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傑帶著外甥小喻,倒是睡得又香又酣;其他人可著實忙狠了!聯係不上弟弟晚傑的童晚書,因心切兒子小喻的安危,不得不從馬薩諸塞州飛奔回京都。因為童晚書見識過任千瑤蛇蠍和毒辣,她擔心單獨且涉世未深的弟弟童晚傑,根本不是任千瑤的對手。如果讓任千瑤發現兒子小喻的存在,那她非得發瘋不可。當年還是胎兒的時候,任千瑤就一心想除掉小家夥了;現在小家夥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童晚書不想兒子再次落進任千瑤的手裡!而此時的任千瑤,顯然要比童晚書更忙。自從唐衛龍來厲家大吵大鬨後,任千瑤便開始懷疑唐衛龍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雖然唐衛龍有撒謊的前科,但今天的唐衛龍,似乎挺囂張。尤其是那句:任大小姐,你當不成半麵佛的太太了!因為我外甥女童晚書不但沒死,還給半麵佛先生生了個小繼承人……還是個兒子!你女兒頂多就是個私生女!唐衛龍竟然敢對她說這話;要麼,是活得不耐煩了!要麼,他有十足的底氣跟她硬剛來著!難道……真如唐衛龍所說的那樣,童晚書還活著?任千瑤也不等女兒回來了,便直接朝彆墅外奔去。“任大小姐,您這是去哪兒?姝妍就快回來了。”溫伯詢問著疾步離開的任千瑤。“哦,我去接姝妍。”任千瑤隨便說了一句,便把溫伯給搪塞了過去。任千瑤趕到唐家時,便看到唐歡推著輪椅上的葉琛往外走著。很明顯,她是被唐家人趕出來的。也不知道唐歡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對被打成半癡呆的葉琛如此的不離不棄。唐歡是隨性的,也是開放的;她有過很多的男人!用她的話說,身體就是用來放縱享樂的。女人這輩子如果沒睡過幾個男人,就特麼白活了!對於葉琛這個最好的床搭檔,唐歡並沒有拋棄他。如果真的拋棄了,葉琛就隻剩死路一條了。任千瑤並沒有搭理唐歡,而是繞開她朝唐家彆墅走去。她是來找唐衛龍問清楚情況的。“你是來打聽童晚書沒死的消息的吧?”唐歡冷淡的笑了笑,“今天我在機場見到童晚傑了。對了,還有童晚書和半麵佛的孩子。”任千瑤的腳步生生的頓在了原地。然後轉過身來問向唐歡,“你真看見了?”“是的,我真看見了!童晚書和童晚傑,即便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他們來!”唐歡看了一眼滿身奢侈品的任千瑤,酸酸的說道:“看來,即便你給厲二少生了個女兒,你在厲家依舊過得不怎麼樣嗎?”“這不用你管!快說,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童晚書的兒子?”任千瑤緊聲追問。“你就這麼跟人打聽事情的?”唐歡冷聲哼了哼,“連點兒表示都沒有嗎?”任千瑤從包包裡拿出全部的現金,直接甩在了唐歡的臉上。唐歡也不惱火,而是蹲下來開始撿拾那些錢。“這點兒錢,隻夠我答應你下麵的一個問題!”“說吧,你怎麼證明那孩子就是童晚書的兒子?”“不用證明!因為那孩子跟厲二少長著一樣的臉!而且他叫童晚傑‘舅舅’。”唐歡一邊數著錢,一邊回答著任千瑤的問題。任千瑤的麵容,在聽到‘那孩子跟厲二少長著一樣的臉’時,而變得扭曲起來。她萬萬沒想到:都已經死了三年多的童晚書,竟然還能詐屍?“你知道童晚傑和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兒?”任千瑤接著追問。“一個問題十萬。對任大小姐您來說,不算貴吧?”唐歡笑得一臉的諂媚。“我身上沒帶那麼多的現金。”“拜托了任大小姐,可以手機支付的。不過麻煩您備注一下:自願贈與!”唐歡為了給葉琛治病,她現在已經到了不要臉麵的地步。或許也不是她有多愛葉琛;她隻是想把葉琛的病給治好,然後好好的問問他:究竟是愛童晚書,還是愛她!她不甘心!更不死心!十萬對於任千瑤來說,的確是小錢;所以任千瑤便拿出手機來,直接轉給了唐歡。“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我去追童晚傑時,看到他抱著那個孩子跑出了機場。剛剛聽我爸說,半麵佛已經滿京都在找童晚傑和那個孩子了……”“什麼?厲邢也知道童晚書還活著了?”任千瑤一驚,急聲打斷了唐歡的話。“嗯。我爸拿這個作為條件,想勒索半麵佛呢!”唐歡笑了笑,“不自量力……他以為半麵佛是那麼好忽悠的嗎?”“說吧,童晚傑和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兒?”任千瑤隱忍著怒火接著追問。“如果僅僅隻有你剛剛的十萬塊,我隻能回答你:我不知道。因為童晚傑抱著那個孩子從機場跑出去後,我也沒去追。”唐歡幽幽的歎了口氣,似乎在等任千瑤進一步的誠意。果然,任千瑤誠意滿滿:隨後,又給唐歡轉來了十萬元。備注依舊是:自願贈與。“現在可以說了吧?”任千瑤冷笑著問。“雖然我不知道童晚傑確切的去向,但我可以給你個答案作為參考:以半麵佛的權勢和人脈,童晚傑想通過海、陸、空離開京都,都等同於插翅難飛!所以童晚傑肯定不會傻乎乎的往槍眼上撞!何況他還帶著一個三歲的小屁孩兒!”“說重點!”“重點就是:如果童晚傑想找個安全的落腳點,那這個地方一定會是中草藥植物園。童晚傑從小就在那裡長大,環境他熟得很!”不得不說,唐歡是唐家最為心思縝密的女人。如果不是她隻沉迷於男歡和女愛,她應該是最合適的唐家繼承人。“中草藥植物園?”任千瑤重複了一遍。“是的!我有那裡的地址定位,現在就發給你。”“你確定童晚傑和那個小崽子就在這個中草藥植物園裡?”任千瑤緊聲追問。“我確定!因為童晚傑除了這個地方,他無地可去!”唐歡肯定的點頭,“對了,找到童晚傑的時候,記得給我多打他幾巴掌!讓他告訴他姐:搶了彆人的男人,是要付出代價的!”“放心,這話我一定帶到!”任千瑤冷聲說道。唐歡的這番話,也正是任千瑤想對童晚書那個詐屍的賤人說的!從唐歡這裡得到消息後,任千瑤便馬不停蹄的朝中草藥植物園趕了過去。她知道厲邢也一定在找童晚傑和那個不該活著的小崽子。所以,她要搶在厲邢前麵找到童晚傑和小兔崽子。可車開到半途,卻接到了厲溫寧打來的電話。本就對厲溫寧煩得不行的任千瑤,直接掐斷了厲溫寧的來電。可厲溫寧卻執著的又打了過來。“厲溫寧,你煩不煩?”任千瑤惱火的質問。“千瑤,你彆生氣。姝妍是不是被你帶走了?你們怎麼不在家啊?”回到家的厲溫寧,沒見著女兒厲姝妍;且被秦明告知:他把姝妍交給了任千瑤。其實秦明是受不了厲溫寧沒完沒了的嘮叨,才這麼說的。這樣就可以把矛盾轉移給任千瑤了!“我帶走姝妍乾什麼?姝妍不是跟她爸厲邢在一起嗎?”任千瑤沒好氣的說道。“可……可秦明說,說她把姝妍交給你了啊。千瑤,你跟姝妍究竟在哪兒?我去接你們。”厲溫寧現在的生命,就隻靠女兒姝妍來維係了。女兒是他唯一生存下去的動力。“姝妍不在我這兒。你直接打電話給厲邢吧。”任千瑤不耐煩的說道,“再說了,你一個大伯比親爸爸還上心我和厲邢的女兒,你是不是……是不是對姝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非分之想啊!”在任千瑤眼裡,厲溫寧就是汙濁不堪的。“千瑤,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對姝妍有……有不好的想法啊?我可是姝妍的……”厲溫寧糾結了好幾秒才說,“我可是姝妍的親大伯啊!”最終,他還是沒勇氣說出自己是姝妍的親爸爸!“行了,你彆墨跡了,我給厲邢打電話吧。”說完,任千瑤就掛了厲溫寧的電話。隨後,她便將電話打給了厲邢。“厲邢,你帶姝妍在哪兒呢?”任千瑤帶著惱意,“你那個好大哥又在找姝妍呢,比你這個親爹還上心。”“你在哪兒?”厲邢不答反問。“我在……”任千瑤下意識的頓住了。她可不能讓厲邢知道自己正在找童晚傑和小崽子。“我在回來的路上。你和姝妍在哪兒?我去找你們。”任千瑤連忙換了說辭。“我在遊艇上。你過來吧。”厲邢不動聲色的說道。“遊艇上?你的黑天鵝遊艇嗎?”任千瑤似乎有點兒小激動了起來。她以為厲邢喊她過去,是想一家三口過三人世界。“嗯,我等你。”厲邢不等任千瑤再問什麼,便掛斷了電話。然後給秦明打去了電話:“等任千瑤到了遊艇上,就把她的人扣在那裡。直到我找到童晚傑和兒子。”可在任千瑤趕去遊艇的路上,被冷風這麼一吹,她越發覺得不太對勁兒。都三年多了,厲邢都沒肯跟她一起過二人世界;現在怎麼突然就答應了呢?而且還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聽唐歡的口氣,唐父應該聯係過了厲邢;也就是說,厲邢應該已經從唐父那裡知道了童晚書沒死,且生下了孽種的事!厲邢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想跟她過二人世界呢?‘吱嘎’一聲,任千瑤將車急刹在了路邊。剛剛厲邢的口氣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害怕!越是這樣的厲邢,就越可怕。任千瑤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調轉車頭,朝厲家呼嘯而去。要跟厲邢鬥智鬥勇,必須帶上厲溫寧那個病懨子才行!*而此時此刻的厲邢,卻守在機場。他已經調查過童晚傑的入境記錄。雖然他改了一個外國名兒,但那張臉卻改不了。還有跟他一起的三歲兒童:童喻!童喻!!童喻!!!童晚書那個女人果然沒死!她不但沒死,還生下了她和他的孩子——童喻!果然,這個女人最愛的男人還是喻邢!連給他們的孩子取名字,都帶上了個‘喻’字!或許這一刻最懊惱的應該是童晚傑。早知道他也給外甥小喻也改個外國名兒了!此時的厲邢,心情沉重而複雜,帶著期盼和憤怒。他知道:隻要不讓童晚傑帶著小家夥離開京都,那麼童晚書就一定會自投羅網!厲邢不但調查出了童晚傑的入境記錄,連同他的聯係方式也一並給調查了出來。可卻一直沒能聯係得上。自己聯係不上,那童晚書也一定聯係不上。所以,厲邢一直在機場守株待兔。厲邢慵懶的坐在機場監控中心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後的野性俊臉,一片清冷。“童晚書,你虐了我三年帶六個月!彆讓我逮到你!”厲邢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發狠。因為他真真切切煎熬了這三年六個月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敢拿我的孩子來虐我是吧?嗬!接下來……該輪到我虐你了!”太多的情感摻雜在一起;厲邢野性的俊臉上飽含著欣喜、感動、期盼,亦有憤怒;如清冷的月光,幽幽地滑過被石子驚擾起波瀾的湖麵!童晚書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她卻不得不回京都。因為她最愛最親的兩個男人都在京都,她必須趕到他們的身邊,她才能放心。“藥叔,我們分頭走!”童晚書微籲一口氣,“但願任千瑤還沒有發現小喻就是我的孩子。”“好好好,你走前麵,我走後麵。有什麼突發情況,我們也好有個照應。”三年多重回故土,藥叔激動又心怯。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近鄉情怯。童晚書壓低鴨舌帽,警惕的四下觀察著環境,生怕被人發現!可童晚書卻不知道:正有一雙眼,正死死的盯著她!一個高大的身影襲來,童晚書下意識的想避讓開。可還是撞上了!童晚書本能的抬頭: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眼前的這個野性帥氣的男人,跟她朝思暮想、魂牽夢繞的那個男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男人野性的俊臉繃得很緊,似乎每條臉部輪廓紋理上都染著冰霜。厲邢目不轉睛的盯看著眼前的女人:那目光,像是無儘的黑洞,仿佛要將童晚書吞噬,撕碎……要麼吻死她;要麼活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