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盛臉色一正,立即提醒道:“玉柔,這種話以後你不準說了,龍椅上那位現在今非昔比了。”
“如今鎮北侯大勝漠北,舉國同慶,已經讓她在朝野上下建立了極大的威望,不可輕易非議她。”
蘇玉柔心頭一緊,旋即點了點頭。
“是,父親,女兒知道了。”
蘇明盛眼神微微一沉,語氣忽然變得意味深長。
“不過那小小執金衛看似拿到了一場潑天富貴,不但短短幾天內升了十幾階官位,而且還要娶一個位高權重的侯爺。”
“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命娶到林昭雪了!”
蘇玉柔臉色一僵,旋即露出一抹憂色。
“父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明盛淡淡道:“他是踩著謝氏屍骨上位的,而謝氏少主謝禦麟暗地裡的手段陰狠,他必不會善罷甘休。”
“謝氏百年門楣,也不知怎麼養出性格那麼乖戾的繼承人出來,偏偏那些族老還很喜歡,難怪謝氏在五姓中地位墊底了。”
“反正就看謝氏什麼時候動手了,楚奕,必死無疑!”
蘇玉柔眼眸一陣閃爍,不免有些心亂如麻。
隻是,當她想到楚奕要跟其他女人成親了,心如刀割,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歇斯底裡的執念。
阿奕哥哥,你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的,怎麼能夠娶其他女人啊?!!
……
“所以,你說那小畜生殺了我謝氏高官,還升官、得陛下賜婚要娶林昭雪了?”
謝禦麟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謝三爺,臉上布滿了陰霾。
“好,那我謝氏丟的臉麵,就選在大婚之日重新拿回來。”
“我要楚奕在最春風得意的時候,丟失一切,像條狗一樣去死!”
謝三爺立馬露出一抹狂喜,透著一股迫切。
“少主,你說怎麼做?”
謝禦麟微微眯起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極為諷刺的冷笑。
“秦蒹葭那賤人既然喜歡賜婚,好,就讓她親眼看著新郎拜堂時,隻剩下一個腦袋,會怎麼樣?”
“對了,我們還得讓新娘子滿大街的去找新郎的手啊腳啊,那場麵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謝三爺聽得頭皮發麻,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到時候,他再去求少主,給自己將楚奕那小畜生分屍的機會,以報殺子之仇!
謝禦麟又隨意的拍了拍袖子,道:“明天楊玉嬛要去南山探討道經,玉顏丸煉好沒。”
“取一爐過來,我好拿過去送她,上京的事情暫時交給你了。”
謝三爺恭敬答道:“少主,煉好了。”
“最近這一批玉顏丸是最用純淨的貨煉的,楊小姐肯定會喜歡的。”
謝禦麟直接嗤笑了一聲:“不滿意,拿你去煉丹!”
謝三爺吞咽了一口唾沫,嚇得不敢出聲。
第二天晚上。
楚奕來到了商湖邊上的百花樓,沿途一盞盞八角琉璃燈,將這裡照得恍如白晝。
白鳥悠然自得的踏進這家青樓,像是回家了,隨意的喊了一句。
“人呢?”
一名身段豐腴的美婦人搖曳著腰肢,從前廳款款走來。
她一襲紅色紗裙,步伐輕盈,臉上掛著一絲嫵媚的笑容,端的是風情萬種。
“白爺,你可算是來了,三娘可想死你了。”
楚奕微微抬起頭,就見到白鳥將一粒金豆子,彈進風三娘雪脯間的溝壑,動作很是嫻熟。
“三娘,我也想你啊,這不今晚帶朋友過來光顧你生意了。”
“找一間安靜的廂房,要最漂亮的姐妹,還有最好的酒,晚上陪我這幫朋友好好樂樂。”
風三娘一臉媚笑著答應下來:“好好好,白爺,走。”
“三樓臨湖處最後一間包廂,安靜的很,絕對不會讓人打擾到你們,可以儘情快活。”
“白爺,今晚想聽折柳曲,還是玉樹謠?”
她扭著水蛇腰貼上來,卻被白鳥捏住腰間軟肉轉了半圈,嘴角還掛著一絲戲謔的笑。
“這些太正經了,我想聽三娘親自撫琴,最愛聽你唱十八摸,如何?”
風三娘嬌嗔著推開了白鳥,臉上綻放著嫵媚的笑容,笑得花枝亂顫,很是撩人。
“白爺,今晚來的人可不少,妾身得先把那些客人安排好。”
“隻要抽空了,肯定來找你,行嗎?”
白鳥手掌不老實的在風三娘腰間抓了一把,惹得她輕輕哼了一聲,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美人發話,自然是行的。”
隨後,他便帶著楚奕等人進了包廂。
這次,章鎮撫使帶來的人也不多,兩個千戶、十幾個百戶,全是他的心腹。
他入座後,便笑著向眾人介紹楚奕,目光之中透著幾分自豪。
“楚奕,陛下欽點的百戶,也是老夫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子。”
“關於他的事跡,你們也都知道了,謝成坤、謝奎、謝文宏,全是他殺的,真夠有種的。”
“哦,對了,奉孝月底就要跟鎮北侯成親了,大家到時候全都過來討一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