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深處的黑暗地穴,泥土堆成的高台上,蟻後虛弱地躺在上麵,繁衍子嗣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慵懶不願意動彈。
儘管如此,看著巢穴中湧出的孩子們,她那慌張不定的心情終於平定下來。
吸收了從未有過的龐大力量,幼蟻的生長速度非常驚人,這會兒已經有密密麻麻的在巢穴中工作了。
這一批子嗣稍有不同,烏黑鋥亮的甲殼看起來更加堅硬,在黑暗中行走悄然無聲,流露出的氣息已經逼近一階。
工蟻們正在開墾四周的岩牆,擴張和穩固巢穴,撕開的口器滋滋作響,陰影像毒液般滲透侵蝕著岩石,工程進度突飛猛進。
體型龐大的兵蟻如同衛兵駐守在蟻後的高台下,剛剛經曆巢穴覆滅的蟻後內心十分缺乏安全感。
蟻後俯瞰著初成規模的蟻群,宛如一位慵懶威儀的女皇,蟻群追隨著她的意誌紛紛跪伏在地。
蟻群終將走向繁榮,將世界構成偉大的蟲巢帝國,而我是蟲巢之母,是世界之女皇……
她發現孩子們突然顫了一下,似乎感受到更加不可冒犯的存在,將身體伏得更低。
刹那間,黑暗中伸出的手掌撫上蟻後巨大的腹體,她瞬間顫得比蟻群更厲害了。
蟻後費勁地挪過身體,看到方銘黑暗中若隱若現的身軀,正撫著她腹體上的條紋。
蟲巢之母,威儀的女皇伏下身子,從肩膀到腰間的兩對手臂攀上方銘的褲腳。
“主人,向您問好。”
她淡紅色的長發散在地上,觸角蹭著方銘的腿毛,姿態卑微到泥土裡。
方銘看著近百隻烏黑一片的大螞蟻,不禁有些感慨蟻後的效率。
“安產型蟻後……”
蟻後露出困惑的神情,“什麼意思?”
“沒什麼。”
方銘蹲下來,揭開披在蟻後身上的朦朧紗衣,
“讓你的螞蟻去瀑布那邊,將溪流的走向挖到原來的方向。”
蟻後舒展了一下身軀,那層紗衣就收到她的背後,這衣服還真是翅膀退化而成的。
“為你效勞是孩子們的榮幸。”
方銘應了一聲。
蟻後兩隻手托舉著,一隻手沿著方銘的指尖在身上摸索,還有一隻手困惑地撓了撓頭,似乎在思索主人舉動的意義。
最後方銘抵住她的下巴看了許久,櫻桃小嘴裡麵猙獰的口器最是引人注目。
“好好乾,會給你獎勵的。”
“獎勵……”
蟻後的漆黑複眼眨了眨,呼吸明顯急促了許多,
“血……血……”
方銘笑了,“也有可能不是,但對你而言應該差不多。”
離開巢穴後,方銘看到工蟻幾乎傾巢而出,在兵蟻的帶領下朝山上行軍,看起來非常有效率。
……
夜深,黑袍修女靠坐在床上,手上捧著福音書,安靜的房間隻有書頁翻動的聲響。
彆墅臥室側麵是透明的玻璃門,床緊挨著玻璃門,銀色的月光和床頭櫃昏黃的台燈光照亮了房間。
月色下,修女閱經的美景充盈著聖潔的光輝。
然而,男人愜意地將頭抵在修女的大腿上,享受著修女的膝枕,將聖潔的氛圍摻雜了一絲渾濁的荒誕。
“你要賴到什麼時候?”
李秀清放下經書,捧著方銘的腦袋問著,“我可不會哄小孩。”
“我不管,最近睡覺老是做噩夢,肯定是被邪祟上身了,我需要淨化!”
李秀清微微皺眉,認真地問他,“真的?”
方銘神情嚴肅,“其實……”
他的手去扒拉李秀清的修女服,
“你彆穿得太嚴實了,要那種半遮半露的感覺,才能營造出修女的墮落感。”
李秀清的手順勢往下,責怪般撓了撓他的肚子,沿著腹肌的線條滑動。
方銘繼續指責著,“會不會當修女的,白瞎了你這張清冷的臉。”
“再扯我就脫了。”
“不許,我今天不吃白切五花肉,我要蘸醬吃。”
李秀清露出無奈又好笑的神情,“你這個家夥,說話真是充滿惡趣味。”
方銘枕著修女的大腿,伸手撫過清冷的臉,語氣極儘溫柔,
“修女,我們生個女兒吧……”
李秀清深吸一口氣,感覺溫熱的氣息順著磁性的嗓音漫入腦海,一時間有些失神,
“這話…太褻瀆了,你…你還是把話說得惡劣些吧。”
方銘頭抵在修女平坦的小腹上,似乎在傾聽從中生命的律動,隔著黑色的紗布磨蹭。
當然什麼都聽不到,但可以擾亂修女清冷的心境。
李秀清呼吸紊亂,“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
方銘緩緩起身,抵了過去,兩人月色下的影子融在一起。
“修女,我會讓你舒……我會讓你幸福的。”
修女抱住男人,閉上雙眸,“希望主寬恕我們。”
……
修女的淨化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方銘意識再度沉淪到那個詭異的夢境世界中,僅僅隻是飄蕩在海上,就感到從深海一陣劇烈的震蕩。
美人魚清脆悅耳的嗓音摻雜著煩躁和憤怒的情緒,
“沒禮貌的偷窺狂!走開!!!”
聲音響徹天地,海麵波濤洶湧,方銘意識漸漸抽離回歸。
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的天還沒亮。
懷裡的李秀清感覺到方銘的異動,半夢半醒間蹭了蹭他的肩膀,伸出手摟緊他。
“真好。”
方銘感受著懷裡的溫熱,看著窗外烏黑的天色,似乎感覺忘了什麼?
算了,睡覺重要,明天再說。
……
約恩蘇,市政大樓。
走進林若瀾辦公室的時候,她正坐在辦公桌前邊喝白粥邊看文件,身前的文件堆成小山高。
“約恩蘇條件這麼辛苦,代理市長早餐喝白粥連榨菜都沒有,要不要我接濟你一點,林市長?”
林若瀾抿完最後一口粥,仔細地擦了擦嘴,眼裡帶著笑,
“上次請方先生幫忙,我可是連人帶本都賠給你,再拿你一點吃的,我可賠不起了。”
“誒?見外了不是,咱倆誰跟誰啊!”
林若瀾從文件櫃裡拿出一份資料,“正好想找你呢,有些事得跟你商量。”
方銘接過文件,“我也有事跟你講,而且應該更重要些。”
林若瀾困惑中帶著一絲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