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秦宣滿臉興奮的走進來了。
“大人,那一間金銀鋪子存放的錢可真不少,足有八萬貫。”
楚奕也是眼前一亮。
隻能說謝晉那老東西,是真有錢。
關鍵,謝晉還給自己說了好幾處藏寶的地方,加起來怕是有個幾十萬貫了。
隨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謝靈蘊。
那老賊真正的大部分積蓄,估計全秘密告訴她了,找機會慢慢撬開她的嘴。
“子廉,待會你回去拿一萬貫走,當是給你今天取錢的報酬。”
秦宣愣了愣,剛要拒絕卻忽然反應過來,笑了笑。
“正好我最近看上一棟院子還差三千貫,就當是大人資助了。”
有些見不得光的臟錢一旦拿了,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大人,卑職這邊有些禦史台、兵部、戶部的朋友,俱是帝黨官員。”
“這一次,朝廷空出不少位置,估計他們會升官了。”
“你看哪天有空,卑職新居喬遷就定在那天,正好請他們過來一起喝個酒。”
謝靈蘊看著這位曾經見過幾麵的宰相之子,居然主動在給楚奕鋪路,心中多了幾分不齒。
堂堂相府中人,卻甘心淪為一酷吏爪牙,丟人現臉!
楚奕現在的確需要補足人脈這一塊短板,尤其是帝黨官員,自然欣然接受。
“好,等忙過這段時間,等子廉安排了。”
“子廉,你可認識糧商?”
秦宣點頭:“認識幾個,大人打算買糧?”
楚奕淡淡說道:“對,我打算釀酒,也不是釀太好的酒,主要是打算跟指揮使開幾家酒樓。”
“你安排一下糧商,再去拜火教遞個消息,告訴他們,我這兩天抽空過去一趟。”
秦宣當即應下,又問道:“大人,你是想跟對胡商做釀酒生意?”
楚奕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一點就通。
“嗯,我想跟拜火教合作釀酒,打好關係,再慢慢打通跟上京城胡商的商貿渠道。”
“他們很多從西域運過來的東西,稍加運作,可以賺取大量錢財。”
靠彆人恩賜、抄家總歸是無根之水,得自己生財才是王道!
謝靈蘊聽著楚奕這般娓娓道來,心中忍不住一震。
此人所圖甚大,再加上有秦宣這位宰相之子幫忙,未來在上京城將站得更穩一些。
她眸光微沉,暗自打定主意,必須先在楚府立足,再慢慢勸說他前往北疆奪兵權!
秦宣跟楚奕接觸的越久,越是發現此人不簡單,心藏猛虎,不是一味隻知道殺戮。
未來跟著他,大有作為!
“卑職,明白了。”
楚奕似是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子廉,我還有一批珠寶過幾天會到,你想辦法幫我脫手。”
秦宣毫不猶豫道:“大人放心,我絕對會賣出個好價錢的。”
楚奕笑了笑,就說秦宣這人朋友多,能替自己解決很多問題。
“小白,給子廉上茶。”
謝靈蘊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這位謝氏貴女咬著唇,低著頭走上前,動作僵硬地倒了一杯茶,遞到秦宣麵前。
“秦、秦公子……請喝茶……”
她的聲音低若蚊蠅,明顯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屈辱。
秦宣看著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謝氏嫡女,現在變成這般模樣了,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但很快,他想到王氏那位嫡子愛煞了此女,以後怕是要生一番風波了。
“大人,有件事,卑職要跟你說一下。”
魏南枝聞言便要帶謝靈蘊離開,卻聽到楚奕笑著開口。
“子廉,有什麼直接說吧。”
“姑姑是自己人,至於小白,嗬,諒她也出不了我楚府。”
魏南枝心中湧出一絲感激,看向楚奕的眼神,更是多了一抹溫柔。
至於謝靈蘊隻覺得一陣悲涼從心底湧上來。
從今以後,她便是這奸賊養在府上的金絲雀奴了……
秦宣見狀,索性直言不諱:“大人,謝姑娘有一個未婚夫,是王承運最為喜歡的兒子,叫王彥昌。”
“此人現任都察院台院知雜事侍禦史,未來是要執掌禦史台,甚至入政事堂拜相的。”
“而且,他很喜歡謝姑娘,怕是今後會來針對大人,得多加注意。”
謝靈蘊臉色一變。
她一想到與王彥昌的婚約已成泡影,便心如刀絞。
可下一刻,此女立即跪在地上,低眉順眼道:
“主人,奴婢既已入了楚府,自當忘卻前塵往事,安心做楚氏婢,絕不會記掛其他人。”
秦宣眼神一變,心中震撼不已。
不是吧,就一天時間而已,這高高在上的女神,就被自家上官調成這樣了?
搞得,他也想去楚奕那邊取個經了!
楚奕卻根本沒有正眼看謝靈蘊,隻是冷冷一笑。
“我連王承運這個宰相都沒放在眼裡,還怕他兒子?”
“他最好彆來主動惹我,不然,我當著他的麵,做一些事情,直接讓他道心崩潰。”
“小白,你說是吧?”
謝靈蘊心頭一顫,臉色慘白如紙。
她自然清楚楚奕所謂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如果,自己當著王彥昌的麵被肆意羞辱,那,那……
“是,是的……”
秦宣忽然覺得王彥昌有點可憐了,要不有空送幾頂綠帽子給他戴戴,免得他著涼。
隨後,他與楚奕喝了會兒茶,這才告辭離去。
而這時。
魏南枝站在旁邊緩緩開口了。
“阿郎,今早奴派人在後院修繕了一個馬廄,又找來了十個人看養。”
“如今府上阿郎和娘子都有馬,再加上還要買一輛馬車以供出行,養馬的人就要多一些。”
楚奕知道這年頭想要養好一匹馬,比養二十個仆人都要貴,但這種出行工具又不可避免。
“沒事,反正現在府上有錢,不差這點費用。”
魏南枝又柔聲道:“阿郎,祠堂裡楚家供奉的祖宗牌位,奴也全部做了新的。”
說著,她瞥了眼謝靈蘊。
“以後,每天就交給小白去擦拭牌位。”
謝靈蘊心中一陣屈辱。
這女人,不僅要折辱她,更要誅儘謝氏尊嚴,太狠了。
“奴……奴婢知道了。”
楚奕都忘記祖宗牌位這件事了,罪過罪過,便說道:“姑姑,你做的好,聽你的。”
魏南枝又溫聲細語道:“阿郎,奴想給眾多奴婢們討個盼頭。”
“雖然,他們都已經賣身楚家,但如果阿郎願意每個月給她們一點銀兩。”
“奴想,他們會記著阿郎的恩德,更加儘心儘力的做事,但具體還是要阿郎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