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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孫皇後:本宮自己靜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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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42孫皇後:本宮自己靜靜

當晚,紫禁城,太和殿前的大片空地上。

人很多,老老少少幾百口子。

氣氛很熱烈,各種“好久不見”滿場亂飛。

菜不少,什麼八涼八熱、主菜配菜擺滿了桌子。

氣氛很好,說話聊天的大人們全都文明禮貌,沒有絲毫紅臉。

但這些和林銳關係不大,因為他回京太晚,根本沒啥圈子,少數認識的人也都不在一起,同桌一共八人,另外七個全都不認識就算了,竟然還都能歸入“世家公子”範疇。

沒落另說。

他的職位是“武庫清吏司郎中”,屬於典型的位低權重,哪怕在整個兵部的排序都不低,但也得分地方,就好比眼前的大宴,動不動就是這爵位那身份,一個個定級高的嚇人。

特彆是殿內主桌上,幾個皇家的老王爺為主,最低都是侯爵。

雖說這些人加起來,實權都不見得比他高,但名義地位高啊!

所以,他就隻能在殿外的桌上就坐,連大殿都進不去。

直到“暖場”完畢,各桌進入交際時間。

不然呢?擺出這麼大的宴席,難道真的是為了吃飯啊?

“見過赦大伯!”他沒繞圈子,端著酒杯直奔目標。

“你是嗯?”賈赦剛想問話就停住,“林家的小子?”

因為他看到了林銳腰上掛著的玉佩——肯定是專門露出來的。

林銳不是賈寶玉那種娘炮,沒有隨身掛玉佩或者香包的習慣。

“伯父好眼力!”他笑著答話。

如果純以形象論,眼前的老紈絝當真無愧於“世家大族”的出身和“榮國府承爵人”的身份,身量中等、麵白微須,合身的“一等將軍”官服更加突出了他的“威儀”。

活脫脫的“古典老帥哥”,怪不得妹妹——

嗯,這個先不提了。

“這邊說話!”賈赦沒讓他多等,直接抬腳出門,很快走出殿外,最終停在邊緣地帶的一片綠植中間,第一時間伸手拽下他腰間的玉佩把量起來,“敏兒給你的?”

林銳:

賈爵爺,您這麼直接在外男麵前稱呼妹妹的閨名,合適嗎?

“伯父說的不錯。”但他不會傻到點出來,隻能假裝沒聽見。

“二十多年了!”賈赦輕輕一歎,從懷中掏出另一塊樣式相同的玉佩,放在一起把量起來,借著十五的明月,很清晰的顯示出兩者差彆,“想不到她為了你,竟然會用這個做信物。”

他的玉佩正中,清晰篆刻著隸體的“赦”字。

“伯父?”林銳沒明白他的意思。

“父親當初為我們兄弟姐妹定製玉佩的時候,原是想著作為貼身玉佩,必要時證明身份的。”賈赦抬頭望向空中,老眼之中竟然有些濕潤,“那時太子爺還在,我也跟著在軍中。”

林銳臉色一變,沒想到還有這麼個緣由,所謂“太子爺”,指的自然是義忠親王,因為自他以後,大周皇室再沒有明確立過太子。

現任的靖安帝登基前,身份依然是皇子,更彆說現在。

關鍵是當前的形勢下,這個稱呼已經無人敢用。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老紈絝突然會提起這位。

“很奇怪?”賈赦看出他的懷疑。

“小侄不敢!”林銳急忙低頭一禮。

“有些東西,我原本以為再也用不上了。”賈赦收起剛才的表情,人也“恢複正常”,“沒想到敏兒竟然會以此物給你,過來找我這個做哥哥的要,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我曾是太子爺的侍衛,東府裡的(賈)敬兄弟是侍讀,我其實無所謂,橫豎賈家是以寧府為長,父親天縱奇才,一輩子幾十年都把二叔(賈代化)壓得抬不起頭,到我這裡該還回去了。”

這話反正林銳沒當回事。

“伯父仁義!”當然,他嘴裡肯定不能這麼說。

能力這東西雖說可以鍛煉,卻要以天賦為上限,不行就是不行。

賈赦也許真有心思讓位,但他本人的無能才是根本。

相比之下,武勳出身卻能高中進士的賈敬明顯強得多——科舉這玩意兒真不是表麵上那麼公平,特彆是京城舉行的考試,中間可操作的地方實在太多。

也許不能保證哪個人高中,卻能讓他絕對中不了。

科舉一向被文官集團視為基本盤,正常情況下除了“分潤”少部分名額,吸收絕對的民間英才外,其實大部分都是內部消化,如果他們突然給了武勳這邊一個,唯一的原因就是壓不住。

林如海另說,他名為“四代列侯”,實為前明爵位、不入武勳。

“你小子,不老實!”賈赦還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但隻是斜了一眼便沒再多提,“自太子爺去後,我和敬兄弟也都回了家,為了不惹麻煩,本就好道的他乾脆搬去了城外的玄真觀。

我也很少再出門,但不代表曾經的老夥計也沒了,吃吃喝喝雖說沒什麼大用,卻是拉交情的最簡單方式,這些我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沒說過,想不到會被敏兒點出來。”

“咳咳,伯父——”林銳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他的稱呼。

“上次她拿這塊玉佩找我,是為了讓林如海從翰林院出來,最後走的李家關係,要不然,就算我那妹夫再大的能耐,一輩子憋在清水衙門裡,也彆指望能憋出個屁來。”賈赦似笑非笑。

林銳卻臉色猛變,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和老紈絝對視。

“不知伯父說的李家——”他隻能轉移話題。

“時任的國子監祭酒李守中,現在金陵閒的釣魚。”賈赦沒再多說什麼,伸手將玉佩還給他,“他弟弟李守義倒是仍在京中,依舊留在國子監掛個博士小官,偶爾還會一起喝酒。”

“伯父所說,可是政二叔的親家?”林銳覺得還是要確認一下。

“我這個二弟啊!”賈赦語帶不屑,“一輩子都在嚷嚷什麼‘喜好讀書’,自稱是個‘讀書人’,卻連個童生都考不中,守著個大儒親家,竟連國子監的圈子都進不去。

我那個侄兒死的早,侄媳婦確實委屈了,當初要不是父親和她爺爺有些交情,她不大可能進我賈家大門,成為一座武勳府邸的二房少奶奶,更不會到今天這步田地。”

“伯父說笑了。”林銳根本不敢接。

人家自己說自家事無妨,他跟著說什麼?一起罵?

腦子抽了嗎?

“說的有點兒多了。”賈赦也意識到問題,及時止住聊天,“行吧,能讓敏兒第二次用玉佩找來,我還能不明白意思?今後武勳圈子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什麼,我會幫著安排利索”

“多謝伯父!”林銳真心實意的躬身一禮。

“忙去吧!”賈赦不等他答話便轉身離開,卻沒走多遠又頓住。

“伯父?”

“照顧好敏兒!”賈赦深深的看他一眼,這才大步走人。

林銳表情一僵,對著他的背影深深躬腰,直到他走回大殿。

如果沒什麼太大意外的話,賈家的問題應該是出在義忠親王“兵諫”的時候,之前算是鐵杆,之後被邊緣化不奇怪;賈赦和賈敬就是賈家的表態,隨之廢廢也能理解。

很明顯,賈赦作為榮國府培養的正統接班人,能力雖然談不上有多突出,正常情況下做個守成之主應該沒問題;賈敬則是作為金陵賈氏的族長繼承人,準備走文官道路,能力更沒問題。

他倆的完蛋導致一係列問題,最主要的就是人才的斷層。

大房賈珍、二房賈璉,以及後續的賈琮、賈寶玉、賈環、賈蓉、賈薔等人,要麼是純廢物,要麼能力不足、撐不起來,最終導致整個賈家連複興的機會都沒落下。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

林銳原本不準備管這些屁事兒,但如果真的獲得了賈赦的全方位支持,再不管就有些說不過去——當然,這隻是初步設想,具體如何還得看後續的發展。

想到這裡,他長長舒了口氣,正好看到前麵開來的儀仗。

靖安帝過來“看望”了。

後殿。

隨著一聲聲“恭送娘娘”的招呼,孫皇後扶著侍女,麵帶溫婉的笑容與眾人告彆後,儀態端莊的走出宴會廳,剛進入休息室便輕輕舒了口氣,慢慢坐在長榻上。

“娘娘?”元春不放心的問道。

“什麼時候了?”孫皇後揉了揉額頭。

“剛過戌初,陛下已經帶著兩位殿下去了前殿,這會子想來正和諸位來賓說話。”元春輕輕開口,“娘娘也已經和各位誥命應酬到現在,可以稍事休息。”

“接下來的安排呢?”孫皇後娥眉輕皺。

“按照往年的慣例,您需要等陛下走完前殿後,看他會做什麼事情。”元春急忙答道,“其實一般都沒什麼,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宴席結束後,需要你親自將剛才的誥命們送走。”

“那還好!”孫皇後終於放下心來,“你讓人去前麵一趟,看看陛下準備做什麼,若有需要及時過來通傳;還有,不論中和殿還是前麵大殿的宴席都不用我們再管,後殿的姐妹萬不可出了岔子。”

“娘娘放心,決然不會!”元春臉色一變。

真要是這幫誥命出問題,她這個女席的承辦人肯定好不了。

男席那邊雖說也是由她“掌總”,實際負責人卻是戴權本人。

想到這裡,她急忙躬身退出,自去吩咐人到前殿不提。

這邊,孫皇後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自己倒好茶水抿一口,卻發現放的時間太長,已經涼透了,她苦笑著放下茶杯看向房門外。

“來人,倒茶!”

“是,娘娘!”一個宮女急忙跑進來,為她換上熱茶。

房內徹底靜下來。

“娘娘,奴婢已經讓人過去了。”幸好時間不長,元春安排好人手便回到房中,“聽前麵的動靜,應該是陛下已經準備回去,按照往年的慣例,接下來不會再有什麼事情。”

正說著,殿外傳來夾雜著吆喝的腳步聲,向著後麵走去。

“罷了!”直到基本靜下來,孫皇後扶著她起身,“剛才在酒席上聞到太多油煙味兒,胸口有些不舒服,你扶我去前麵走走,省的等會兒送人時耽誤了。”

“奴婢遵旨!”元春自然沒有二話。

主仆倆止住想要跟隨的其他宮女,互相挽著到殿後散步,三大殿周圍除了連片的空地,還有不錯的綠植花卉,隻要不過兩邊的中左門或者中右門,就不用擔心碰上什麼。

“本宮記得,你剛才說陛下這次去前麵,帶著皇兒和吳家那個小子?”孫皇後突然問道,“往年好像都是陛下一個人過去,不會帶其他人跟著吧?”

“回娘娘,這次是太上皇的意思。”元春輕聲答道,“為了顯示對老一輩的恩典,一些表現出色的後輩被允許帶來,此時讓兩位殿下出麵,也是應有之義。”

孫皇後點點頭,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

“都有哪些後輩?”良久,她淡淡問道。

“六位閣老和不少侍郎、武勳在軍中的子弟等等,能來的基本都來了。”元春已經意識到問題,“多數都在六七品的樣子,少部分已經達到五品,但沒有更高的。”

“二十多歲的正五品已經夠高,再多不見得是好事。”孫皇後輕輕搖頭,“就算是要帶著皇兒,一樣符合長子的慣例,吳家那個小子又算什麼?”

元春表情一僵,低下頭一句話不敢說。

“罷了!”孫皇後臉色一沉,“你去女席看看,本宮自己靜靜。”

“娘娘!”元春急忙勸阻,“是不是再——”

“本宮說的不夠清楚嗎?”孫皇後冷冷的打斷她。

“奴婢不敢!”元春臉色一變,急忙躬身慢慢退到遠處。

孫皇後目送她離開便看向不遠處的中右門,猶豫片刻還是沒去。

翊坤宮,正殿內廳。

吳貴妃最後在畫上補好顏色,滿意的放下畫筆。

“母妃!”不遠處跪著的小公主一臉討好。

“還想出去嗎?”吳貴妃頭都沒回,自顧自在宮女端來的水盆中洗手,隨即拿起毛巾擦拭,“今兒個本該團圓,可惜理兒隨你父皇公務,你倒好,竟然還想跑出去!”

“母妃,今天京城各處都有燈會!”小公主陳曦急忙解釋。

吳貴妃皺了皺眉,放下毛巾後示意清場。

“死丫頭,反了你!”直到廳內再無外人,她氣的走到女兒身邊,扭著她的耳朵拉起來,“一天天就知道亂跑,我讓你問的事情呢?”

“元春姐姐都告訴我了!”陳曦急忙將晚宴的調整說出來。

吳貴妃聽著女兒陳述,娥眉漸漸舒展。

“不錯的辦法!”良久,她輕輕頷首,“這次饒了你。”

“那明天——”

“找你外祖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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