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晨來到安芷欣的房間,並揮退了房內的所有下人,又親自將房門反鎖上。
這一係列動作,讓安芷心以為世子青天白日的,是要對她做些什麼。她正想著,是應該推拒一下,還是應該順從地配合時。
隻見司徒晨神神秘秘地拿手一塊黃色錦緞,而後當著安芷欣的麵打開,可是當兩人同時看上麵所寫的內容時,卻傻了眼。
皇上在聖旨上赫然寫著:按芷欣,掌嘴五十,不得留手。
司徒晨知道皇上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大周朝遍布他的眼線,所以臣子們對於陛下的命令,從來不敢陽奉陰違。
他將聖旨遞給安芷欣,待她接旨後,便開始親自動手掌摑起來。
司徒晨確實沒有留手,五十個巴掌下來,按芷欣的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眼角和嘴角都滲出了血跡。
安芷心一直嗚嗚地哭著,雖然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但她心裡比誰都明白,想必是她偷圖紙的事,被皇上知道了。
剛才她在挨打時,就開始盤算起來,她偷圖紙的事,已經在皇上麵前敗露了,她更急需攀上司徒晨這棵大樹,才能確保以後不被陛下追究。
所以當五十個巴掌挨完後,她直接撲進了司徒晨的懷裡,嗚嗚咽咽地哭泣起來。
司徒晨對她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卻本能的將人推了出去,他最不喜歡被女子觸碰,是以身邊從來不留侍女服侍。
另外,當安芷欣撲進他懷裡的時候,司徒晨竟不自覺地在腦中,想到安芷若笑著撲到他懷裡的情景,這才下意識地將人推了出去。
直到安芷心跌坐在地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又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緊張地問道:
“你是如何惹怒了陛下?難道你那個圖紙中,暗含什麼不敬之意?”
安芷欣就知道司徒晨一定會問,剛才就想好了說辭,她抽噎著說道:
“那張圖紙,世子不也看過了,連一個字都沒有,怎麼會有不敬之意呢?”
定然是有人見到世子對我太好,便心生嫉妒,使人在陛下麵前,告了我的禦狀,這才讓陛下對我有所誤解。”
司徒晨經安芷欣一番暗示,立刻想到了安芷若,因為隻有那個女人,才會去針對安芷欣。
而他的二表哥,又是個對安芷若言聽計從的人,且正好有直接麵聖的權利。
司徒晨認定按芷欣被掌摑,是安芷若搞的鬼後,心裡對那個女人簡直失望透了。
陛下讓他全權主持兵器大展,他本就壓力很大。安芷若幫不上自己的忙也就算了,見按芷欣能夠幫到他,還幾次三番地找人家麻煩。
一會兒說按芷欣偷她圖紙,一會兒又讓她表哥去告狀。
看來之前那一巴掌,她挨得是真不冤,等自己忙完大展的事,倒出功夫來,非要好好教訓她一番不可。
可對於安芷欣,他也愛莫能助,畢竟那可是皇上下的旨,彆管你有錯沒錯,打便打了。
正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現在就是給安芷欣看診,都要低調點兒,不然就屬於對皇上不敬。
司徒晨隨意地安撫了安芷欣幾句,便去忙正事兒了。
安芷欣見世子並沒有憐惜自己的意思,也就沒辦法再繼續糾纏了。索性司徒晨一直都很相信她,否則,她都無法把受罰的原因瞞過去。
而且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如果繼續往司徒晨身上貼,她怕給人留下什麼不好的陰影。
何況她最知道,司徒晨本性涼薄,向來對女子,沒什麼關照的習慣。
索性她想攀上司徒晨,為的也是這男人的權勢,誰像安芷若那麼傻,整天隻想著情情愛愛的事。
那種不牢靠的東西,哪有真真正正的權勢和財富,握在手裡更讓人安心。
不過,她今後卻是不能再獻出什麼圖紙了,那樣極容易惹怒陛下,欺君之罪,可大可小。
如果皇帝硬要治她罪,就是給安家定個滿門抄斬,恐怕也隻是一句話的事。
難怪母親告訴她,這種事可一不可二,看來確有幾分道理。
但是比皇上的龍威更讓他擔心的,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安芷若在兵器鑄造方麵,竟然有這樣高的天賦。
如果放任那女人成長,難保有一天,司徒晨就會發現她的才能。
到時,安芷若憑借她在鍛造上的成就,就是想做穩世子妃的位置,恐怕也未嘗不可。
安芷欣喚來父親給她派的護衛,偷偷摸摸交代了什麼,晚間,柴房就突然失火了。
安芷若聽力受損後,其他感知變得敏銳不少。雖然他已經睡熟了,但突然飄來的濃重煤油味兒,還是熏得她悠悠轉醒。
他剛起身穿好外衣,就見柴房外火光四起,緊接著滾滾的濃煙,快速地灌入屋內。
她並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隻本能地摸索著門的方向,想要衝出去。
她用了自己最大力的力氣,也推不開滾燙的柴房門,這時她才斷定,門已經被人從外麵鎖上了。
他來不及思索,是誰想殺她,又為什麼總有人想她死。眼下最要緊的事,就是拚命逃出去。
安芷若撿起一根粗大的木柴,拚命地向門上砸去。但是她砸了半天,房門卻紋絲未動。
於是,她又想到了窗子,結果等她同樣撞了窗子後,斷定窗子也上了鎖。
這時,她忽然想起角落裡那把劈柴刀,趕緊扔下木材,摸索著向那邊找去。
但屋裡黑煙太多了,她找了許久,才終於在地上摸到那把劈柴刀,快速地撿了起來。
安芷若此刻,隻覺得頭腦運轉得越來越慢,手腳都開始發軟,但她仍撐著最後一絲意精神,舉起沉重的劈柴刀,對著房門砍了起來。
在一番激烈的動作之後,安芷若吸入了更多的濃煙,導致她不斷地嗆咳起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他眼睜睜地看著柴房門,已經被她劈得搖搖欲墜了,但身體卻再也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最後徹底陷入了昏迷。
司徒晨聽說柴房失火,而安芷若正好睡在那裡,立刻運足了內力,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施展輕功向那邊飛掠而去。
可能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此刻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慌張。
而當他踹開柴房門,看到倒在門邊的安芷若時,手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他隻停頓了片刻,便不顧一切地衝進火海,將人抱了出來。
待到將人帶離柴房後,他立刻用手探了一下安芷若的鼻息,發現人隻是昏迷了,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這時清風趕過來說道:“稟世子,溫泉莊子上的老大夫,晚間時失足落水,這會兒人已經沒氣兒了。
而莊子上就這麼一位大夫,世子看,還能請誰救治夫人呢?”
司徒晨一看到清風,怒火就直衝天靈蓋,他抬起一腳,踹在了清風的胸口上,直接將人踹飛了出去。
而後,無視他捂著胸口,哇哇吐血的慘狀,怒斥道:“你竟然敢把她安排在柴房!彆人不知道她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現在就給本世子,滾去領五十軍棍,今後再有怠慢她的行為,本世子剁了你的雙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