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臉上寫滿焦急,雙臂死死撐住閆夫子,青筋在手臂上突突直跳,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扶著你爹,跟我走!”
清婉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間被驚喜點亮,她踉蹌著撲到爹爹身邊,雙手緊緊握住爹爹的手,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爹,你真的能起身了,簡直太好了!”她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淚光,望向身旁的眾人,滿臉感激,“我們今天真是運氣好,碰到了有本事的好人了啊!”
姚瑤眉頭微蹙,目光望著遠處蜿蜒的山路,心中暗自思忖:就他們現在這個速度,走到宅子怕是天都黑透了。她眼珠一轉,趁眾人不注意,悄悄將叮叮喚了出來,壓低聲音,神色鄭重地叮囑道:“叮叮,趕緊順著我的氣味去找童子淵,讓他趕一輛馬車過來接我們!”
“得令!”叮叮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身影一閃,如同一道流光,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過多久,童子淵駕著馬車疾馳而來,他跳下車時帶起一陣風,臉上帶著關切的笑意,手腳利落地將閆夫子扶上馬車。眾人坐上馬車,車輪滾滾,朝著新宅子飛奔而去,揚起一路塵土。
馬車剛一停穩,姚瑤便迅速跳下馬車,眼神堅定地看向童子淵,大聲吩咐道:“童子淵你過去把我哥嫂他們帶過來,我們先在這把宅子打掃一下!”隨後,她又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扶著閆夫子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話音剛落,她便帶著童子行風風火火地直奔空屋子。
在屋子裡,姚瑤眼神犀利,迅速掃視一圈,指揮著童子行:“把這些桌椅板凳,隻要能用得上的,都搬出去!”兩人忙得滿頭大汗,將能用的東西一股腦全移了出來。接著,他們又快步跑到廚房,把鍋碗瓢盆、柴米油鹽、瓜果蔬菜一股腦地往屋子裡搬,不一會兒,廚房便被塞得滿滿當當。
姚瑤站在門口,雙手叉腰,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清婉,你們幫忙去整理一下屋子,讓你爹好躺一會!”
“噯,來了!”清婉遠遠地回應著,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胸脯劇烈起伏著。
姚瑤看著清婉,語氣緩和了些,說道:“清婉,這邊幾間屋子你們收拾出來,你們先住著,裡麵床被褥都有,看看缺什麼告訴我!你們會不會做飯?廚房吃的都有!”
清婉臉色微微泛紅,頭低得幾乎要埋進胸口,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聲音怯生生的:“我……我會熬糊糊,不會做其他吃食!”
姚瑤輕輕擺了擺手,說道:“行,你彆做飯了,幫忙給屋子收拾出來!”
這時,童子淵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在宅子裡轉悠,眼睛滴溜溜地到處打量,嘴裡嘖嘖稱讚:“小仙女,這宅子挑的真不錯啊!”
姚瑤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我啥時候眼光錯過?”
童子淵趕忙賠著笑臉,連連擺手:“口誤!口誤!小仙女永遠不會錯!”
姚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好了,彆貧嘴了,趕緊去牙行買幾個婆子回來,不然晚上飯都吃不到嘴!”
“得令!小的這就去!”童子淵應了一聲,撒開腿就跑,沒一會兒,他便帶著八名婦人,四名小廝回來了。
童子淵湊到姚瑤身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壓低聲音說道:“我給你說,剛在馬車上趁他們不注意我把他們迷藥喂了忠心丹!你可以放心的用,這四名小廝都會些拳腳功夫,看著挺不錯的!這八名婦人三個會做飯,其他幫忙打掃,宅子這麼大,人少了忙不過來!”
姚瑤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以,你小子辦的不錯,晚上獎勵你一個大雞腿!”
這時,姚瑤的嫂子匆匆走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小妹,二進的院子基本都打掃好了!可以住人了!”
姚瑤感激地看著嫂子:“辛苦嫂子了,那幾個婦人你們幫忙管著點!”
秋兒笑著點點頭:“小妹,那幾個婦人真不錯,做事手腳麻利的很!”
姚瑤聽了,嘴角上揚:“那就好,你去讓那會做飯的婆子先做飯去,跑了一下午還真是餓了,順便看看手藝如何!”
“好,我去讓那三人做飯去……”秋兒應了一聲,轉身去安排了。
姚瑤和童子淵正有說有笑,突然,大門“咚咚咚”被人用力拍響,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疼。一名小廝趕緊小跑著去開門,門剛打開,一道黑影“嗖”地一下衝了進來。
隻見王丁香頭發蓬亂,滿臉猙獰,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扯著嗓子大喊:“姚大順,你給我出來,你個縮頭烏龜,給老娘滾過來!”她惡狠狠地將頭發往後一甩,眼中滿是怨毒。
姚瑤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咬牙切齒地罵道:“他娘的,真他娘晦氣的很!”她怒氣衝衝地指著兩個小廝,大聲吩咐:“你們幾個,趕緊給我揍她!”
姚大順滿臉漲得通紅,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怒聲吼道:“王丁香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你是欠抽還是怎的?還敢上我家門?”
秋兒見狀,趕忙輕輕拉住姚大順的胳膊,柔聲道:“相公,彆氣,為這種喪良心的人生氣不值得!”
王丁香卻像一頭發瘋的母獸,尖叫著:“都是你這個賤女人,都是你勾引了我相公!”說著便張牙舞爪地朝秋兒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童子行眼神一凜,大喝一聲,飛起一腳,“砰”的一聲,直接將王丁香踹出兩米開外。
姚瑤活動了一下手腕,臉上露出一抹邪笑,陰陽怪氣地說道:“誒呀!我做衛生做的手關節都疼了,表哥給我找根棍子來,我要好好活動活動手關節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旁邊的二表哥跟著起哄:“表妹表妹,用你那長長的針,那玩意紮進去那叫一個酸爽!”
姚瑤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調侃道:“表哥你是自己害怕針吧?不過用那也行,就是不夠疼。”說著,她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銀針,在夕陽的照射下,銀針泛著冷冽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