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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總算懂得心疼我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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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暖氣烘得人發懶,盛葳趿著毛絨拖鞋出來,懷裡抱著個鐵盒擱上茶幾。

張慕塵通過盒蓋上褪色的卡通貓貼紙,認出這是她小時候用來攢糖和玩具的,從香港一直帶到了蘇州,當然,其他人也知道。

張海俠正在泡茶,見狀挑眉:“壓歲錢塞滿了?”

“當然不是。”盛葳低頭掀開盒蓋。

零散貝殼鋪在底層,上麵躺著數串已經完成的手鏈,在細韌的深色編織繩上,綴著三兩枚打磨光滑、雕刻精巧的貝雕裝飾。

“你自己做的?”張海樓立刻湊過來。

“之前在珠海一家古玩店打工的時候,店裡的老板阿叔教我做的。”盛葳拿起一串手鏈遞給張啟靈,黑繩串著極小的硨磲貝。

她抬起頭,看向圍攏過來的眾人,眼睛亮亮的,小臉上寫著幾分小小的得意:

“好看吧?都是我去海邊撿的,送給你們了,但不知道夠不夠長,我試試……”

說著她拿過張啟靈的手比劃,小巧的手鏈落在他冷白修長的腕間,倒是意外和諧。

張啟靈垂眸任她動作:“做了多久?”

“幾個晚上而已,”她低頭翻揀鏈條,“趕工有點糙,每個都不一樣,我挑……”

話音未落,張海樓已搶過青口貝雕成骷髏頭的那條套上手腕,煞有其事地感歎道:

“微微真是長大了,總算懂得心疼我們了,真是讓哥哥我感動得老淚縱橫啊。”

“過年不許哭。”她頭也不抬地撇嘴。

這不過是她臨時起意,隨手做的而已。

對於過去的某些事,雖然都默契地沒有去提,但並不代表她心裡就真的沒有疙瘩。

她原諒的從來就不是他們,隻是“爺爺”而已,她隻是不想讓最壞的結果發生。

畢竟難道她說“不”他們就會罷休?不可能,他們囂張得足以忽略世俗規則。

還得多虧他們的“教誨”,讓她明白也學到了——真心和利用是可以同時存在的。

張九思本靠在一邊,冷不防也被塞了條,鮑貝上嵌著飛鳥花紋,讓他想起金珠。

“我也有?”

“這有什麼,”盛葳語氣理所當然,“一條手鏈而已,什麼都算不上的。”

“……多謝。”他嗓音乾澀。

旁邊幾人瞟去一眼,心道你小子運氣還真是好,剛來沒多久就趕上了“好時候”。

挨個分完手鏈,幾個厚臉皮的還非要她來親手給戴上,到最後她索性每個都動手。

這些貝殼其實非常普通,但世俗珍寶在這些人眼裡也不過隻是幾串冰冷的數字。

阿斯伯格賦予她某種“童心”,讓她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哪怕送他們的是根草,那也是她花心思選的,這才是珍貴之處。

盒子裡還有幾條,盛葳從其中挑出一隻獨特的唐冠貝鏈戴上自己的手腕。

這是單獨留給夢中那位特殊友人的。

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夢到他,即使她目前還沒找到所謂的夢境契機,但一直在努力。

黑瞎子倚在圈椅上,墨鏡後的目光在她腕間停留片刻,半秒後又收回。

夜入深,外麵依舊喧聲不斷,他們要守歲到淩晨,時間在閒聊、下棋聲和紙牌聲緩緩流淌,張啟靈一如既往靠在沙發邊發呆。

盛葳歪在沙發上看書,長白山已經去了,不知道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何處,雖然無邪這條路子很好,但她也依然不能閒著。

走馬燈似的回憶一年來的種種,西沙、秦嶺、長白山……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突然腦中不合時宜地浮現個人影——汪弈,還得是接觸後,她才能發現某些東西。

她認為汪家人似乎在某些方麵和張家人非常相似,這種相似程度幾乎稱得上恐怖。

不過在她看來,這也不失為一種特點。

可以換個角度去想,或許等她足夠了解張家的過去,也許能找到擊潰汪家的辦法?

畢竟強大的張家都能被搞潰敗,身為某種模仿者的汪家也一定不會是完美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有意思。

她近來因為執著於夢境一事精神有些懈怠,但那顆腦袋隻要一動起來就收不住。

盛葳其實對很多東西都無法真正理解,但她最擅長揣摩,同時還有著豐富想象力。

這次,她試著把自己當成“汪臧海”。

按照常規邏輯講,如果汪臧海因為在長白山修陵墓一事真的發現某種驚天大秘密,那麼他下一步的做法就十分關鍵和微妙。

因為汪臧海縱使再厲害,也不過隻是個凡人,當一介凡人知曉了一件足以震碎三觀的真相,他同樣無法也不可能會保持平靜。

所以他要麼大膽求證,要麼謹慎布局。

總之,他都一定會留下一些隱晦線索。

所以,他自長白山之後去過的某些地方,很可能也就是她下一個要去的地方。

而這些地方或許有關於長白山的真相。

還得多虧汪臧海在明朝算是個人物,雖然後世他的資料極少,但她還是在關於明朝洪武帝的一些記載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因為愛畫畫的職業病,她有隨手記錄的習慣,幸好將當時西沙那個墓室裡的壁畫過後全部記錄了下來,再結合曆史可以發現:

汪臧海逃後,又陪洪武帝去過長白山祭天,之後皇帝派他出使西域,兩年後帝崩。

而出使的那片西域地,名為塔木陀。

所以她開始查閱塔木陀相關資料,看著手中書卻突然定住,與那裡最有關的隻有一個人——西王母,可那不是神話中的人嗎?

但過去經曆的種種已經告訴她,有些東西不是空穴來風,而隻是被世人所不知。

想著想著眼皮漸沉,張海洋瞥見她歪倒的肩頭,輕叩茶幾三聲,滿室倏地安靜。

“要不要叫醒她?”張小蛇小聲問。

張慕塵搖頭,因為記憶鬆動的原因,她睡眠一向時好時壞,守歲什麼的不重要:

“讓她睡。”

張海俠無聲抖開絨毯給她蓋上,她隻蜷縮著咕噥一聲,臉頰更深地陷進靠枕裡。

子夜將近,外麵傳來第一串試探性的鞭炮響,張啟靈倏然起身,連人帶毯地抱起。

房間還留著未熄的燈,暖黃的光暈染著床榻,將她放下安置好後他才轉身離開。

新年的鐘聲敲響,在這震天的喧囂中,盛葳的房門被一次次悄悄推開又合上。

一個接一個的身影來到她床前,在枕下放入準備好的紅封,有人還壞心思地偷吻。

黑瞎子將一把精巧短匕擱在床頭櫃,角柄纏著新換的鹿皮繩,臉上少見地沒笑意。

張小蛇送的是一支小骨哨,本來想給她送條小蛇,但又念及她會害怕便消了念頭。

最後潛入的張九思在門口陰影處駐足良久,將一枚串繩的鹹豐通寶銅錢塞進枕角。

這是他身上為數不多能拿出手的東西。

她終究沒有如願見到那人,一夜無夢。

——

大年初三

盛葳身著黑大衣腳踩紅底高跟鞋從解家車上下來,踝處的長裙流蘇被風帶起漣漪,頸間一抹正紅羊絨圍巾襯得她肌膚冷白。

她拎著個素雅的禮盒袋,裡頭是張海俠挑的茶具,算作解家替她遮掩行蹤的年禮。

剛踏上台階,朱漆大門開了半扇,管家垂手立在門邊,像是等待多時,臉上是慣常的微笑:“盛小姐,當家的在後院等您。”

話剛落,門內忽地閃出一道纖巧身影。

那是個穿淺杏色羊絨裙的姑娘,鬢邊彆著枚珍珠雪花發卡,眉眼清純,精巧麵容透著稚氣,眼尾微微上挑,泄出幾分媚意。

兩人在門檻內外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麵。

盛葳腳步未停,目光隻在對方臉上停留一瞬便移開,想來是解語臣的客人或親戚。

倒是霍秀秀怔住了,眼前的女人——不,是女孩,裹在濃烈的黑與紅裡,精致的麵龐即便藏去半分也依然看得出那種衝擊。

最懾人的是那雙眼睛,寶石般的綠瞳嵌在深邃眼窩中,明明毫無情緒,卻像把沾了露珠的刀直直戳進人心裡,讓人過目不忘。

但周身淡漠又顯得平靜的氣場,猶如清透薄霧淡去幾分銳利,平添一縷憂鬱。

她隻是輕輕投來一瞥,霍秀秀竟然覺得自己莫名有點慌張,下意識攥緊手提包。

她斷定這姑娘是來找小花哥哥的,但解家似乎很少有這樣氣質……獨特的女客。

“小姐慢些,園子裡昨兒掃了雪,石板還滑。”管家一路引著盛葳往院裡走。

管家解明是個在解家幾十年的老人,眼皮子深,心思也透亮,狀似閒談地開口道:

“方才那位是霍家的秀秀小姐,算是從小跟我們當家的一塊長大的,想來是因為當家的今日無事閒在家,所以便也來拜年。”

他眼角餘光掃過盛葳,臉上情緒不見變化,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剛剛的小插曲。

盛葳確實覺得莫名,兩人情同兄妹與她又有什麼關係?他的私事她沒興趣去好奇。

不過……姓霍?倒是也值得一查,考古隊員霍玲失蹤,霍家人總不可能不找吧。

“嗯。”她語氣如常地禮貌道。

她滿腦子都是想著解語臣說的正事,又才想起來,不知道他會不會問長沙那次……

解語臣當然可信,但不能儘信,他是商人,還是九門人,即使他真的值得信任。

但有些教訓受過一次,她就覺得夠了。

管家暗自歎氣,他記得當家的吩咐過“盛小姐來不必通傳”,記得廚房總備著她愛吃的各種糕點,更記得除夕夜當家的獨坐在飯桌上,指尖摩挲手機,盯著裡頭出神。

可這位盛小姐……看起來依舊心思單純,心底那點替主人試探的心思徹底涼透。

霍秀秀的車並未駛遠,她凝視解宅門前此刻靜默在雪中的邁巴赫,對著前排說道:

“去查,剛剛那位姑娘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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