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你根本不是魏家的孩子,魏家現在都把你趕出去了!你居然還打我兒子!你是不是嫉妒我兒子要被魏老先生接到身邊培養?”
魏鬆聽到最後一句話,怔愣了一下。
林知知按著女人的手,將她的胳膊按了下去。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既然我們大人來了,就沒必要為難一個孩子了吧?前因後果都不清楚呢?就直接給孩子定罪嗎?”
趙芳蘭呸了一聲。
“什麼前因後果!肯定是他嫉妒我兒子被魏老先生選上!才故意為難我兒子的!我告訴你們,我已經請了律師了!我要讓他坐牢!”
“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根都是爛的,要不是魏家的教養,能長這麼大?”
魏鬆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了肉裡。
林誌元呸了一聲。
“你個老太婆怎麼說話呢?長得醜說話也難聽!你兒子那個德行彆人欺負他?走路上不躲著就挺好了。”
“警察叔叔,我旁邊這個,可是我們高中部的學長,學校裡的傳說!從進學校開始,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從來沒落下過,課餘時間還勤工儉學呢!結果這幾個人,故意到店裡鬨事挑事欺負他!監控可都拍的明明白白的!”
林誌元一邊說,一邊還上上下下將趙芳蘭打量了一遍。
“你知道我們學校第一名是什麼概念嗎?那最低可也是市狀元的苗子,還差一年就高考了,你兒子要是給人打出個好歹來,導致人考不了,你們家承擔得起嗎?!”
一說是市狀元的苗子,在場的人眼神都不一樣了。
魏鬆又長得好,姿態挺拔,不卑不亢的,對比那邊吊兒郎當沒點兒正形的魏鴻琅,簡直高低立現。
魏鬆神態逐漸放鬆下來,也沒那麼緊繃了。
林知知大致也從三言兩語中聽出來了點事情經過。
她看了一圈,那群孩子年齡倒是都不大,但是流裡流氣的,一個看上去比一個混。
趙芳蘭聽到林誌元這麼說自己兒子,頓時不高興了。
“你誰啊!我兒子跟魏鬆的事情關你什麼事?”
林誌元昂起頭。
“我雷鋒!”
魏鴻琅額頭上還用紗布包起來了,粗聲粗氣的。
“媽!我要讓他們坐牢!他居然砸我!把我的頭都砸破了!”
聽的趙芳蘭一陣心疼。
林知知挑眉,看向了林誌元。
“用什麼砸的?”
林誌元嘿嘿一笑,還挺驕傲。
“用書包,可厚一遝書了,怪不得我們老師說知識就是力量,砸人就是疼哈。”
對比起來,比他們小了兩三歲的林誌元,算是這些孩子裡個子算不上高的了,但是卻也沒吃什麼虧。
旁邊的魏鬆聽到他這麼解釋這句話,嘴角上揚了一瞬。
沒過多久,其他人的家長也來了。
派出所頓時吵吵嚷嚷起來。
特彆是趙芳蘭,聲音大的很。
魏鬆拿出來手機,放到了警察麵前。
“這裡麵有他們幾個這段時間故意跟蹤,挑釁辱罵還有試圖毆打我的證據,包括今天在店裡的監控,店長已經發給我了。”
魏鴻琅瞪大眼睛,粗聲粗氣的道。
“你玩兒陰的?”
林誌元翻了個白眼。
“會不會說話?這就叫計謀!人家年級第一的能跟你這種豬腦子一樣嗎?”
魏鴻琅咬牙切齒的衝過來,想動手,被一把攔住了。
警察小哥厲聲道。
“乾什麼?乾什麼?在這兒還想耍橫?”
趙芳蘭雙手叉腰。
“警察同誌,這些都是假的!我會請我們家律師來的!像這種小野種,都是心機和手段,像他這樣的私生子一樣的東西,我見多了!”
“我們可是魏家的人!他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讓魏家趕出去的喪家之犬!”
魏鬆看著她不顧形象的將自己兒子護在後麵,卻沒由來的怔住了,眼裡極快的閃過一抹情緒。
林知知眯了眯眼睛,手剛準備動,就聽到了一聲冷笑。
“你是哪個魏家人?在這兒公然侮辱我孫子!”
聽到聲音的時候,魏鬆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眶也下意識的紅了,抬頭看了過去。
魏老先生身邊跟著魏珍,魏珍扶著他,旁邊還有一個律師模樣的男人。
魏老先生鷹隼一樣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最後落在了魏鬆身上。
神色柔和了幾分。
“小鬆,過來。”
魏珍也看著他,眼眶有些紅。
當著許多人的麵,魏鬆不可能忤逆老爺子,垂眸片刻,就走了過去。
魏珍伸出手,碰了碰他臉上的傷,眼眶紅的厲害。
“疼不疼啊?”
魏鬆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搖了搖頭。
魏珍一把抱住他,輕拍著他的後背,看似安慰他,自己卻先止不住的落淚。
“你跟我,你跟我犟什麼呢,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就算生氣,也不會真的怎麼樣,你怎麼這麼倔,怎麼就是不見我。”
她聲音透著濃濃的哽咽,魏鬆已經比她高很多了。
眼淚落在魏珍肩膀上,他啞聲道。
“對不起。”
魏珍抬起頭,看他。
“你叫我什麼?”
魏鬆張了張嘴,好一會兒,低聲叫了一句。
“媽。”
魏珍眼淚落的更厲害了。
“我以為你不認我了,我以為……你還往我卡裡打錢,你是真想跟我斷絕關係嗎?”
魏鬆臉埋在她肩膀上,小聲哽咽。
“我以為,您會恨我的。”
哪怕他一無所知。
可他是既得利益者。
占著莫須有的魏珍兒子的身份,享受了十幾年的福利待遇。
他不是無辜的,他是既得利益者。
所以魏鬆從來沒想過為自己辯駁過,也從來沒奢望過魏珍會原諒他。
魏珍抱著他,聲音也壓的很低,同樣哽咽。
“你是我兒子,從你一言一行,到你待人接物,都是我一點點教出來的,我教你懂事,教你謙遜,魏鬆,我沒教過不認我。”
母子兩人的聲音在吵鬨的大廳並不明顯。
魏珍擦了擦眼淚,又給魏鬆擦去眼淚,將他拉到自己身後。
哪怕魏鬆已經比她還要高了,她卻依舊以護崽的姿勢,將他護在身後。
魏珍挺直了身子,充滿壓迫感的眼睛落在了趙芳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