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們被嚇得渾身一顫,不敢上前,整個靈堂門口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寒意。
“哢!”
楚奕一刀落下。
又是一根手指被剁了。
謝三爺殺豬般的淒慘尖叫聲,瞬間響徹整個靈堂,帶著一股絕望和痛苦。
此刻,他整張臉慘白得毫無血色,汗水如雨般從額頭滾落,渾身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
“老爺……”
謝夫人這位豪門貴婦看著手段如此狠辣的楚奕,嚇得驚懼萬分。
她除了喊一聲,也是不敢上前去救謝三爺。
其他貴人們更是眼裡充斥著一抹忌憚、畏懼。
他們之前隻聽說執金衛出了個膽大包天的劊子手,敢殺謝成坤等謝氏子弟,行事狠戾暴虐。
可傳聞又能信幾分,直到今日親眼所見,才深刻感受到楚奕的凶狠與霸道。
此子,簡直是個惡鬼!!
楚奕料理完這老東西後,又冷笑著發出一聲警告。
“林昭雪以後是我女人,你們謝氏再敢碰她分毫,我斬儘你謝氏三千口!”
隨即,他大搖大擺的轉身離去。
那身影透著一股桀驁與決絕,壓根沒將這百年大族的門庭當回事!
整個大廳陷入死寂,滿堂近百人竟無一人敢阻攔。
可見,楚奕凶名之暴!
蘇明盛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如此猖獗的執金衛,謝氏百年積攢的名聲全在這幾天壞在此子手裡了。
但他心裡很清楚,楚奕與謝氏之間,終究隻能活一個。
罷了,一個死人而已,讓他一時逞凶去吧!
蘇玉柔看著渾身透著一股鋒銳之氣的楚奕,心頭不禁怦然一跳,不得不承認,這種神態下的楚奕很有魅力!
她既感到陌生、又生出一股欽慕,好幾次忍不住想上前,可最終礙於身份隻能留在原地。
“阿奕哥哥,你隻能是我的。”
“我發誓,一定會把你從林昭雪那賤人的手裡搶回來的……”
與此同時。
謝夫人也終於反應過來,大聲尖叫起來。
“快去找大夫……”
她趕緊將謝三爺攙扶起來,朝著後院走去,眼中充滿了怨毒,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
“老爺,明天妾身就找一批亡命之徒,將楚奕那小畜生給碎屍萬段了。”
此時,謝三爺臉色慘白,神情十分虛弱,卻還是強撐著搖了搖頭。
“不行,少主有安排,大婚之日會要他的命。”
“他啊,那天會很慘的。”
“夫人,你且再忍忍,到時候,我會將他的心挖出來,掛到坤兒的牌位前日夜祭奠的!”
謝夫人咬緊嘴唇,臉上閃過一抹瘋狂的恨意,狠狠點頭。
“好,那就再等等!”
很快。
等楚奕走出謝氏大院。
李成儒走上前,問道:“你也派人往謝氏大院,藏火油了?”
楚奕在知道李成儒秘密派人藏油進去,便知道其目的了。
火燒謝氏大院,百年來從未有人這樣乾過。
今晚,這家夥乾的可不單單隻是燒毀糧倉那麼簡單,而是是將謝氏的臉狠狠踩在了腳下。
“我看到你的人偷摸摸的溜進去將火油藏了兩處位置,我就順便也藏了一處。”
當然,他沒有猛火油,隻是從白鳥那邊搞來了一桶秘製油,火焰雖不夠猛,但足夠耀眼。
為此,他欠下了一百貫的巨款。
反正楚奕已經不知道欠章鎮撫使多少錢了,債多不壓身,無所謂了。
到時候,一起還就是。
李成儒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這批執金衛的厲害,暗中跟蹤他的人還能不被發現,有點意思。
至於楚奕放火燒謝氏,也很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他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反而問道:“南衙軍的資料,查的怎麼樣了?”
大婚結束,將軍就要去南衙軍任職了。
在這之前,他作為軍師,肯定要將那邊的情況全部摸透。
楚奕從腰間拿出一個袋子,遞了過去。
“南衙軍那邊比較複雜,五姓、世家、勳貴進去的人太多了,雜的很。”
“這裡是南衙軍目前一些核心將領的資料信息,剩下的我還在整理,弄好給你。”
更深層的機密資料,尤其是涉及到五姓的,北鎮撫使司沒有,他得明天去找蕭隱若要。
那位女上司,可不好打交道!
但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籌碼,必然可以拿到那些更機密的資料。
李成儒接過那一份資料後,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冷冷的盯著楚奕,語氣不善。
“我就說你怎麼這麼遲沒過來,原來是去跟其他女人鬼混去了。”
“身上一股女人的胭脂味,袖扣處還沾了她的口脂,給我擦乾了。”
楚奕一愣。
這家夥觀察力這麼敏銳的嗎?
早知道,他先在水仙兒那邊洗個澡再過來的。
“執金衛有個案子發生在青樓,我過去查了一下,順便跟清倌人喝了點酒而已。”
嗯,采花也屬於喝酒的一部分,沒毛病。
李成儒冷哼一聲,眼神中多了幾分危險。
“你既娶我家將軍,今後若再碰其他女人,彆怪我不客氣。”
“煙花之地不準再去,能做到嗎?”
其實,楚奕挺佩服李成儒的,雖然他行事偏激狠辣,毒死了很多人,但反正殺的都是胡人也就無所謂。
但一碼歸一碼,一言不合就要剝奪他這一點小快樂,開什麼玩笑?
“抱歉,我做不到。”
李成儒盯著楚奕,聲音低沉而陰冷。
“你既然做不到這一點,憑什麼娶我家將軍?”
楚奕也很老實的回道:“憑陛下賜婚。”
李成儒眼角凶狠的抽了一下,許是情緒波動過大,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漸漸收住。
“你,在找死!”
楚奕知道自己跟他不是同一路人,懶得多說什麼,隻是說了句。
“跟你將軍說一聲,明天我來提親,走了。”
李成儒盯著楚奕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子滿,你覺得他的箭術如何?”
王猛認真思考了一下,道:“白天說不好,但如果把他扔到夜晚下的戰場上,鎮北軍中少有人能躲開他的箭!”
“剛才那種環境下想要精準射進棺材裡,難度極高,沒幾個神射手能做到!”
他說到這裡,倒是沒有像一開始對楚奕那般強的敵意了,反倒是透出了一絲欣賞。
“他若是去從軍,太適合去夜襲執行斬首任務了。”
李成儒衣袖裡的骨節捏的很用力,隨即又不動聲色的問道:“《王甲釣鼇策》找到了嗎?”
“明日,我想拿給將軍看。”
王猛應道:“找到了,還得是軍師一直費心替將軍找各種兵書,你對將軍可真好。”
李成儒沒說話,隻是眼神緩和了不少。
……
人生在世。
楚奕在上進和上水仙之間,選擇回去上班。
但讓他意外的是,自己剛走出去沒多久,就遇到了一襲紅衣的白鳥站在前麵。
誒,這家夥現在不是正應該躺在芍藥的溫柔鄉嗎?
這兄弟,也這麼上進,感到壓力了。
“白兄,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