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內基本快中午了,傅時錦飽餐一頓,身體暖和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她想到商月,有些擔心,就給商月打電話。
商月說她在商公館。
傅時錦對陸進東說:“我想去一趟商公館。”
陸進東問:“要我陪你嗎?”
“不用,我帶唐麥過去。”
陸進東嗯一聲,時間還早,本來因為今天日子特殊,他想陪傅時錦一整天的,但她好像並不需要他,那他就去公司。
陸進東給程吉打電話,程吉很快過來接他。
兩個人去了公司。
傅時錦和唐麥去了商公館。
商霆上班去了。
商月一個人窩在沙發裡看電視,麵前的茶幾上扔了很多零食袋子盒子等。
孫管家拿商月無能為力,見傅時錦來了,立馬說道:“傅小姐,你勸勸二小姐,蔡老夫人去世,大家都知道她傷心,但也不能這麼放縱自己啊。”
又小聲說道:“她從早上開始,就不停的吃零食。”
傅時錦歎了口氣,說道:“孫管家,你去忙吧,我來勸她。”
孫管家一聽她這樣說,立馬離開了,把客廳留給她們。
傅時錦走到商月麵前,掃一眼商月的臉,再看一眼她拿著零食往嘴裡塞的樣子。
商月母親死的時候,她還小,她那個時候發泄悲傷的方式就是不停的吃東西。
她不哭不鬨,懂事的叫人心疼。
傅時錦彎腰,用自己的雙臂將商月緊緊抱住。
商月眼眸動了一下,反手摟住傅時錦的肩膀。
傅時錦輕聲說:“難受的話,就在我懷裡哭,嗯?”
商月搖頭,不說話。
傅時錦就安靜的抱著她,也不說話。
五分鐘後,商月鬆開傅時錦,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
傅時錦挨著她身邊坐下。
商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很奇怪?我明明最盼望蔡老夫人死的,可她死了,我卻覺得難過。”
傅時錦溫聲說:“這不是你的問題,這是人之常情,蔡老夫人是你外婆,哪怕你不喜歡她,盼著她死,可親情的牽絆,終究還是讓你覺得難過,真正害死她的人不是你,是蔡家人,你無需自責,難過也不必難過,因為這確實是她咎由自取。”
商月歎氣:“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有蔡家人這樣的親戚,可我母親又那樣的好,我又無法漠視蔡家人的存在。”
傅時錦說道:“蔡老夫人去世後,蔡家人也許會變得不一樣。”
商月不信:“昨有母親逼死女兒,今有兒子逼死母親,明天就有彆的事情發生,我對蔡家人,是沒任何好感和期待了。”
又加一句:“你是不知道蔡家人都做了什麼。”
商月隻在電話裡說了蔡老夫人是被氣死的,但具體經過沒說。
如今反正無聊,也算是開解自己,商月就詳細的說了。
那天蔡老夫人醒來後,蔡老先生立馬去醫院陪著了,這一陪就沒離開。
他儘心儘力伺候著蔡老夫人,看在醫生和護士們眼裡,都覺得他是難得的好老公。
可事實上,蔡老先生分秒不離的陪在蔡老夫人身邊,隻是為了監視她。
隨時知道她在乾什麼。
蔡老夫人的手機充滿電了後,蔡老夫人就打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要把蔡老先生支走。
蔡老先生說:“你放心,我不偷聽,你身體剛恢複,我得陪著你,你打吧,我把耳朵蒙住。”
他坐在那裡不走,又用手蒙住了耳朵,蔡老夫人也是想試探試探的,索性就沒趕他了,當著他的麵,給她的代理律師打了電話。
蔡老先生還是偷聽了,當聽到蔡老夫人問股份的事情時,蔡老先生心都提起來了。
好在律師已經投向了蔡老先生和兩個兒子這邊,應付住了蔡老夫人。
蔡老夫人得知兩個兒子還算聽話,沒打股份的主意,就掛了。
蔡老先生驚出一身冷汗,但好歹這件事情糊弄過去了,他又一臉堆笑,討好的伺候著蔡老夫人。
蔡老夫人的身子漸好,她其實真沒大病,如果不是兩個兒子氣她,她也不會危險到了去搶救室。
如今恢複過來了,她就想出院。
她總覺得這一次用住院的招式來設計商霆,有些昏頭。
可主意是她自己出的,如今她也怪不得彆人。
但她進了一次搶救室之後,總是對醫院有些害怕了。
她想回家,不想再住院了。
但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出院呢?
蔡老先生去找醫生,含著淚說蔡老夫人剛出搶救室,他們不怕花錢,希望她再住幾天,把身體全部都檢查一遍,確定沒任何問題了,再出院。
醫生感動於他的真情,依了,本來也要給蔡老夫人做全麵的身體檢查的,也確實需要再住幾天的院。
穩住了蔡老夫人這邊後,蔡老先生就下樓,急忙的給兩個兒子打電話,讓他們動作快點,又說蔡老夫人打算出院了。
兩個兒子一聽說蔡老夫要出院了,嚇的不得了。
蔡老先生說:“我不會讓她出院的,你們儘快把事情辦妥,來醫院把情況告訴她。”
蔡學敏聽的不對勁,問道:“爸,你什麼意思?”
蔡老先生說:“我們把彆墅賣了,家產分了,如今你兄弟兩個人也轉讓了蔡氏酒樓的股份,你們覺得,如果你們的母親安全出院了,她會依你們嗎?雖然她什麼都沒有了,但她的性格還擺在那裡,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又是家宅不寧,得來的一切都會被她重新掌控回去,你們還想過以前的日子嗎?”
蔡學敏立馬說道:“不想!”
蔡學宏也說不想,又問道:“爸,你想怎麼做?”
蔡老先生說:“等你們把該辦的事情都辦妥,來醫院跟你們的母親說清楚,本來也要向她如實說清楚的。”
兄弟二人一下子明白,這是要蔡老夫人死在醫院啊。
蔡老夫人把控了蔡家一輩子,她也認為自己能把控一輩子,不管是丈夫,還是兒子,還是孫子孫女們,都翻不了她的五指山。
她對自己有信心。
當初兩個兒子逼她分家,她都能被氣死過去。
如今,她掌控的一切都沒了,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她更加無法接受。
兩個兒子不但分了家,還分了財產,賣了彆墅,分走了公司,她隻怕一口氣提不上來,會直接去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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