,所以他們這裡其實就相當於內陸了,怎麼會想到會突然出現一支部隊進行攻城。
甚至有些百姓還在心裡想,難道這是劉州牧秘密建立的騎兵部隊,現在拉出來亮亮秀了?
嗚嗚嗚!
就在這時,城牆之上響起了號角聲,然後守城士卒驚慌的聲音傳來。
“敵襲!敵襲!快關城門!”
樊城守軍雖然沒什麼警惕性,但當注意到一支騎兵往樊城急速奔來的時候,還是意識到了不對。
所以,他們隻是在愣神了一瞬,就立馬反應了過來,然後吹響了號角,呼喊著示警。
守城士卒更是立馬來到城門處,開始關閉城門。
“那是什麼?”
也就在這時,正在關門的一個士卒忽然發現在城外有一個人正在往這裡狂奔。
但,這奔跑的速度怎麼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在他眨眼的功夫,原本看起來還在比較遠的那人嗖的一下就往前跑了一大段距離,然後再一眨眼,就嗖的一下再往前竄一大段距離……
隻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城門才關到一半,但那人卻已經跑到了城門口。
胡車兒跑到了城門口之後,直接右手一甩,一柄鐵戟就飛了過去,直接砸在一個關城門的士卒腦袋上,鐵戟戟刃將那士卒的腦袋豎著劈為兩半,豆腐腦般的白色東西四散飛濺,將周圍都給染上了白點。
扔完鐵戟,在樊城守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胡車兒已經來到了鐵戟旁,他拿起鐵戟,雙鐵戟在手就對著守卒進行劈砍。
刷刷刷!
隻是眨眼之間,城門口負責關城門的十幾個士卒全部被胡車兒砍死。
然後胡車兒將雙鐵戟放在地上,雙手撐著城門,將關了一半,重若千斤的城門以一人之力再推開了。
推開一扇城門之後,胡車兒如法炮製,將另一扇關了一半的城門也給推開。
轟隆隆!
也就在這時,張繡的騎兵終於是到了城外。
胡車兒趕緊拿起雙鐵戟,往城內跑去,給騎兵讓路。
胡車兒剛出了城門洞,張繡就帶著騎兵殺入了城中,然後一路馬不停蹄,繼續往裡衝去,目標赫然就是樊城的城主府。
那裡是樊城的政治中心所在,隻要把那裡拿下,樊城則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而胡車兒則是繼續守在城門,等待著步兵進城,然後他會帶著步兵上城牆,徹底的占據各處城門。
張繡的突然反叛,讓沒有任何警惕的樊城猝不及防,除了城牆上巡邏的士卒以及城門守軍,其他在城內的守軍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與集合。
因此,不過短短半日,整個樊城就已經全部落入了張繡的手中。
而在樊城外,漢水河邊附近,陸遜也抓住了一個從樊城往襄陽送信的信使。
原來是樊城守將在得知張繡來攻的第一時間就派出了信使往襄陽送信示警。
但對於這次突襲,任小平幾人早就做了各種推算,時間把控已經是相當的精準。
所以,在張繡到達樊城外的時候,陸遜與魏延的船隊也恰好到達了樊城與襄陽之間的漢水。
而陸遜在把魏延送到漢水南岸之後,就繼續遊曳在漢水之上,征收了附近的船隻,封鎖了江麵,斷絕了北岸與南岸的信息傳遞,徹底的將北岸的樊城與南岸的襄陽隔絕開來。
如此,哪怕是樊城鬨的再大,但是襄陽也得不到一點兒消息。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樊城逃出來的信使跑到了漢水邊,卻見到江上有著無數的船隻遊曳,儼然是已經封鎖了江麵。
信使沒有辦法,隻能沿著河道,開始尋找可能渡河的方法。
也就是信使鬼鬼祟祟的行動,引起了巡江士卒的懷疑,然後就將他給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