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心頭一沉,繼續朝前走去。
很快,他就走到一處大廳,驟然瞳孔收縮,生出了一股難以遏製的沸騰殺意。
隻見兩側牆角堆著幾十具蜷縮的乾屍,皮膚乾枯發黑,仿佛被人生生抽走了所有的血。
而她們的天靈蓋上,全部插著一根根銀針。
像是,被取走了什麼……
“吱嘎!”
楚奕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咬牙欲碎。
他的指節捏得吱嘎作響,青筋暴起,刀柄險些被捏碎。
但,隻見前麵的場景,更加讓人膽寒。
一個大池子映入眼簾,上麵竟懸掛著十幾具少女的屍首,鮮血順著她們的身體緩緩流下。
下麵,有幾個道士正拿著銅盆接血。
“這一批貨的血看上去比上次的純淨不少,就說這種漂亮少女的血才算是上品。”
“也就隻有這種上品血,才能煉出更好的冰肌丸。”
“就是挺可惜的又禍害了一批少女,下次有機會得藏一個玩玩,不能浪費了……”
這些人說笑間,完全沒將那些無辜女子的性命當做是命,倒像是什麼賤不可言的貨物罷了。
“畜牲!”
楚奕的眼眸驟然一寒,殺意沸騰。
突然,有人注意到了闖進來的楚奕,立馬大喝了一聲。
“你是誰,怎麼闖進來了?”
那道士的話音還未落,便看到表情猙獰、殺意滔天的楚奕一刀劈砍了過來。
“哢!”
那一刀,勢大力沉。
刀鋒落下的瞬間,鮮血飛濺,活生生將那道士的臉給劈開了,逼得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你……”
楚奕又一刀捅進了他的小腹處,刀鋒破體,硬生生殺穿透到後背,隻露出一截血淋淋的刀尖。
“痛嗎?”
那道士滿臉全都是驚駭、恐懼之色,他口吐鮮血的發出顫抖哀求。
“彆,彆殺我,求求你……”
楚奕死死盯著這個人驚恐的眼神,冷聲道:“她們在求你的時候,你放過他們了嗎?”
“下輩子,好好做個人,彆做畜牲了!”
話畢。
他乾淨利索的將那一刀拔了出來,再次揮刀,刀光如匹練,當場砍死了這個道士。
下一刻。
楚奕戾氣橫生,滿身殺意滔天。
他又目光森然的看向那群肝膽俱裂的道士,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輪到你們了!”
他提刀衝上去,一刀接著一刀,將那些道士一個個開膛破肚,手段狠辣的弄死!
“彆殺我,饒命。”
“我錯了……”
可惜,他們的求饒聲,落在楚奕耳邊,隻是最大程度的激發了他的怒氣。
以至於,他下手更狠了。
“求我有用?”
“去求你們的三清祖師爺吧!”
“問問他們,願不願意來救你們這群畜牲?”
一名瀕死的道士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發出哀求。
“這一切全是張駙馬和觀主合謀,是他們逼我們煉丹的,我們是被迫的……”
楚奕聞言刀鋒一頓,隨即狠絕斬下。
“哢嚓!”
一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滾到了那些死去少女的乾屍麵前。
像是,在謝罪!
墨鴉愣愣的看著大開殺戒的年輕男子,這一次卻是沒有絲毫覺得他的手段暴戾。
相反,她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男人,其實有著極強的正義感。
這些道士完全可以暫時先不殺,等著當做證據。
但,他還是殺了!
隻為,吐胸中那一口惡氣!
更為,那些無辜慘死的少女們,狠狠報一次仇!
沒一會後。
楚奕滿身是血的轉過身來,聲音顯得格外的冰冷。
“墨鴉姐,你處理一下這裡,將那群屍體一具具全部搬出來。”
“小六,去派人通知指揮使,告訴她這裡的事情。”
那兩人看著這位仿佛殺神般的男人,散發著駭人的戾氣,清楚的感受到他極具可怕的壓迫感,不由得呼吸一滯。
“是,大人。”
等楚奕走丹房,刺目的陽光直射而來,可依舊還是沒能衝散心頭的那三分惡氣。
他,還想殺人!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漁陽公主尖銳的嗬斥。
“狗奴才,那丹房裡麵是不是什麼證據都沒有,你就是在汙蔑駙馬……”
楚奕煩躁的閉了閉眼,又想到那些慘死的少女,胸腔內翻湧的殺意,瞬間如岩漿般灼燒。
“本公主要治你的罪……”
漁陽公主的喊聲逼近,楚奕猛然睜眼,眸中戾氣迸現。
他直接將沾滿腥血的繡春刀尖,抵住她的喉間,刀刃的寒意刺得漁陽公主渾身一顫。
“殿下,要證據?”
“那些被抽乾血的姑娘,可都在丹房裡等著你超度。”
“你,可要去聽聽她們怨恨的哭聲嗎?”
漁陽公主驚呆了。
她難以置信的瞪向眼前這個粗鄙的男人,一個狗奴才,怎麼敢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狗奴才,你……”
哢!!
楚奕卻驟然轉身,刀光如電般劈向了觀主。
“這一刀,為她們枉死的冤魂!”
那一整條右手臂應聲而斷,血淋淋的掉在了地上,伴隨著觀主的慘嚎響徹整個庭院。
“我的手,我的手啊……”
楚奕盯著疼得滿地打滾的觀主,抬腳碾住斷臂,鮮血從腳底溢出,觸目驚心。
“觀主,你不是最愛以人血入藥嗎?”
他的聲音森寒,直刺人心。
“今日便讓你嘗嘗,自己的肉是什麼滋味!”
“來人,將這條斷臂剁碎,喂給他吃!”
“現在,立即!”
登時,一名執金衛校尉衝上來照做。
“啊?”
漁陽公主被嚇得踉蹌著後退,渾身戰栗。
她目光震駭的死死捂住嘴,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四肢冰涼,整個人呆若木雞了。
此時,她不但被嚇到,還被嚇傻了……
楚奕目光冷漠的看著麵無人色的觀主,聲音森然:“你那丹房被我找到了,裡麵的道士也全被我殺光了。”
“說吧,想怎麼死?”
“被我砍斷四肢,挖掉五官,做一個人彘?”
觀主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死灰、
他再也撐不住了,哭嚎著說道:“大人饒命,全都是張弦那畜生的錯。”
“是他給我的煉丹配方,也是他逼著我拿那些少女煉丹的。”
“我早就勸過他很多次,叫他彆再乾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他不聽啊。”
“我這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內心很受譴責啊,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