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再沒瓜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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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陽侯今天提出分家,並不是臨時起意,他早就想著要分家。

他深知妻子隻願過清淨日子,所以之前想用些小錢,給妻女買了一份清淨。

但現在他們的貪心,已經開始傷害到妻女了,那就乾脆將他們掃地出門。

所以今天他說分家,就必須一分到底。

廣陽侯對於丁氏的威脅,冷笑一聲,吩咐院內的護衛。

“去兩個人,到坊市上的棺材鋪,抬一口上好的棺材,陪著老夫人一起去大理寺門前,待她撞柱後,為老夫人收屍!”

廣陽侯今天的所言所行,安逸風十分讚同,且很支持他的父親。

而林夫人更是激動的再次覺得,自己果然沒有嫁錯人。

安芷若此刻已經淚流滿麵,她沒想到,父親竟然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她相信換做任何一位家主,也不會為了妻女,舍棄家族利益

父親的做法,也讓她也再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人與人之間的真摯情感,雖然難得。但這才是人應該追求的東西,就是因為有了這些情感,人才會變得鮮活,變得有了靈魂。

而名聲、財富、地位這些東西,不過是為人而服務的,人不應該反過來做它們的奴隸。

經過今天這一事,安芷若才終於明白,前世司徒晨為什麼不愛她。

那個男人從骨子裡,就把權利看得比感情重要,所以他們自始至終就不是一類人。

難怪兩人前世剛結為夫妻時,還有些交流,但漸漸地,司徒晨竟是連一句話也不跟她說了。

安芷若跟司徒晨談感情,就如同在惡狼麵前放青草,他絲毫不會感興趣。

而司徒晨跟安芷若談利益得失,也如同在兔子麵前放骨頭,她也絲毫不感興趣。

安芷若也是在這一刻,徹底釋然了,她感覺自己現在,才是真正的放下了司徒晨。

她覺得司徒晨這樣的人,即使各方麵條件再優越,也不值得她去愛。那個男人的內心太匱乏,永遠不會給她回應同等的愛。

安芷若這一世,一定要找個父兄這樣疼愛妻女的男人。哪怕一窮極一生也無法找到,那她也要寧缺毋濫!

丁氏沒想到,她以死相逼都沒能奏效,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廣陽侯更是無心與他們多做糾纏,立刻喚來府兵,將各房的人,全部都押解回去。

並讓府兵看著他們,在離府前不許各房人隨意走動。要將他們,一直看管到明天搬出廣陽侯府為止。

眾人又是一陣哭天搶地,廣陽侯絲毫沒有要去理會的意思。隻命人喚來府醫,趕緊為安芷若臉上身上的傷口上藥。

家裡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安芷若這一晚卻睡得格外安心。

而且一宿都沒有夢到前世的事,仿佛心中的不甘和怨懟。都在父親護在她身前那一刻,巋然消散了。

第二日,安芷若就頂著臉上那道醒目的抓傷,去了學院。

司徒晨因為離他最近,所以第一個發現了她臉上的傷痕。男人立刻眸色一冷,伸手捏住了安芷若的下巴。

將她的小臉兒掰轉過來,仔細查看了一番,而後問道:“誰抓傷你了?”

司徒晨看見她不光臉上有一道抓痕,小臂在晃動間,隱約也能在袖口處看到抓傷。

安芷若知道司徒辰這是在關心自己,於是也沒想隱瞞他,毫不隱瞞地說道:

“是被我大伯母抓傷的,家中幾位堂兄的差事,都被秦家子弟給頂替了。

所以幾房嬸娘聯合繼老夫人,逼我給你做妾,就為了換回鎮北王府的利益。

我父親氣得要將幾位堂兄充軍,大伯母發了瘋,就衝上來要抓撓我的母親,我這傷是為護母親擋下的。”

一聽到秦家頂替了安家的差事,司徒晨心裡就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最近他也聽說一些秦家的作為,清風也與他稟報過數次,說秦家最近諸多行事,都是打著鎮北王府的旗號。

司徒晨沒想到安芷若受的傷,竟然與他有關,但更讓他詫異的是,今天安芷若與他交流時的態度。

小姑娘今天看他時眼神非常清澈,再也沒有那種哀怨又留戀的複雜神情。

但司徒晨的內心,卻好似陡然空了,不僅沒有覺得輕鬆,反而覺得他在安芷若眼裡,仿佛變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隱約覺得安芷若身上,還發生了其他事,使小丫頭仿佛在一夜間,收回了對他的所有感情。

他漠然地鬆開捏著安芷若下巴的手,話中帶著點承諾意味著說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儘快給你……們廣陽侯府一個交代。”

可安芷若卻無所謂地搖搖頭道:“世子不必操心,我知此事與你沒有關係,另外,萬事還有我父兄在呢,他們自會替小女安排好一切。

世子也不要因為安家的事,與秦姑娘鬨齟齬,既然決定娶她,就好好對人家,切莫辜負了秦姑娘。

人生最可貴的,不是一生做成多少事,而是在臨閉眼時,能夠俯仰無愧,不留遺憾。

安芷若真誠的勸告,仿佛直擊靈魂深處,深深震撼著司徒晨。

這時他才終於明白,與安芷若的前世糾葛,最讓他無法釋懷的,不正是那無法挽回的遺憾嗎?

可安芷若今日,能如此平靜地與他相處,是不是說明,她已經放下了心中的遺憾?

那兩人……似乎就再無瓜葛了……

司徒晨這一整天,都過得神不守舍,夫子們講課,他也完全聽不進去,甚至一天都沒再說一句話。

晚間,司徒晨入睡後,再次夢到安之若死在他懷中的情景。

但這一次,他在情緒上沒有再抗拒,而是用心地感受起,那噬心蝕骨的悲痛。

以至於他次日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安芷若的死,無疑是讓他不願麵對的,但他決定接受這份遺憾後,卻感覺心內的某處,不再像之前那樣孤寂了。

安芷若第二日照常去書院讀書,家中的事自有父兄去做,她與母親都不必操心。

學院裡,問她臉上傷口的人很多,因為府醫交代,這種傷口幾天內不能沾水,不能上脂粉。

所以,安之若臉上的傷在結痂之後,顯得尤為明顯,看上去還挺可怖的。

在上午兩節大課結束後,司徒晨遞給她一瓶雪肌膏,語氣平淡地說道:

“這是我在宮中求的藥,等你臉上的痂退了,就抹它,一定不會留疤。”

安芷若笑著道謝,但卻將那瓶雪肌膏推回去,說道:“我父親昨日便進宮替我討了雪肌膏,世子這瓶還是留給彆人吧。”

司徒晨聞言,雙唇抿緊抿。半晌,又將那瓶雪肌膏推回去,說道:“你賣我一個消息吧,這瓶雪肌膏就當是報酬。”

安芷若想想覺得也可以,畢竟她除了臉上的傷,還有手臂上那十幾條抓痕,一瓶雪肌膏恐怕還真的不夠用。

她這次沒有再推遲,接過雪肌膏,放入自己的布袋中,而後湊到司徒晨耳邊小聲說道:

“秦舒雅前世嫁給了太子做側妃,而且聽聞,還是太子親自登門去下的聘。”

安芷若的話,引起了司徒晨的深思,太子會親自登門?那隻能說明他想要將禮部控製在手中。

禮部看起來並無實權,實則是接觸皇家最多的部門,皇家祭祖用的一應物件,宮廷宴會安排的樂師、舞姬,招待來使、與番邦建交。

太子究竟要用禮部做什麼?而自己與秦舒雅訂婚後,太子又會不會有所動作?

安芷若見司徒晨微眯雙眸,沉思不語,就知道他在想事情。

對於他們這種,心眼子多得跟篩子似的世家子弟,安芷若深感佩服,但她卻不會去效仿。

安芷若最大的誌向,便是如母親般活得恣意瀟灑。至於這些操心事,她隻需找個能力卓越的夫君,讓夫君去操心就好了。

上午課業結束後,是學子們的午休時間,絕大多數人都會留在課堂裡用餐。

靈兒將侯府剛送來的餐盒打開,將食物一一擺在桌子上,安芷若心無旁騖地吃著飯。

直到她已經用完了午餐,卻見司徒晨仍在思考,麵前的飯食竟紋絲未動。

但她可沒打算理會,隻起身拿上弓箭,去校場練習了。

今天下午有射藝課,她在這方麵屬於弱項,所以便拖宋明軒請來他兄長宋明宇,為自己教授射藝。

這會兒人應該還沒來,所以安芷若打算先去校場練習一下。免得射藝實在拿不出手,被人笑話了去。

下午,司徒晨來到校場上時,看到的便是宋明宇將安芷若環在胸前,手把手親自教她射箭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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