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見狀,心中得意,臉上的諂媚之色更甚,繼續說道:“皇上其實也不難,您看這國家有難處,是不是官宦之家多少都捐一點出來?還有啊,鎮國大將軍府是不是也可以給抄了,您當時可沒有少打賞金銀珠寶給大將軍府,這些充沛到國庫再合適不過了!”
這話一出,朝堂上瞬間炸開了鍋。張尚書滿臉怒容,上前一步,語氣憤怒地反駁道:“吳大人您有錢可不能拖我們下水啊,我的府邸被偷得隻剩一個空殼子了,現在還需我家夫人娘家接濟呢!”
吳大人不慌不忙,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繼續說道:“張尚書不急,您聽我把話說完,我們那麼多家都被偷了,肯定是沒錢捐獻給國庫的!但是不還有那麼多家沒被偷嗎?還有那些地方官,每家每戶交上來一些,總能讓國庫充盈起來,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嗎?我們當臣子總得為陛下分憂解難不是!”這番話讓那些家裡沒被偷的大臣氣得臉色鐵青,心中暗自咒罵,他們辛辛苦苦一年,就那麼點收入,哪有多餘能交給國庫的?可皇帝此時卻沒有反駁一句,大臣們心中雖氣憤不已,但誰也不敢站出來公然反對,隻能在心裡默默盤算,大不了到時候少捐點。
而吳大人這麼說可不是單純的拍皇上的馬屁,他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心中早有算計。他了解皇上做事的風格,一般這種他提出建議的情況下,皇上定會把此事交於他負責。想到自家那比臉還乾淨的庫房,他不禁舔了舔嘴唇,心中暗喜,隻要得到這個任務,自家的庫房還愁空著?所以,即便知道會得罪人,他還是咬著牙,硬著頭皮把這齷齪的建議提了出來。
皇上一聽,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大家有沒有意見?如果沒有意見此事就交於吳愛卿協助吏部去辦理!此銀錢不可從百姓頭上獲取,這年景百姓也是不容易的!”
“陛下,鎮國將軍府……”吳大人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詢問道。
“此事交於禦史大人去辦!國公府所有產業財產充公,童老將軍五代流放北荒!各位愛卿有奏啟奏,無奏退朝!”皇帝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身後的垂簾。
吳大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愕和不甘,心中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謀劃的事情,竟然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發展。他滿心懊惱,想到自己提的建議完全為了禦史和吏部做了嫁衣,氣得臉色漲紅,差點吐血。他張了張嘴,很想向皇帝提出他一人能勝任,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如果真這麼說,就太過明顯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皇帝離去。
吳大人垂頭喪氣地跟著朝臣離開金鑾殿,一出殿門,大臣們就像看到瘟神一樣,紛紛躲著他,快速成群地離開了。他急得快步跟上吏部鄒大人,臉上堆著勉強的笑容,說道:“鄒大人和你一起合作……”
還沒等他說完,鄒大人就一臉嫌棄地打斷他,語氣冰冷地說道:“吳大人,需要您幫忙我會通知你,上交的的銀子賬冊我也會通知你查看!”說完,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了。
吳大人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拳頭在袖子裡捏得“哢哢”作響,山羊胡也跟著不停地顫抖,心中滿是怨恨和懊悔,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半分好處都沒撈著。
吏部鄒大人快步跟上禦史大人,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便小聲嘀咕道:“這王八羔子真是不做人啊,他心裡那點盤算隻差寫在臉上了,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幸虧萬歲爺精明,不然還不知道多少無辜百姓受牽連!”
禦史王大人撞了撞鄒大人胳膊,同樣壓低聲音,滿臉厭惡地說道:“小聲點,你說賊子咋就沒給這禍害打死呢?”“誰說不是呢,不見做一點人事,沒有他們拱火老將軍一家也不至落到個流放,我真替老將軍感到不值啊!”鄒大人滿臉氣憤,不住地搖頭歎息。
“行了,你心裡有數就行!我還得去老將軍府!說實話,我真下不了抄家流放的命令,明眼人誰不知曉老將軍的為人,那是真正對大隨國嘔心瀝血的功臣啊!哎,結果就落了這麼個下場!”王禦史眼神中滿是無奈和傷感。
“王大人不必傷心,我們在某些時候睜隻眼閉隻眼就行了。”鄒大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苦澀。王禦史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巳時剛到,禦史大人神情凝重地來到牢房,他整理了一下官服,行禮道:“將軍請接旨!”看著老將軍幾人要跪下接旨,王禦史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攔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忍說道:“不用跪,你自己看就行!”說完,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緩緩地把聖旨遞給了童國順。
王禦史往後看了眼,確定隨身小廝並未進到牢房裡麵,便靠近童國順,聲音低沉而又充滿愧疚地說道:“將軍請見諒,唉,我們保不住你啊!”說著,他用手輕輕摸了摸眼角快流下的淚水。
童國順神色平靜,抱拳行禮,語氣堅定地說道:“王大人不必難過,人各有命,自己無愧於心就行!”說完,他率先舉起雙手,眼神中沒有一絲畏懼。王大人身後的衙役走上前來,給幾人帶上了枷鎖。
幾人拖著沉重的枷鎖,走路一瘸一跛,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王大人跟在後麵,腳步也很緩慢,沒有絲毫催促的意思。一個時辰後,幾人來到鎮國將軍府。王大人滿臉愧疚,對著童國順行了一禮,說道:“老將軍實在抱歉了!”隨後,他一揮手,身後二十幾人衝進府裡。一盞茶的功夫,眾人又全部出來,彙報道:“王大人府裡什麼都沒有!”
王大人一下子愣住了,臉上滿是驚訝,問道:“什麼都沒有什麼意思?”
“王大人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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