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錦額頭抽了抽,心想著什麼緣分,她現在真聽不來緣分這個詞。
旁邊還站著白少武呢,總感覺施亮華是白少武拉來的紅娘。
傅時錦對施亮華沒什麼意見,自也不會當麵得罪人,雖然心裡有些肺腑,但麵上不顯。
傅時錦笑著說道:“我聽白總說,施先生以前是傅氏鐘表的代理商?”
施亮華感歎道:“是啊,這說來話長,我們坐下說。”
施亮華最開始是做手表倒賣生意的,有一次上當受騙了,花了錢,倒賣進來的手表卻有質量問題,他差點傾家蕩產。
傅中平來了溫城,恰巧遇到了施亮華手中的那一批有質量問題的手表,傅中平憑借著他過硬的手藝,將那一批手表全部修好了,施亮華這才沒傾家蕩產,還穩賺了一筆錢。
施亮華請傅中平吃飯,傅中平答應了。
吃飯的時候,傅中平問施亮華為什麼要做手表倒賣生意,代理一個品牌,不是更安全,賺的更多。
施亮華說他隻是一個小人物,哪裡能做大品牌的代理商。
傅中平說,他就可以讓他代理傅氏鐘表的手表。
那個時候施亮華才知道,原來傅中平是傅氏鐘表的董事長。
當然了,當時施亮華也不知道傅中平的全名,隻知道他姓傅。
後來知道了,簡直覺得天上掉餡餅,砸到了他的頭上。
這麼好的機會,施亮華當然不會錯過。
施亮華當下就答應了當傅氏鐘表的代理商。
但答應過後,又覺得傅中平太草率了。
他問傅中平:“你那麼相信我嗎?代理商不同於客戶,不僅信譽要好,還得有資本,也得有客源,如果我代理了你的手表,沒有把你的手表品牌宣揚開,反而辱沒了你的手表怎麼辦?”
傅中平笑著說:“你倒賣了一批有質量問題的手表,你知道這一批手表有質量問題,但彆人不知道,你明明還可以直接賣掉,賺一筆錢的,但你沒有賣,你寧可承受傾家蕩產的風險,也要把手表留在手裡,後來遇見了我,也不隱瞞手表的瑕疵問題,還勸我不要買。”
施亮華不明白傅中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怎麼了嗎?”
傅中平說:“這說明你不奸不詐,人品可靠,若給你機會,你一定能飛黃騰達,我隻希望在你飛黃騰達之後,還能保持著這誠信為本的經商本心,不欺不騙,不奸不詐。”
傅中平是施亮華的貴人,施亮華一直謹記著這個貴人的叮囑,誠信為本,不欺不騙,不奸不詐。
後來傅氏鐘表易主,施亮華毫不猶豫的結束了他的代理商生涯。
施亮華說道:“我不是不想繼續為傅氏鐘表服務,也不是不想做傅氏鐘表的代理商了,而是我不想為席延鶴賣命賺錢,我想找你,可我遠在溫城,在川城沒什麼勢力,也可能是有人阻止,就一直沒能找到你。”
“我一直把傅總當作哥哥一般敬著,他出了事,我真心難過,可我杯水車薪,鞭長莫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你,不讓你出事。”
“如今我終於找到你了,傅小姐,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傅總是我的恩人,我一直想報答他,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我總算是有機會了。”
傅時錦聽著施亮華這一番肺腑之言,真的有點被他打動了,但她是理智的人,或者說,她心如明鏡,雖然她沒接觸公司和管理上麵的事情,但她打小耳濡目染,又加上她聰明,她其實一聽施亮華說完他和她爺爺相遇的故事,就知道這裡麵是有水份的。
誠然她爺爺當年可能真的幫了施亮華的大忙,施亮華也確實在爺爺的邀請之下,做了傅氏鐘表的代理商。
但應該說,施亮華的這個代理商,勢力不大。
施亮華後來不做傅氏鐘表的代理商了,應該跟席延鶴也沒太多的關係,而是施亮華這邊出了某些問題。
如果施亮華真的和爺爺的關係那麼好,好的親如兄弟,施亮華又是傅氏鐘表很大的代理商,傅時錦不可能沒見過他,也不可能沒從她爺爺嘴裡聽過這號人物。
但這麼多年了,傅時錦就是沒見過施亮華,也沒從她爺爺嘴裡聽到這號人物。
要不是白少武拉來這麼一個人,傅時錦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所以施亮華的話裡,是有很多水份的。
不過施亮華應該是真的很感激她的爺爺,他在聽到她的爺爺出事後,可能也真的找過她。
傅時錦動容道:“施先生,我爺爺如果知道,還有你這麼一個人那麼惦念他,在他出事後,還能想著去照顧他的孫女,他一定很高興,也很欣慰,我爺爺沒看錯人,你真的是個可靠的人。”
施亮華欣慰道:“你能好好的,傅總泉下有知,也應該能放心了。”
傅時錦不想提她爺爺,在這些陌生人麵前,她不想將她的悲傷和脆弱展露出來。
傅時錦轉開話題,說道:“施先生,你不代理傅氏鐘表的手表了,那現在在做什麼啊?還是賣手表嗎?那你代理了哪家的手表?”
施亮華歎了一聲,說道:“這個又說來話長了,不如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
白少武立馬將菜單遞給傅時錦,讓傅時錦點菜。
傅時錦說道:“白總,我對這裡不熟悉,也不知道點什麼菜合適,還是你來點菜吧,我不挑食,什麼都行的。”
白少武也沒勉強傅時錦,收回菜單,說道:“那就我來點菜吧。”
白少武點菜的時候,施亮華又和傅時錦聊了起來。
施亮華誠意十足,把施家現在的情況說了。
“我有兩個兒子,老大沒什麼生意頭腦,但老二很聰明,可惜老二去國外發展了,他也不愛做手表生意,就沒繼承我的事業。”
“老二走了,老大再沒生意頭腦,我也得把生意交給他做,好在我還能幫忙,倒也沒出什麼大事。”
“老大結婚後,生了一兒一女,我這個孫子倒是樣樣都好,既有生意頭腦,也熱愛鐘表事業,而且我孫女也厲害。”
“原本我該欣慰的,孫子厲害,孫女也厲害,施家是後繼有人了。”
“可誰知道,孫子和孫女的理念又不一樣了,最後兩個人分開單乾了。”
“施家的產業我都給了他們,我什麼都沒要,就留下了老宅子,如今我一個人住。”
“你剛問我,我現在在做什麼,還做不做手表生意了,其實我做的,隻是我不直接賣手表了,而是當起了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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