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要去長白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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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00059……這究竟代表什麼呢?盛葳始終沒有想通,直覺看上去像串密碼。

她現在擁有的消息已經足夠多,恰好昨日吳三省找上門,她已經能夠推出這盤棋。

大概在很久之前,汪臧海不知道是通過什麼窺探到了張家的秘密,這個秘密一定有關長生,也或許不止長生,但張家人發現了,顯然會出於保護的目的而阻攔汪臧海。

汪臧海鬥不過現世張家人,所以他的後人繼承了他的這份遺願,繼續去挖出秘密。

汪臧海此人極其精通建築和風水,她想起西沙海底墓裡看到的那些,所以她猜測,為了躲避張家人,他一定會將自己知道的秘密以某種非常隱秘的方式傳遞給他的後人。

比如把消息藏在一些墓裡,她心想,就像張家人一樣,通過下墓來獲取消息。

她想起看到的那個雲頂天宮模型,為什麼偏偏是把這個模型留在自己的墓裡?

汪臧海曾經去長白山修過萬奴王的陵墓,很可能就是通過這次修墓發現了什麼。

東北張家……長白山……萬奴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係?

還有,汪臧海是個造詣極高的建築師,但他自己的墓除去位置難找外,似乎沒什麼難度,這顯然不正常,除非他是故意為之。

他希望更多人看到他的墓,所以簡單,他希望更多人看到雲頂天宮模型,所以擺在那,他想要的是引起去到那裡的人的好奇。

為的就是讓後來的人,去到那個所謂的“雲頂天宮”,所以這才是汪臧海的目的。

所以張家人的秘密,很可能在長白山。

可她想不通,就算是汪臧海發現了秘密,可張家能在這曆史長河中蟄伏幾千年,又怎麼會鬥不過區區一個汪臧海?

憑她對張家人的不完全了解,他們為了存世,應該是非常謹慎的,並且手段強大。

但張海客他們也告訴過她,東北張家已經在上世紀中期徹底衰敗,因為家族內亂。而他們這一支負責紮根海外,仍然在發展。

或許她可以問問張啟靈到底是為什麼。

但上世紀中期,這個時間太巧了,她一邊用筆畫著時間軸,最後筆尖指向老九門。

這個時候,東方的新太陽剛剛升起,微妙的是,老九門中的張大佛爺在政界如日中天,而長沙裡有哪些人物想必不用多言。

身為原東北張家出身的張大佛爺,他不可能不知道家族族人的特殊性,她倒是很好奇這位張大佛爺的人生經曆,以及心境。

最終,不知是為何,也或許汪家人本身就在政界,所以順利借某大人的口,將掀開張家秘密的黑手,明目張膽揮向了老九門。

長生,又有誰不想要呢?特彆是當一個人擁有了莫大的權力之後,就會感歎人生區區百年太過短暫,人的欲望總是太可怕。

老九門到底是出於何故她不清楚,但少不了是迫於上頭壓力去找,但談何容易呢。

老九門不是什麼庸俗之輩,他們一定在之後的時間裡慢慢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所以他們想要逃離“它”暗中的控製,以各種方法,這樣的決心使得他們想出一個計劃。

如果不能逃離,那就乾脆毀掉“它”。

所以,她現在很確定,無邪既然會被他們看中,他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絕不隻是因為與齊羽相似,也或許……跟她相似?

盛葳看著手裡吳三省送的這份資料,她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送她這個。

也許是覺得,如果她真的能解決,那無邪也許就可以不用承擔什麼,但她不在乎那些,這本身跟她的目的並不衝突。

她壓下心中的那一絲不安將東西打開。

——

無邪趁著恢複期間,百無聊賴地上網打發時間,他將此次看到的青銅樹的景象發給一些朋友去看,也陸續收到一些回信,倒是得到了一些關於青銅樹的消息。

一個月後,他出院回到杭州,這麼久不在,信箱幾乎是爆滿程度,在這其中,他收到了一份沒有署名的信件,居然是老癢的。

他交代了一些經過,還有一張照片,是他和他媽媽在船上拍的,他媽媽看起來很漂亮年輕,跟他站在一起不像母子倒像情侶。

或許是因為知道真相的緣故,無邪隻覺得她媽媽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氣。

之後,他接待了一個特彆的朋友,叫老海,兩人在飯堂裡邊喝酒邊聊事。

“小三爺氣色不錯啊。”老海擰開瓶蓋給他倒酒,“這是又上哪兒發財去了?”

無邪搶過酒瓶給自己滿上:“少他娘扯淡,說正事,你打聽到的消息呢?”

老海嘿嘿一笑,從帆布包抽出個油紙包,抖摟出張泛黃的舊報紙。

無邪拿過去一看,1974年《廣西文化晚報》的被圈出來的新聞上,模糊的黑白照裡有枚蛇眉銅魚,旁邊散著些佛珠之類的。

這條蛇眉銅魚跟他見過的兩條都不一樣,看來這是第三條,三條魚都現世了。

報紙上說這條魚是在廣西一座佛廟塔基地發現的,因為塔坍塌了,所以清理出這些文物來,專家推測,這是北宋僧人的遺物。

“就這舊報紙能看出什麼花兒來?”無邪將東西拍在桌上,表情開始鬱悶起來。

老海說:“這份報紙不是重點,來頭在後麵呢,知不知道一個人,叫陳皮阿四?”

“你們跟陳皮阿四什麼關係?”

盛葳突然開口,看著銅鍋騰起的熱氣撲臉,往張啟靈身邊湊了湊。

入秋的北京已經開始有些冷了,以前過冬就喜歡吃銅鍋,現在有錢了,她直接大手一揮買了鍋具和食材,在家裡隨便吃。

黑瞎子穿著件黑衣從房間裡出來,腰間底下還裹著新鮮的紗布,剛在她對麵坐下,聽到這話,夾羊肉的筷子頓了頓:

“乾過一段時間的活兒。”他答道,蘸著麻醬突然笑出聲,“怎麼,查戶口?”

盛葳想了想,花兒爺跟她說過,陳四爺年輕時有名得很,性格陰戾危險。之前她是忘了這一茬,不過此人倒是不接觸也罷。

張啟靈默不作聲地往鍋裡下白菜。盛葳轉頭看他:“你的失憶症發作很頻繁嗎?”

“偶爾……”筷子在麻醬碗裡頓了頓。

對於百年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偶爾。

白菜葉沉到鍋底,黑瞎子噗嗤樂道:

“這話問的,跟問魚會不會遊泳似的,啞巴那是遺傳病。”

“那你呢?”她突然盯著黑瞎子的墨鏡,“你不是張家人,為什麼也能活這麼久?你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能治好嗎?”

她剛住這兒的時候確實不知道,後來也知道黑瞎子的眼疾,但他本人似乎覺得沒什麼,但其實怎麼可能真不介意呢?她心想。

黑瞎子拿筷子敲她碗沿,道:“今兒吃槍藥了?跟炮轟似的,啞巴你管管……”

盛葳沒看兩人,隻是直勾勾盯著咕嚕翻滾的湯底:“我就是突然覺得……”她戳爛了碗裡的豆腐,腦中思緒萬千,感歎道:

“人都會變,當一個人變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的時候,身邊人還能認出你麼?如果我有一天也變了,你們能認得出我麼?”

黑瞎子撈走她戳爛的豆腐,舉起手中的啤酒衝她挑眉:“那我肯定頭一個發現。”

張啟靈靜靜給她夾了片白菜:“燙。”

“張啟靈。”她戳著碗裡的白菜,“他們這麼欺騙戲耍你,不生氣嗎?不冤嗎?”

吳三省的資料裡記錄了一些關於九門一代和二代的經曆,她在這些經曆中拚湊出了一點關於張啟靈的過去,關於他和九門。

他最終隻緩緩吐出一句“習慣了。”

銅鍋沸騰的咕嘟聲填滿漫長的十秒鐘。

“丫頭,有些事就像這鍋,”黑瞎子緩緩出聲,“底火不滅,熬著熬著就渾了。”

“你的眼睛真沒辦法治好了嗎?”

“命裡該瞎。”黑瞎子撈起片羊肉拌了拌塞嘴裡,“總比啞巴強,連自己都能弄丟,之前就是被陳四爺給撿到的。”

“我要去趟長白山。”盛葳平靜道。

她要去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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