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果寧兒,這莫非也是你尋來的?”
拿起那兩個金燦燦的果子,陳以清目光中帶著疑惑,看向陳以寧。
“這”
陳以寧猶豫了下,有些遲疑道:“算我有那麼一點點功勞吧,但實際找到它的,是陸師弟。”
“陸師弟陸沉?”
陳以清轉瞬想到了那個在識藥一道令他也頗為感歎的外門弟子。
對方明明是個毛頭小子,偏偏眼光毒辣,如千年的老怪物一般。
陳以清哪裡知道,若以記憶經驗來論,陸沉確實挺老的。不過怪物就談不上了,哪有修煉千年才築基一層的怪物?
聽到其中有陸沉的摻和,本來相信自家小妹不會騙自己的陳以清,這下也對剩餘靈植的來路有了幾分懷疑,看向陳以寧道:“到底怎麼回事,如實招來。”
“哦。”
陳以寧不滿的嘟了嘟嘴,將如何撞見陸沉,又與他一同找到金陽果,連同二人如何對敵上品樹妖的事都全盤托出
“你怎麼可以如此魯莽?那可是上品等階的樹妖,就憑你區區煉氣六層的修為,不想著逃跑,居然還敢主動衝上去,不要命了?”
聽到陳以寧曾有性命之憂,陳以清頓時大怒,厲聲嗬斥了一番。
俗話說,長兄如父。
陳以寧從小離家,沒有父母陪伴左右,身邊隻有陳以清這麼個哥哥。
管教的責任,自然有不少都落到了他的頭上。
因此,在外時陳以清雖對陳以寧嗬護之至,但私底下還是有幾分嚴厲的,要不然也管不住陳以寧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見陳以清發怒,陳以寧也隻能乖乖低頭聽著。
然而,陳以寧沒有看到的是,陳以清雖生氣,但眼中,實際上卻沒多少擔心之色。
他的目光,落到了陳以寧雪白的脖頸處,在那裡,懸掛著一條玉墜。
那是陳以寧母親送給她的,從小到大,陳以寧一直從未離身。
陳以寧一直隻當它是普通吊墜,但陳以清卻知曉,那是自家小妹的護身符。
唯有性命之憂時,才會自主激發。
莫說區區上品樹妖了,便是元嬰修士,一時三刻內,也休想奈她分毫。
隻要有那玉墜在,又待在陰陽宗內,陳以清便無需憂心陳以寧的安危。
而不告訴陳以寧這一點,也是怕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丫頭有了依仗,膽大包天。
但讓陳以清沒想到的是,便是不知道那玉墜的真正功效,這不要命的小丫頭居然也敢以身涉險。
這點倒是把陳以清氣得夠嗆。
“哥,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陳以寧乖巧的舉起手保證道。
“這次多虧了陸師弟身上有高階法器,要不然我看你怎麼辦。”
見她有了低頭認錯的意思,陳以清這才停了下來,又道:“還有,你老實告訴我,這些靈植當真是你自己找到的,還是陸師弟找到的?”
見自己的功勞要被抹殺,陳以寧連聲開口:“當然是我自己啦!”
但轉瞬,她又想到,其中有一些,乃是陸沉提前為她劃定區域,她才輕鬆找到的。
倒也沒有隱瞞,將向陸沉學習如何識藥的事,也都交待了一遍。
“原來如此。”
陳以清點了點頭:“我就說你這小丫頭怎麼可能突然就開竅了,原來背後有高人指點。”
“彆這麼看不起人好不好。”
陳以寧嘟囔了一句。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確實大部分都是陸沉的功勞。
經過他的密訓,自己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不過這陸師弟,還真是個妙人。”
想起陳以寧與陸沉簽訂的協議,陳以清有些哭笑不得。
聰明如他,很快就想清楚陸沉在打什麼算盤。
這絕對是項好買賣。
躺在家裡就能賺靈植,薅宗門的羊毛。
不過,陸沉的這個辦法,並不具備什麼複製性。
陰陽宗這麼多年來,也不都是笨蛋。
不是沒有一些厲害的人想到過做這門生意,但自己有本事的人,不代表就有教人的本事。
並且,大多數人學習識藥,都是從書本典籍上,先學習靈植的生長環境,習性,特點,外形,顏色
如此繁瑣,想要學成談何容易。
即便悉心培養,也難以高效培訓出識藥的人才。
而陸沉則是另辟蹊徑,他不教你學懂這玩意有哪些特點,有哪些習性。
隻要你了解它的氣味,知道它長什麼樣子即可。
如此目的性明確的培訓,自然見效極快。
“罷了,雖然對一些靈植你還是一知半解,但能找到,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陳以清誇讚了陳以寧一句。
然而,不等陳以寧開心,對方的下一句話,又將她打入冰窖。
“不過既然你學會找這數十種靈植了,那正好趁熱打鐵,去將這數十種靈植的特點習性等都背背,過些時日我要檢查。”
沒想到自己超額完成了任務,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但剛被訓過,陳以寧也不敢頂嘴,隻好乖乖答應,回屋背誦。
看著陳以寧離去的身影,陳以清淡淡一笑:“這陸師弟,果然有趣。隻可惜,是個雜靈根。”
陳以清歎了口氣。
因出自丹道世家,陳以清對這方麵人才向來頗具好感。
在第一次見到陸沉時,見他有此本事,並且性格不錯,甚至還將他列入過妹夫的考察對象行列。
能擇一良人,平平靜靜的過完一輩子。
那是陳以清對自家妹妹最大的期望。
不過很快,發現陸沉乃是雜靈根後,陳以清就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陳以清不指望陳以寧找個多麼了不得的道侶,但起碼,也不能拖後腿不是。
想到未來可能麵臨的諸多麻煩,陳以清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寧兒,為兄一定儘力,讓你不卷入這場風波。”
另一邊。
回到自家小院的陸沉,剛一推開屋門進去,卻是看到,一抹倩影正坐在他的床邊。
“有賊”
陸沉猛然一驚,仔細一看,這才訕笑道:“原來是柳師姐你啊。”
坐在床邊,鳳目含霜的,不是柳如雪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