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橙試圖再談，然而江槿柔卻存心與她作對。
往日下垂無辜的杏眼淡淡睨了她一眼，“還不死心，非要我打電話給我哥，才肯老實滾蛋？”
她嗤笑，想也不想撥通手中電話，“好，那我就讓你死的明白。”
除了陌生，舒橙再找不出眼前人半點從前的影子。
深深的無力湧上心頭，舒橙拉著程雪鳶要走，卻被江槿柔擋住去路。
“什麼事。”
手機外放，傳來江鶴宸淡漠的聲音。
“哥，城東張家的項目，我要做。”
“嗯。”
兄妹二人之間的默契，沒有一句廢話。
江鶴宸大概也感覺出這邊僵持的氛圍，聲音沉了些。
“還有事？”
“沒事，就是舒家那位大小姐，自降身價進了家名不經傳的小公司，還要跟我搶合作，我氣不過，想給她個教訓。”
“把她趕出晏城，哥說好不好啊？”江槿柔輕笑。
很好看，卻叫人不寒而栗。
舒橙一動不動，她知道江槿柔對她有恨，不僅因為她搶了江槿柔的未婚夫，還有周景言的車禍。
她想江鶴宸會怎麼回答，是會顧念三年情分護著她，還是……
“隨你，彆鬨太大。”
幾個字後，男人掛了電話。
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到這幾個字，舒橙還是忍不住心寒。
回過神對上江槿柔似笑非笑的眼神，舒橙臉上也沒了情緒。
“怎麼，舒大小姐生氣了？”她似乎很得意，轉瞬間又突然變換了神色。
“舒橙，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活著！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當年你費儘心思從我身邊搶走景言哥哥，現在還害得他車毀人亡，你——”
舒橙狠狠扼住女人即將落下的手腕，眼神複雜。
“江槿柔，我不欠你的。”
“這世界上，最沒資格這麼說的，就是你！”
江槿柔一邊說一邊狠狠甩開手，轉而從桌子上拎起一瓶酒。
“喝，喝到我滿意，否則你跟她，誰也彆想出這個門！”
舒橙沒猶豫。
相識多年，她了解江槿柔，今天還真不能善了。
“橙子！她瘋你也跟著瘋是不是？”
見女人奪過酒瓶就要往嘴裡灌，程雪鳶立馬伸手去攔。
然而江槿柔一個眼神，門外魚貫而入十幾個保鏢，其中兩人將程雪鳶壓在一邊。
“砰！”桌椅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舒橙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一瓶又一瓶，直到舒橙站都站不穩，踉蹌著撐在桌子上，也沒人開口喊停。
“舒小姐酒量不行啊。”江瑾柔嘲弄道，“也是，要不當年怎麼借著醉酒爬上我男朋友的床，舒橙，你就是賤，我當初是怎麼跟你這種人相處這麼多年的？現在想想都讓人惡心！”
舒橙繼續喝酒。
她太狼狽了，上衣被酒水打濕，洇出顯眼痕跡，雪白肌膚透過廉價布料半漏不漏，看得張總目不轉睛。
就連有些保鏢都看直了眼。
“下賤。”江瑾柔鄙夷出聲，而舒橙也終於堅持不下去，身子一倒往旁邊摔去。
“橙子！”
程雪鳶不知哪來的力氣，奮力掙開兩人的桎梏飛撲過去，焦急道：
“橙子你怎麼樣？走，我們去醫院！”
眼前一片模糊，胃裡也跟著翻牆倒海，火辣辣的刺痛從喉管一直往下，難受的想死。
“可以了嗎？”
她問。
江瑾柔冷哼一聲，又往前走了幾步。
“看來你跟這位程總交情匪淺啊，這麼關心你，難不成……”
“我說，可以了嗎。”
舒橙抬眼，眼尾被醉意熏紅，沒有情緒的雙眸冷不丁望過來，驚得江瑾柔一時忘記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