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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無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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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地下建有冰窖,冬日取冰藏入,以供夏日用來消暑。如今冬天剛過去沒久,冰窖內滿是藏冰。仆婦得了差遣,見女主人神情慌張,雖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也是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立刻去尋魏家的內管事張媼要冰。張媼聽得是西屋突然要冰,似乎是有急用,量還要多多益善,雖一時間也不明所以,但立刻還是拿了鑰匙開門,下地庫取冰,取出來兩大桶,叫人抬了,親自給送到了西屋。

小喬心慌意亂,正等得如同熱鍋螞蟻,終於盼來指揮放到浴房門口。仆婦們退出,小喬跟出去關門時,便聽到身後腳步聲起了,知道是魏劭出來取冰了,想起他必一絲,不掛,一時頓住腳步,更不敢再回頭去看。

片刻後,她聽到浴房裡傳來兩下“嘩啦”硬物落水的聲音,知道冰塊應被倒進了水裡。接著,裡麵安靜了下來。

剛才等著冰塊的時候,小喬就在臆想他要這東西的目的。

起初她以為他要洗冷水澡鍛煉身體。轉念覺得不像,而且太過沒頭沒腦了,好端端東屋那邊吃了頓飯回來,怎麼就想起來要洗冷水澡鍛煉身體。費解著的時候,忽然記起他剛才進來雖然腳步倉促,但自己依稀還是瞄到他下頭仿佛支出來的異樣,隻是當時人被他推開了,有點手忙腳亂,也沒多往彆處去想。此刻細想,又聯想到他的反常舉止,小喬忽然有所頓悟,整個人頓時就尷尬了但新的疑問又來了,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就這樣了?無須多高深的知識,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男人正常的樣子。

想明白了這事,小喬本想出去避一避的,等他自己消了再回來。

這不止是為自己的安全考慮,小喬猜測,他應該也不願自己留在邊上看他狼狽的樣子。

隻是他進去的時間也不短了,除了剛開始那幾下倒冰塊的聲,一直沒彆的動靜,她又有點不放心。

屏住呼吸,豎著耳朵仔細再聽。什麼聲都沒有。

怎麼回事?他不會是死了?

小喬一陣慌張。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靠了過去,隔著簾,小心問道:“你

怎樣了?”

裡麵還是沒有動靜。小喬變得愈發不安起來。一橫心,終於伸手,撩開簾子往裡看去。

他整個人泡在了水裡,隻露出頭頸。水麵浮著的那層厚厚的冰塊已經慢慢消融變小。他的頭微微後仰著,眉頭緊皺,閉著眼睛,表情依舊十分糾結痛苦的樣子。

聽到她的動靜,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見他原來還活著,小喬便鬆了口氣。也不敢多看他的樣子,垂下眼皮,隻將視線盯著自己腳前他之前扯下來丟地上的一堆衣服上,用聽起來儘量正常的聲說道:“那麼我還是先出去吧。我就在房門外。你若好了,或有彆事,叫一聲便可。”說完匆匆掉頭就走,才走了兩步,聽到他的聲音在後傳了過來:“我口渴幫我倒水"

他的聲音聽起來,破碎而喑啞。

小喬一怔,跟著哦了聲,急急忙忙奔出去,倒了水回來。

“水來了。"

她把水遞過去,望著他輕聲道。

魏劭的眼睫毛,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如同兩片薄薄的蝶翅,竟然讓小喬感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類似於折磨中的虛弱美感,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負罪之感,怕被他覺察,那就完了,急忙低眸,不去看他。

他慢慢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稍稍坐直身體,從水裡抬起一隻濕淋淋的胳膊,接過了她手中的茶盞。

她的手不小心被他碰觸了下。

雖然隻是非常短暫的一個碰擦,但小喬依然清晰地感覺到了來自於他皮膚的滾燙溫度。加了冰的水,似乎也沒能夠幫他降下多少的體溫。

魏劭仰頭喝水,小喬聽到他咽水發出的清晰的咕咚咕咚聲,忍不住又悄悄抬眼,見他喉結隨著吞咽動作,劇烈地上下滾動,幾塊浮著的冰塊碰到了他的胸膛,又被碰開,在水麵上慢慢地打起了沒有方向的旋轉。

他幾口就喝完了水。小喬接回茶盞,遲疑了下,小聲道:“你要是實在不舒服要不,我去北屋說一聲,告訴祖母"

“不要讓祖母知道!”

他立刻打斷了她。

小喬一怔,跟著點了點頭:“曉得了。還有什麼要我幫你做的嗎?若沒有,我便出去了。"

魏劭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停駐了片刻,喉結再次滾動了一下。

“再倒杯水,多些”

最後他喃喃地道,聲音沙啞如同耳語。說完閉上了眼睛,頭往後靠在桶壁上。

小喬“哦”了一聲,“你稍等”,她有些暗怪自己剛才糊塗,沒把整個茶壺端進來給他喝,急忙轉身邁步,快到浴房門口,抬手要掀開帳幔,忽然聽到身後發出“嘩啦”一下水被潑灑到了地麵的聲音,其間又混合著冰塊落地砸出的輕微跳躍聲。

是魏劭忽然間睜開了眼睛從水裡出來,隻見他赤腳,踩在地上,大步地朝她追了上去。肩膀和後背上,沾附著的水隨他行走動作迅速地凝合成了條條細細的水柱,沿他微微起伏的肌肉紋理滾落下來,在身後的地上留下一道濕漉漉的痕跡。

小喬一愣,還沒來得及回頭,後背一熱,人就已經被身後那個朝她貼過來的堅硬的高大男人身體給包圍住了。

魏劭竟然從後抱住了她,臂膀穿過她的腋下,將她箍在了懷裡,迫她緊緊地貼靠著他的皮膚。

她身上裹以輕薄的絲綢春衫,一將她抱入懷中,魏劭就感覺到了一種與冰水截然不同的玉涼之感,又柔軟的不可思議,仿佛隻要他再稍稍多加些力,就能讓這種玉涼和柔軟一寸寸地完全融進自己的皮膚裡一樣。

他那本已備受折磨,幾乎到了麻木地步的身體,終於感到舒適了些,人也忽然像是活了回來,血液重新開始流動。

他那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還在提醒他,不能這樣。但是那被灼燒得幾乎已經到了爆裂邊緣的身體,確實完全地不再受他自己的控製了。他實在是忍不住,低頭下去,張嘴,含住了她清涼的一側耳垂。

小喬突然遭到魏劭這樣毫無防備的對待,感到耳垂都要被他給咬下來似的,一疼,大驚失色,“啊”的尖叫了聲,茶盞也失手脫落掉到地上,“砰”的砸成了兩半,急忙掙紮,想脫出他的臂膀。

魏劭卻再也無法忍耐了,一手便輕而易舉地橫抄起了小喬,不顧她的掙紮捶打,徑直給送到了床上,自己便跟著撲了上去。

魏劭也不知道自己母親給他喝下的到底是什麼藥,凶歹至此。最初的那陣洶湧藥性被他強行壓製下後,竟然無法徹底退去。雖不再像起初那樣暴烈,卻變成了持久的麻木鈍感,極其難受的一種折磨,自己也無法釋出。

剛才他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死了一遍。此刻卻又轉活了過來,隻想如此化解而去。不顧她的掙紮和抵抗,三兩下扯了她衣裳,咬牙要占有時,肩膀忽然一陣劇痛。

竟是小喬張嘴,狠狠地咬住了他。她那尖尖的細齒,像魚鉤咬住魚嘴那樣地咬住他不放,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肉,咬出了血。

接著,她便哭了出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從兩邊眼角滾落下來,哭聲含含糊糊,哭的很傷心,也帶了一絲痛楚的味道。

魏劭驀然停住了,大口地喘息著,他停了下來,緊緊閉著眼睛,不去看她,就這樣,在她身上又伏了片刻,咬牙,忽然一個翻身,滾了下來,仰麵躺在床的外側,一動不動。

他左肩的三角肌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有殷紅的血絲,慢慢地從皮膚裡滲出來,形狀像是月牙,帶了一種詭異的美感。

小喬終於得以解脫,便如死去活來,如逢大赦,慌慌張張,一把抓起自己的衣裳,連滾帶爬地從他身上爬了過去,下地後,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就跑。

“你去哪裡?”

才剛下來,她的身後,魏劭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帶了點頹喪的味道。

小喬沒理,一口氣跑到門邊的那扇屏風旁,手忙腳亂地將衣裳裹了回去。

魏劭扯了一旁的被,隨意壓住下腹,慢慢地坐了起來。

小喬躲在屏風後,戒備地盯著他。

“方才在我母親那裡,我誤食了媚藥。”

他望著小喬,慢慢說道。神情沮喪,甚至是到了萎靡的地步。

小喬愣住了。

“起先你也看到的,我以為自己能處理。但是”

他停了下來,眼睛落到小喬身上。

小喬回過了神,慌忙抓緊胸前衣襟,後退了一步,嘴裡胡亂道:“你是要叫誰過來?你快說!我馬上替你叫!一個不夠,就叫兩個!”

她說完,見他雙目依舊盯著自己,目光閃動,更加慌了神。

“或者你等著!你再忍忍!我穿好衣裳,就去告訴祖母,我去給你請醫"

她轉身就要走。魏劭再次下床,大步趕了上來,伸手抱她,不顧她的掙紮,帶著又回到了床上,一把扯落帳子。

床上的光線立刻暗了下來,變得朦朦朧朧。

小喬想起方才的疼痛,忍不住再次掙紮,卻被他一把摁到了枕上。她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他朝自己伸過來手,眼淚立刻又冒了出來,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握住了她的一隻手。

“彆怕。我隻是很難受。你幫我吧。”

他躺了下來,轉過臉望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

小喬一呆。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自己不會嗎?”她的眼角還掛著淚,抽泣道。

“麻了。你若幫了我,我就不對你做彆的。我說到做到。”

他慢慢地道。

小喬停住了哭泣,看向他。

兩人的額,已經幾乎靠在了一起。

她感到他的額頭滾燙,仿佛發了燒,身體裡像有火似的,那張平日英俊的臉龐,此刻像是喝了酒,紅得病態,他的神情是滯重而無比懊惱的,望著她的目光,又好似帶了幾分祈求。

他不再說話了,看著小喬那還含淚的一雙美眸,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最後,將她那隻手慢慢地帶了過來。

小喬終於還是屈服了。她的臉龐漲得立刻通紅,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眼睫毛不停地顫抖著。

魏劭也閉上了眼睛,發出了舒適的長長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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