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張弦不知什麼時候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閃,突然一刀紮進了風三娘的心口。
“啊?”
風三娘滿臉錯愕,雙眸瞪大,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張……張郎,為什麼?”
她的手輕輕抓住了張弦的衣袖,聲音帶著顫栗,仿佛想從他嘴裡聽到什麼解釋。
張弦的臉上滿是掙紮與痛苦。
他咬著牙,眼眶隱隱泛紅,一個勁地道歉。
“三娘,對不起,公主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她說我不殺了你,就要去殺了我娘。”
“三娘,你知道的,我就隻有我娘一個親人,我不想她死,是我對不起你。”
“下輩子,你早些遇到我,我一定贖罪,一定好好待你……”
風三娘眼中閃過一抹痛楚,隨即苦澀一笑,仿佛用儘了全身最後的力氣。
“張,張郎,其實你可以直說的,我,我可以為了你去死的……”
嘭!
忽然,房門被狠狠踹開,一聲暴喝震耳欲聾。
“張弦!安敢行凶殺人!”
張弦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嚇得魂飛魄散,第一時間拿住賬簿就往外麵跑出去。
“唰!”
楚奕身形一閃,快如猛虎,一把從張弦手中搶下賬簿,隨即抬腿狠狠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狗,狗東西……”
張弦摔得四仰八叉,捂著胸口呻吟,疼得酸水都快吐出來了。
但他深知情況危急,隻能忍痛逃了出去。
楚奕當即大喊了一聲。
“墨鴉姐,抓住他,放煙,關門抓狗!”
“收到!”
隻見墨鴉手腕一抖,朝天扔出一個煙丸,“砰”的一聲,一股黃煙瞬間衝天而起。
同時,她朝著張弦追了過去。
楚奕又轉過頭來。
他看向躺在地上的風三娘,飽滿的胸口處插著一把匕首,鮮血如泉湧出。
瞧著,是沒救了。
“關於那個負心漢,你有什麼要說的?”
此時,這位百花樓的老鴇臉色慘白,搭配上那張風韻猶存的臉龐,倒是有幾分讓人憐惜的淒美。
“你,你過來……”
於是,楚奕走過去,蹲在了風三娘麵前。
“說吧。”
風三娘那渙散的瞳孔突然聚焦了起來,像是回光返照般,眼中閃過一抹瘋狂與執念。
“你……是來抓他的?”
她喉頭湧血,眼底泛起癲狂,毅然決然的拔出胸口處的匕首,竟砍向了楚奕。
“休想!張郎不能死……”
“哢!”
楚奕隨手扭斷風三娘纖細的手腕,奪下那把匕首,毫不猶豫的紮進她的脖子裡。
他麵無表情的用力扭轉一下,活生生紮死了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戀愛腦,死有餘辜!”
楚奕乾淨利索的拔出匕首,將風三娘死不瞑目的腦袋直接踢到旁邊,又走了出去。
而此時。
墨鴉身形如燕,幾個起落便追上了張弦,一腳踩在他背上,將他死死摁在地上。
“彆亂動!”
張弦痛的臉色扭曲,嘴裡破口大罵。
“大膽!你們是哪來的賤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抓我?!”
“鬆開!快鬆開!誰允許你們碰我?找死啊!”
砰!
楚奕上去就是一腳,正中張弦的臉,直接將他的鼻梁骨踢得斷裂,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啊啊、啊啊!我的鼻子,我最得意的鼻子,啊啊啊!”
張弦捂著臉在地上打滾,哀嚎聲淒厲刺耳。
楚奕卻冷冷的盯著他,眼中寒意更濃,聲音低沉如地獄修羅。
“再敢哭嚎半個字,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張弦抬起滿是鮮血的臉,正好對上楚奕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仿佛看見了一尊可怕的殺神。
他渾身一顫,嚇得雙手緊緊捂住嘴,連一絲呻吟都不敢再發出。
“嘖嘖嘖……”
墨鴉看到這一幕,竟然沒覺得意外,反而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
畢竟,謝氏、王氏楚奕都殺過,打個駙馬又算什麼?
下次就是殺公主了,她也會喊一聲:
“楚爺,鐵血真漢子!”
就在這時。
這裡的動靜,驚動了外麵。
很快,衝進來十多名拿著棍棒的道士。
為首的青袍道士認出了張弦,立馬發出聲嘶力竭的聲音。
“全都上,救回駙馬!”
“否則,觀主一定饒不了我等……”
楚奕眉頭一皺,冷冷開口:“墨鴉姐,攔住他們。”
墨鴉翻了翻白眼:“我是你的打手嗎?”
儘管嘴上抱怨,但她還是看向了那群蠢蠢欲動的道士。
“第一次警告,全部安心留在原地,不然我待會下手沒輕沒重的,說不好會傷人。”
可那些道士還是衝過來了。
墨鴉隻好拿出一個袖筒,接連激射出兩根毒針激射,頓時將兩名道士給射暈過去了。
“第二次警告,你們再敢上前,我要傷人了。”
她的聲音慵懶中透著一絲淩厲,仿佛一隻藏著利爪的貓。
可那些道士紅了眼,哪聽得進去?
“嗤嗤嗤……”
墨鴉抬手如電,袖中短箭接連射出。
轉眼間,那些箭矢射穿了三名道士的大腿,他們慘叫著摔倒在地,鮮血染紅了地上。
“哦?”
楚奕這才真正意識到什麼叫機關手了。
這女人渾身上下太多機關暗器了,完全讓人防不勝防。
不知道她有沒有暴雨梨花針這種頂尖殺人暗器,沒有的話,自己倒是可以告訴她。
墨鴉看著那群道士,眼神也冷了幾分,不耐煩道:“第三次警告,我要殺人了。”
那些道士,終於不敢動了。
他們額頭冒出冷汗,顯然是被墨鴉的暗器手段震懾住了。
“快去內院請觀主!”
張弦急了,大聲喊道:“這位姑娘,我給你兩百貫錢!你幫我拿下這個凶徒!”
“我是漁陽公主的駙馬,我府上多的是銀子,你不用擔心我說謊。”
“而且,我很看重你的暗器本事,想招攬你做我公主府的客卿,讓你給我和公主效力,你覺得如何?”
墨鴉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裡滿是惋惜。
“兩百貫,我得賺多少年啊?”
“但我這人講誠信,既然收了彆人的錢,那肯定要將事情給辦妥。”
“所以,那位駙馬爺,你要是這一次之後有命能活下來,你可以再來雇傭我。”
“現在……”
她微微一笑,目光冷冽的掃過那群道士,聲音中透著寒意。
“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請諸位不要亂動,否則我真的會殺人了。”
那群道士麵麵相覷,最終沒一個人輕舉妄動了。
張弦見沒了希望,轉身作勢要跑,卻被楚奕一腳狠狠踩在右腿膝蓋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這位駙馬爺脛骨碎裂,腿,斷了!
“啊,我的腿,我的腿……”
楚奕沒理會他的鬼哭狼嚎,隻是殘暴的拖著他,朝著丹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