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姑娘撒嬌的模樣,傅寒崢眸光暗了暗,身體再次緊繃起來。
他抿了抿唇瓣,壓下紛雜的情緒,沉著聲拒絕。
“自己走。”
“這麼大人了,還讓人抱,你知不知道羞?”
“你……”許穗寧腦袋暈乎著,根本理不明白狀況,隻意識到自己又被訓了。
“不抱就不抱,你那麼凶乾嘛。”
說完,她心裡委屈得越發厲害,眼眶紅了紅,淚水瞬間從眼眶裡砸下來。
“那你彆擋道,我自己走。”她推開傅寒崢,腳步踉蹌著,朝外邊走去。
傅寒崢瞧見她這樣子,眉心一蹙,一把把人拽了回來。
男人肌肉蓬勃的手臂圈在她腰間,輕而易舉將她橫抱了起來。
許穗寧腦袋更暈乎了,泛著霧氣的水眸盯著傅寒崢,小聲嘟囔他:“你乾嘛抱我?”
男人並沒有好心回答她的疑惑,隻是垂眸看了她一眼,語氣不明地開口。
“把臉捂住。”
許穗寧不解:“為什麼啊?”
“讓你捂住就捂住。”男人的聲音冷硬,不容置喙。
“……哦。”許穗寧乖乖點頭,伸手將臉捂住,眼睛透過指縫偷看傅寒崢,她感覺自己臉長得也不醜啊,沒到不能見人的地步,好端端的為啥要讓她捂臉。
傅寒崢看見她可愛的小眼神,感覺心都要被融化了,心神一陣蕩漾。
他毫不猶豫的抬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聲音帶著幾分克製的低啞。
“就這樣,不許動。”
“……哦。”許穗寧軟聲應道,但很快就忘了,腦袋在他胸口掙紮著想抬頭。
傅寒崢微微歎了口氣,拿她沒辦法,將她冒出來的腦袋按下去。
精壯的臂彎攔著她的腦袋,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
隨後,男人長腿一邁,大步朝外邊走去。
反正他已經要搬走了。
就最後一次,最後再為她破一次例。
捂著她的臉就好,這樣影響不到她的名聲,也不會給她帶來困擾。
……
大堂裡。
傅采薇一直關注包間那邊的情況,看到傅寒崢抱著人出來,眼睛瞬間瞪大了。
顧不上打包桌上的飯菜,她站起來,拎著包就跟了過去。
緊趕慢趕,傅采薇在飯店門口追上了兩人,她看了眼許穗寧。
“小叔,寧寧這是怎麼了?”
傅寒崢站定腳步,看著她,眉梢微擰:“你們兩個姑娘家過來吃飯,還點白酒?”
聞言,傅采薇麵色一慌,舉手發誓:“絕對沒有,不可能的事!”
沒點酒,出去一趟卻突然喝醉了,她是特意跑出去喝酒壯膽,回來親他的?
想明白中間的緣由後,傅寒崢的唇角不自覺揚了揚,這姑娘明明都怕成那樣了,怎麼還那麼犟。
瞧著自家小叔好像在笑,傅采薇揉了揉眼睛,差點兒以為產生幻覺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冷漠無情、不苟言笑、動不動就對小輩上家規的小叔嗎?
見鬼了啊啊……
注意到自己侄女詭異的打量,傅寒崢不動聲色斂了笑,語氣變得淡漠又疏離。
“許穗寧喝醉了。”
解釋完,他接著問了句:“會開車嗎?”
傅采薇點頭:“會的。”
“開車回大院。”傅寒崢拉開後座車門,抱著許穗寧上了車。
到大院的時候許穗寧已經昏昏沉沉睡著了。
車子停穩,傅寒崢抱著許穗寧下了車,大步走進傅家。
傅老爺子正在客廳看電視,瞧見小兒子抱了個姑娘進來,激動地站了起來。
“呦,這是誰家姑娘啊?”
“咱家的。”傅寒崢語氣難得溫和。
“臭小子,我說你對相親怎麼一點不上心,原來是已經有喜歡的了。”傅老爺子老臉上堆滿笑,眯著眼看那姑娘的臉:“不過這姑娘咋回事,生病了啊?”
聞言,傅寒崢表情變了變,聲音嚴肅起來:“爸,是穗寧在外邊喝醉了。”
傅老爺子啊了聲,失望地搖搖頭,嘴裡小聲嘟囔著。
“還真是咱家的啊。”
“你趕緊的,把寧寧放到房間裡,讓她好好休息著。”
“好。”傅寒崢悶聲應了句,抱著許穗寧回了房間,把人平放在床上。
“唔……”
睡著的姑娘被驚擾到,咕噥了一聲,蹙著眉頭睡過去。
傅寒崢垂眸看著她,許是酒勁兒徹底上來的緣故,她原本白皙嬌嫩的臉頰染上淡淡的紅色,活像剛成熟的蘋果,可愛得很。
傅寒崢眸光暗了暗,最終沒有克製住,用指腹碰了碰她的臉頰。
和想象中的觸感一樣,綿軟得一塌糊塗。
“唔……癢……”
睡著的姑娘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翻了個身。
傅寒崢剛才正心虛,不小心被她帶的一起滾到床上,身體壓在她的身體上。
頓時,傅寒崢漆黑的瞳孔瞪大,渾身肌肉緊繃起來。
“小叔,我來送解酒湯,方便進來嗎?”
外邊突然響起傅采薇的聲音。
傅寒崢目光一淩,將手臂從許穗寧懷裡扯開,從床邊站了起來。
“進來。”
傅采薇推門進來,看著他,遲疑道:“小叔,是你給寧寧喂湯,還是……”
“你喂。”傅寒崢的臉上早已恢複平靜,看起來很正人君子,隻有微微顫抖的手掌暴露他的情緒,他沉聲囑咐傅采薇:“你照顧一下她,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男人抬腳離開。
……
許穗寧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
隔天醒來,天早就大亮。
宿醉的後果很嚴重,頭疼得快要炸了。
昨晚的記憶已經模糊了,許穗寧揉了揉太陽穴,才回憶起一點細枝末節。
好像她親了傅寒崢一下,他跑走了,後邊又跑回來,把醉酒的她送回了家裡。
所以……他到底答應娶她沒?
“砰砰”
外邊的敲門聲打斷許穗寧的思緒。
她又按了按太陽穴,下了床,走過去打開房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傅振邦時,她臉色唰一下冷下來,抬手就要把門推上。
“許穗寧。”傅振邦伸手攔住門,目光陰沉地看著她:“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邊喝得醉成那樣子,真是不知羞恥。”
許穗寧頭疼,懶得和他吵,回懟道:“我知不知羞用不著你管。滾!”
“你以為我想來找你。”傅振邦怒火蹭蹭往上湧,接著想起母親的囑咐,又將怒火壓下去:“你趕緊收拾收拾下樓,家裡在我們的訂婚的事,就差你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