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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邢輕幽著聲音問。
帶著濃醇的溫情。
跟昨晚的惡魔簡直判若兩人。
童晚書本能的想縮回自己的手,卻被厲邢緊緊的握在掌心裡。
冷不丁的,厲邢的唇角突然勾勒出一彎不明朗的笑意;
緊隨其後,一雙溫軟的唇便印了上來;
蜻蜓點水,吻了她的額頭,吻了她的鼻尖,甚至吻到了她的唇……
童晚書瞬間呼吸一窒。
“厲太太,新婚快樂!”
厲邢突然的溫情,如醞釀多年的美酒讓人沉醉。
隻不過他好聽的聲音,卻染上了濃烈的邪魅。
秀得唐家所有人滿嘴的狗糧!
“……”
童晚書直接愣怔在了原地這家夥也太陰晴不定了吧。
昨晚的他還……
“晚書,我親愛的好表妹,大姐真是羨慕死你了!”
大小姐唐愛殷勤的上前來挽住童晚書的手臂,“厲二少對你是真好,你好大的福氣啊!”
“……”
童晚書隻想說這樣的福氣給你要不要?
“外甥女婿,留下吃個家常便飯吧。”
唐衛龍趁熱打鐵的套近乎,想留厲邢在唐家吃飯,也好借著他去巴結半麵佛。
還直接諂媚的稱呼厲邢——外甥女婿。
“都是晚書愛吃的菜!”唐母恰到時宜的補上這句。
唐家的餐桌上,什麼時候有外甥女童晚書愛吃的菜了?
準確的說外甥女童晚書什麼時候上過主桌?
不是一直在廚房裡跟保姆們一起吃飯的麼。
“厲太太,願意賞他們這個臉嗎?”
可厲邢卻問向了童晚書。
滿是對新婚太太的尊重。
“不……不用了。我現在不餓。”童晚書覺得自己已經夠尷尬的了。
她不想繼續留在唐家,看舅舅舅媽,還有兩個表姐諂媚演戲。
“那我們回厲家。”
厲邢再次握緊了童暖書的手。
童暖書不自在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厲邢握得更緊。
微頓,厲邢側身看向一家之主的唐父,不溫不火的說道
“對了,我那個半麵佛的朋友,他還有另外一個稱號半麵魔!所以呢,你們全家該睡大街的,還得去睡大街。直到我太太滿意為止!”
說完,厲邢拉住童晚書的手,健步離開了唐家。
留家唐家所有人一臉怔愕。
“全家睡大街?他什麼意思啊?”
唐歡叫囂了起來,“狐假虎威的東西!你們該不會真信他認識半麵佛吧?半麵佛可是資本大佬,能跟他一個臟東西混到一起?”
可一家之主的唐衛龍,卻一臉的陰沉。
如果那個代言人秦明不假;
那半麵佛就不會有假。
可唐衛龍實在想不通一個隻手遮天的資本大佬,怎麼可能會跟厲邢這麼個混混東西走到一起的?
*
疾馳的法拉利裡,童晚書一直沉默著。
良久,她從左手無名指上取下那枚鴿子蛋大小的鑽戒,放回了那個禮盒裡。
“不喜歡?”厲邢側眸看了沉默中的童晚書一眼。
“太貴重了。還是留給你想娶的女人吧。”童晚書說道。
她知道厲邢不愛自己。
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厲溫寧逼他娶的她。
“我沒心情陪你鬨,你最好自己能乖點兒。”
厲邢冷哼一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感。
竟然說她鬨?
有在新婚之夜,用手指要了新娘子第一次的嗎?
或許她應該慶幸至少他的手指,比他的那個……那個乾淨多了。
因為不會傳染艾茲!
想到這,童晚書隨即追問
“厲邢,厲醫生究竟得的什麼病?是跟你一樣嗎?”
厲邢的目光隨之陰冷下來,寒氣瞬間籠罩整個車內。
“在厲家,不該說的,彆說,不該問的,彆問!”
厲邢低厲著,那模樣像是要吃人一樣。
童晚書再次沉默。
因為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略顯壓抑的氣氛。
電話是管家溫伯打來的。
“二少爺,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爺他……他……”
“冷靜點!我哥到底怎麼了?”
“大少爺他偷偷開車去了觀海台……怕是要……怕是要輕生啊!”
手機那頭的溫伯已經泣不成聲,“大少爺他早就不想活了……隻等你成婚,他就……他就要去跳海……”
在掛斷溫伯的電話後,法拉利已如離弦之箭,朝著觀海台呼嘯疾馳。
厲醫生要輕生?
當童晚書聽到‘輕生’這個字時,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火速趕到觀海台時,厲溫寧已經跨過護欄,站在了懸崖的邊沿上。
海水咆哮著,猛烈地衝向岸邊的岩石,擊打著岩石的壁壘,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嘯聲。
“厲溫寧,你敢死試試!”
厲邢的嘶吼聲,比咆哮的海水還凶狠。
“彆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厲溫寧鬆開了一隻扶著護欄的手,整個人在海風的吹拂下搖搖欲墜。
突然,下一秒;
在童晚書毫無防備之下,厲邢一個撈抱,直接將身邊的她甩出了觀海台的護欄外。
“厲溫寧,如果你敢死,我就把她丟下去!讓她陪你一起死!”
厲邢生生的咬著字眼,言語如千年寒冰似的冷。
童晚書“……!!!”
在被厲邢這個新婚丈夫拋甩出護欄的那一瞬間,童晚書的心就已經涼成了一片沙漠。
而厲邢的這番話,更是讓她徹底的心寒到了骨頭縫裡。
哪有這麼視她生命如草芥的?
難道她的命就不是命嗎?!
這個男人可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啊……
竟然如此輕賤她這個妻子的生命!
或許在厲邢心中,她的命連路邊的小貓小狗都不如。
“厲邢,你是魔鬼嗎?”
厲溫寧實在理解不了這個惡魔弟弟的所作所為,“童晚書可是你的新婚妻子,她是無辜的啊!”
“厲溫寧,從你逼迫我娶她的那天開始,她的幸福和小命就已經跟你捆綁在了一起。”
微頓,厲邢又哼聲補上一句“你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因為你而受牽連,把命丟在這裡吧!”
不得不說,厲邢把大哥厲溫寧的人性拿捏得死死的。
他知道厲溫寧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最見不得的就是彆人失去生命。
何況童晚書還是他的弟媳。
並且還是他逼迫著弟弟厲邢娶的她。
他就更不可能見死不救了。
“厲邢……晚書是無辜的。你不能這麼對她……”
厲溫寧低泣起來,“厲邢,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對我來說,沒有質量的人生,每日都是煎熬!你就讓我安安心心的去死吧……厲邢,哥求你了!”
“不行!”
厲邢低嘶“你敢死我就讓童晚書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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