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
陳鳴來到大廳，見到了一個俊美的年輕人，已經長成大人模樣，還是能看出以前的影子。
他親熱地說道，“小川，一年多不見，都長這麼高了。”
這個年輕人正是李晉川，之前在他家借住了小一年。去年離開了清風城，來到了江州城。
早上，他出門時，就吩咐過車夫去通知周偉豪和李晉川自己到江州了。
他沒有通知趙汐妍，都督府的大門可不是誰都能進得去的。不得不說，她的消息確實是靈通。
之前，趙汐妍給他寫的信裡就說了，她住在都督府。
六扇門的一品紫衣都督，朝廷在一州之地的最高主官，真正的封疆大吏。
趙汐妍的師父，就是江州都督的夫人，一位二品強者。
陳鳴倒不是對趙汐妍有什麼不滿，憑良心說，她對他是真的是沒得說，身為名門貴女，她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極為難得。
前提是，作為朋友。
至於再進一步，已經不可能了。
陳鳴要的，不是權衡利弊。
當趙汐妍選擇跟她的父親一起到江州的那一刻，他們的關係就隻能止步於此，最多是好朋友了。
當然，趙汐妍對他的好，他會一直記在心裡。
……
“大哥，恭喜你突破到五品了。”
李晉川眼中有些激動，一臉孺慕之色。
他是親眼看著陳鳴崛起於微寒，猶記得初識的時候，兩人的修為相差不多。短短四年間，陳鳴已經五品了。
而他才剛剛突破到七品，就這樣，掌門師伯已經誇他是門派二十年來，天賦最高的弟子。
正因為有陳鳴這位榜樣在，李晉川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天賦有多好。
“謝謝，聽說你也到七品了。恭喜。”
陳鳴是聽洪子霖說的，這兩人年紀差了幾歲，關係卻非常好，經常互通書信。洪子霖也一直以李晉川為榜樣。
“比大哥你差遠了。”
李晉川拜了師後，就不方便再喊他師兄了，於是改口叫大哥，倒也不突兀。
接著，陳鳴問了不少諸如“師父對你如何？”“在門派裡住得慣不慣，有沒有人欺負你？”之類的問題。
李晉川拜入的是白羽門，在江州內頗有名氣，門中有一位一品強者。實力和底蘊在江州屬於第二梯隊。
他如今在白羽門屬於真傳弟子，很有前途。
當天夜裡，李晉川在這裡住下了，趁機向陳鳴請教了不少武道上的疑問。
他如今拜的師父是四品，修為比陳鳴高，可是他總覺得師父不太擅長教人，教他的時候，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遠不如陳鳴指點他時那般淺顯易懂，直指核心。
果然，這天夜裡，他許多想不通的地方，被陳鳴一點撥，頓時迎刃而解，隻覺得收獲頗豐。
次日，李晉川跟陳鳴辭彆的時候，心裡有些遺憾地想，要是陳鳴當自己的師父該多好。
……
“蘇姑娘，你在嗎？”
陳鳴等李晉川走後，回到院子裡，又問了一句。
“有事？”
這一次，馬上就有了回應。
陳鳴鬆了口氣，說道，“你可算來了，這幾天喊你都沒有反應，我還以為你拋下我一個人跑了。”
蘇芷寧沉默了片刻，才解釋道，“我去辦了點事。”
至於辦的什麼事，她不說，陳鳴自然不會問。
他問起正事，“你們天道盟在江州城肯定也有外圍勢力吧？我能不能找他們幫點忙。”
“不能，我師父的令牌，隻對清風郡的外門弟子有效。”
令牌的效用還分區域？
這天道盟的管理水平這麼高的嗎？
陳鳴懷疑她在騙自己，隻是沒有證據。
其實，他也知道，光有令牌沒有用，要是蘇芷寧不配合的話，他根本無法命令天道盟的外圍勢力。
說白了，尚安商行不是聽他的命令，而是聽蘇芷寧的命令。
他說道，“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等了一會，都沒有聽到她開口。
陳鳴當她默認了，說道，“我想知道城東神石街一家名長青堂的孫大夫的詳細資料，你幫我查一下。”
過了好一會，就在他以為蘇芷寧已經走了，才聽到她的聲音傳來，“好。”
“謝了。”
“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你為何要那樣對待趙姑娘？”
陳鳴從她的話中，聽出了質問的意味。
原來，她昨天就回來了，還見到了他跟趙汐妍的對話。
“蘇姑娘何出此言？我與趙姑娘是朋友，以前是，以後也是。我對她也是一直禮敬有加。”
又過了一會，蘇芷寧幽幽的聲音傳來，“師父說得對，世上男子多薄幸……”
“……”
……
天黑後，陳鳴吃過晚飯，回到院子裡，一推開門，發現桌上多了一張紙。
他拿起一看，上麵絹秀的字跡寫著長青堂那位孫大夫的事跡。
陳鳴看完之後，陷入了沉思。
長青堂已經開了很多年了，具體多少年打聽不到，至少五十年往上。那位孫大夫一直都在長青堂，沒有娶妻，也沒有生子。
有時候他是一個人，有時候會收一兩個學徒。
孫大夫年紀不詳。據一些六七十歲的老人說，他們小的時候，孫大夫年紀就已經不小，恐怕有九十多歲。
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所有人一直都喊孫大夫。
這位孫大夫的醫術頗為高明，隻是脾氣古怪，不愛出診，收費又奇高，所以去找他看病的人不多。
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特殊的地方。
紙條上麵還寫著，幾十年來，這位孫大夫從來沒有展露過武功，不過，此人應該練過養生功法，所以到了九十多歲了，身子骨還很硬朗。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難道是我想多了？”
陳鳴真氣一絞，將手中的紙條震碎。
也許，那位懷中抱劍的劍客和那名女子，隻是去找孫大夫看病吧。
他拿起孫大夫送的那本醫書翻看了起來。
還彆說，這本醫書讀起來通俗易懂，比那些經典醫書好讀多了。
……
天亮後，陳鳴坐在馮思源的馬車上，一起出門了。
今天，他們要前往天下第一樓報名，獲得參賽資格。
青雲榜之爭，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上場的資格，必須得到天下第一樓的認可。
陳鳴突然問道，“這天下第一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勢力？”
馮思源悠哉地說道，“非要說的話，天下第一樓可以算作一個武道聖地了。”
“武道聖地？”
陳鳴來了興趣。
“就是那些曆史悠久，超脫於世俗之上的宗門，這樣的聖地，不參與俗世間的紛爭，超然世外。偶有傳人入世，才讓世人知曉他們的存在。”
“那天下第一樓可不太符合。”
天下第一樓豈止是摻和到俗世間的紛爭，簡直是一手挑起了無數的紛爭。光是一個青雲榜，就足以讓天下間的年輕俊彥搶破頭了。
馮思源笑道，“武道聖地看的是實力。這天下第一樓能屹立千年而不倒，製證的榜單讓天下人都接受，可見其實力。”
這麼一說，倒是有點道理。
天榜上列的那些，全都是一品之上的絕巔強者。
對於那些絕巔強者來說，敢給我排名？你什麼水平？天下第一樓的實力但凡弱一點，早就被那些絕巔強者給拆了。
馮思源接著說道，“而且，天下第一樓除了製定各種榜單，也從來不插手俗世間的爭端。”
陳鳴突然想到了丁廣生，“紅姐”曾經說過，丁廣生以前就是天下第一樓的弟子，違反了門規後，被逐出師門。
於是他問道，“那天下第一樓的弟子呢？這天下第一樓能延續至今，肯定要收弟子吧？”
馮思源得意地說道，“這個我還真的打聽過。據說，想要加入天下第一樓，就要斬斷俗世的情緣，不得參與江湖的紛爭。而且，永遠也上不了天下第一樓製定的榜單。所以，他們都是收養一些無牽無掛的孤兒來當弟子。”
“如果，他們的弟子違反了門規呢？”
“自然是廢去修為，逐出師門了。”
廢去修為？
陳鳴想到了丁廣生，這一位憑借著二品的修為，硬生生將四海商行給打殘了。他的修為怎麼沒有被廢呢？
兩人聊著聊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原來是人太多，道路被堵了。
陳鳴往外麵一看，見路上人擠人，車堵車，根本動不了，說道，“隻能下車步行了，走吧。”
馮思源跟著下車後，往前一看，不由叫起了苦，“這裡距離天下第一樓還遠呢。”
陳鳴朝前麵走去，身旁之人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湧過來，將他們擠到一邊。
江州城的人都是有見識的，知道這是一位真氣高手，雖然被擠得不滿，卻不敢出聲。
走了片刻後，陳鳴終於見到街道的儘頭出現一座高聳入雲的閣樓，目測有上百米高。
在這個生產力代下的時代，能建起這樣一座高樓，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
可見這天下第一樓確實是不簡單。
陳鳴就這樣一路走過去，大約半柱香後，終於來到了那座高樓的下方，前麵是圍牆，門口處，排著長長的隊伍。
s：早上出去辦了點事，今天也隻有兩更了。二十九號，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