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葉司涵幫他注冊了微博帳號，又給他張羅團隊，恨不得把好東西全塞給他。
言行之嘗試拒絕，卻發現葉習涵變本加厲地給他塞人，什麼助理啊，什麼指導老師啊，五花八門的。
他無語，習慣獨處的他感受到了人多的不適。
他知道葉司涵是好意，思來想去找上了裴芷。
裴芷麵對陌生人話少，表示自己知道後幫他解決了困擾。
葉司涵專門跑來給他道歉，他隻說自己辜負了她的好意。三人的關係為此近了一步。
回到家，裴芷換好拖鞋走進練歌房。
這間房本來是給博賽作準備的後來也沒機會親眼見過他用，想想還真是可惜。
裴芷坐在鋼琴前，腳邊放了把外表平平無奇的吉他，她嘗試彈了幾個音，準認無誤才打開鋼琴上擺放規整的空白筆記本。
她畫出線格，一手彈奏一手寫下音符，她前後寫出三個版本，最後敲定為第二個版本。
她一認真便寫到傍晚。
把旋律輸入電腦，整理好文件，她轉發給葉司涵，裡麵包含了歌詞、曲子等，時間卡在七點整。
她起身活動筋骨，對著空氣打了一套拳，眉眼間染上疲倦之色。她推開練歌房的門，大門口恰好傳來敲門聲。
“裴小姐，我來送東西。”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博千？”
“是我。”
裴芷拉開門，樓道算不上小，可以說相當於一個大客廳，如今卻堆放著七八個大箱子和五六個小箱子，大箱子裡也不知道裝了什麼，看著比人還高。
一人站在中間，微微側頭，右手抵著黑色藍牙耳機，認真聽著。
他看起來二十出頭，膚色偏白，相貌清峻秀氣，眉宇間有種淡淡的書卷氣。他穿著隨意，若不是知道博千的年齡，大概會以為他剛大學畢業。
房門大開，博千掛斷電話，臉上綻放大大的笑容：“裴小姐，好久不見，以後我就是你的助理了，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聯係我。”
他的氣息好亂。
裴芷皺了皺眉，到嘴邊的話欲言又止。
罷了，想來他不想讓我知道。
“好久不見，你自己搬的？”
“是，人太多不方便，樓道也站不下，我就讓他們先走了。”博千撓撓頭，“這些都是家具、衣服、首飾，聲爺說您可能會需要。”
裴芷錯開身，任由他搬東西進來。
她多看幾眼博千的背影，幫助搬了幾個，把東西全堆到客廳裡。
東西搬完，博千不知從哪抽出匕首，轉了個刀花開始拆箱子，費了近半個小時整理好，原本的舊家具全被他搬了出去。
他長呼一口氣，笑容依舊：“裴小姐，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後天來上班，明天要交接一下任務。”
“嗯，麻煩了。”
目送博千搬東西離開，她重重關門，回頭看著大變樣的家具，她扯了扯唇角，拿起沙發躺著的背包取出手機。
她撥通博寒聲的電話：“喂，東西送到了，你怎麼讓博千給我當助理？我記得他平日裡都在邊境……”
眼前閃過他額角冒汗和毫無血色的臉，裴芷扶額：“我明白了，他的具體情況你跟我說一下。”
“麻煩了姐姐，交給彆人我不放心，”男人聲音似鉤，聽得人心頭一顫，“他在邊境受傷不說，到最後內力受堵，氣息淩亂才肯告訴軍醫，羅叔說他隻能調理，幫不上其他忙。”
“了解，放心交給我。”
裴芷彎腰拉開客桌的抽屜，裡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針，有金有銀，長短不一。
她挑了三十八根針收入針卷中，又推開第一層露出第二層的玻璃瓶。玻璃瓶大約有兒拳頭大小，封口緊密，密不透風。
她挑出四個和針卷一同塞進包，挑選好東西，她起身抬腳關了抽屜，朝主臥的方向移步。
她明天得去趟藥材市場。
她放下背包，拿出手機解鎖。
她簡單把東西備份發給自己的微信，又在手機裡安裝一個她以前做的程序病毒，一旦有人試圖侵入手機，那人便會麵對無解病毒。
無解病毒是她以前發現的bug，後來被她加以利用，成了能保護人們隱私的好東西。
說是無解，其實隻是對彆人而言，她能破解，博寒聲、時願也能。
倘若他們沒有教給彆人，那麼世界上能破解清除的人隻有他們三人。
裴芷來到書桌前打開電腦，重新載入新的病毒以防萬一。
並非不信任博寒聲二人，隻覺得更保險。
她做好一切將手機打包，準備明天把手機寄給沈家，連同沈熙的銀行卡。
徐局把她過去的黑卡還給她，她自然也用不到沈熙的卡，乾脆通通寄回沈家。
“裴美人，做那麼絕情真的好嗎？你們人類不是說多條朋友多條路嗎，我怎麼覺得你把沈家得罪了？”紅色小鳥從鏡子裡鑽出頭，藍色的大眼睛流露出好奇之色。
裴芷輕戳他的腦袋，收回手時順帶關掉電腦：“說不上得罪，他們對我的感情是複雜的，所以他們不會針對我，甚至可能幫我。”
“啊這，你們人類的感情好複雜，反正我看沈熙的母親對你……她好像把你當成沈熙了。”禕言努力組織語言，“她對你的感情好奇怪，怨中有愛，愛中藏淚。”
裴芷抿唇未語，轉而翻出以前做的香囊。
她看了幾眼上麵的花紋，同手機、銀行卡還有幾瓶裝有藍色液體的玻璃瓶一起裝入方方正正的箱子裡。
箱子中墊有海綿墊，玻璃瓶在路上磕磕碰碰，也許會碰碎……裴芷彎腰拉出葉司涵當初給她買的c周邊，她找出泡沫紙，分彆包裹玻璃瓶放回去，確認無誤後用膠帶封口。
“因為沈熙吧，”她輕聲說，“對一位母親而言，白發人送黑發人何其痛苦？”
禕言想了想，用力點頭：“何止啊，她可失去兩次女兒，沈熙她大哥也失去兩次妹妹。”
失去兩次？
裴芷抬眸：“兩次？他們也是重生的？”
“對啊，不過他們的重生更像是腦海中多了未來的記憶。”禕言搖頭晃腦，“據我了解，他們的上一世和我們了解的差不多，李鵬也被人殺了，還被挖走五臟六腑。”
裴芷：“那我……”
“你太善良了。”禕言打斷她，“下次我們試試淩遲吧！”
裴芷：“……”
禕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越說越興奮：“還可以試試五馬分屍、腰斬、斷頭台、人棍……以後遇見窮凶極惡之人便試試吧！”
“……你又看什麼？”
“你不讓我看狗血電視劇，我最近在看《殺死對方的一百種方式》。”
“……不許看，你還是看狗血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