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的山林間,幾息過後,一道白影裹挾著破空之聲驟然閃現。叮叮一襲素白羅裳無風自動,發間銀飾隨著急刹的動作叮當作響,她眉眼含笑地甩了甩如雲烏發,眼波流轉間滿是邀功的意味:"主人,那對夫妻已經被我迷藥迷得七葷八素啦!"話音未落,她突然撇了撇嘴,杏眼圓睜地舉起手中細針,"可他們的蛇皮硬得像鐵,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針愣是連個印子都紮不出來!"
姚瑤皺著眉,欲言又止地盯著叮叮,嘴唇翕動了幾下,終究沒把那句"你咋不把蛇膽取回來”問出口。
而叮叮仿佛早已洞悉她的心思,指尖優雅地繞著發梢,嬌嗔地轉了個圈,將沾著細碎草屑的白衣展示給她看:"主人你瞧,這般血腥的活兒,若汙了我這身衣裳,可就再也穿不出這仙氣飄飄的模樣啦!"
"你這刁鑽的小仙狗!"姚瑤佯怒地瞪了她一眼,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她活動了下手腕,指節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即利落地擼起袖口,寒光一閃,一柄雕刻著古樸紋路的寶刀已穩穩握在掌心。
腳下青石在靴底發出悶響,她昂首闊步地朝著洞穴走去,發絲被山風掀起,勾勒出決絕的輪廓。
行至洞口,幽藍的靈芝在暗處泛著詭異的光暈。
姚瑤望著這朵妖異的靈芝,胃部不禁微微抽搐,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她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思忖:叮叮說那蛇已暈,不如先采了靈芝速速離去。
念頭剛落,一把小巧的鋤頭已被她攥在手中,金屬與岩石碰撞的"咚"聲在寂靜的山洞格外刺耳。
"哧啦——"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姚瑤瞳孔猛地收縮,一道水桶粗的白影如離弦之箭襲來。她本能地後仰,腰肢幾乎折成詭異的弧度,足尖點地借力向後急退,慌亂間竟跳出兩米多遠。發絲淩亂地掃過臉頰,她大口喘著粗氣,後知後覺的恐懼讓指尖微微發顫。
童子行張了張嘴,喉間的驚呼尚未發出,便見姚瑤險之又險地躲開了攻擊。
他尷尬地閉上嘴,耳尖微微泛紅,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的配槍。
而那條大白蛇此刻正瘋狂甩動著尾巴,碗口粗的樹木在它的攻勢下紛紛斷裂,木屑紛飛間,眾人隻能狼狽地左躲右閃。
"叮叮!你不是說迷得差不多了?"姚瑤的聲音染上幾分著急,她死死盯著在林間遊竄的巨蛇,鬢角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浸濕。
叮叮俏臉漲得通紅,慌忙揮舞著手中的藥瓶辯解:"我足足撒了三瓶迷藥!紮彎了五根銀針!誰知道這孽畜"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一聲懊惱的歎息。
姚瑤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眾人接連打在蛇鱗上卻毫無作用的子彈,大聲喊道:"停!這蛇皮刀槍不入!叮叮,再撒迷藥!等它遲緩了再動手!"
話音未落,叮叮已化作一道白影掠過蛇頭。她落地時裙擺飛揚,額前碎發被汗水黏在臉上,卻依舊中氣十足地喊道:"藥粉全撒了!"
姚瑤緊盯逐漸放緩動作的巨蛇,心跳如擂鼓。她猛地蹬地躍起,身形矯健地落在蛇尾,手中麻醉針精準地刺入蛇尾的屁眼處。推藥、拔針,一氣嗬成!然而當匕首刺入蛇的七寸時,一股腥臭的黑血噴湧而出,巨蛇發出震天的嘶鳴,聲音中滿是痛苦與憤怒。
洞穴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另一條蛇吐著信子緩緩爬出。它蛇頭的紅點如同凝固的血痂,三角頭顱高高昂起,蛇信吞吐間泛著幽藍的毒液。
姚瑤握著滴血匕首的手微微發抖,餘光瞥見其餘人不自覺後退的腳步,心中警鈴大作。
"丫頭,這條更凶!"童子行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兩條蛇交纏在一起,受傷的巨蛇發出嗚咽般的低鳴,而新來的蛇則死死盯著姚瑤手中的匕首,蛇瞳中殺意翻湧。
"叮叮!快撒藥!"姚瑤側身躲開突然襲來的蛇尾,後背重重撞在樹乾上。
"已經撒過了!"叮叮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揮舞著空藥瓶,眼中滿是絕望!
"那怎麼還是這麼快?!"
姚瑤突然大喝一聲,將手中長刀拋向童子淵:"彆管了!先取那條受傷的蛇膽!
再耽擱下去,那條蛇蘇醒了,咱們都得葬身蛇腹!" 童子淵接住長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望著兩條暴怒的巨蛇,心中湧起破釜沉舟的狠意
姚瑤臉色煞白,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一把拽住舅舅的胳膊,急促地喊道:“舅舅!你們幾人快分開,彆站在一起,不然容易被他全給掃倒!”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擔憂,生怕下一秒危險就會降臨到所有人頭上。
那邊的童子淵眼神凶狠,緊咬牙關,臉上青筋暴起,舉起鋒利的匕首,用儘全身力氣狠狠捅入姚瑤先前捅過的地方。
鮮血如噴泉般瞬間噴湧而出,濺了童子淵滿臉滿身。
他皺著眉頭,滿臉嫌惡地提起衣角,用力擦拭臉上溫熱的血水,動作粗暴又急切。可就在這時,另一條蛇猛地轉過頭,蛇信子快速吞吐,眼神冰冷而凶殘,如同離弦之箭般直衝童子淵而來。童子淵瞳孔猛地放大,臉上寫滿了驚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蛇便張開血盆大口,橫向一口咬住了他的身體
更糟糕的是,童子淵另一隻拿刀的手剛好被含在蛇嘴裡。生死關頭,童子淵眼神瞬間變得堅定,在蛇還沒將他吞進肚子的瞬間,手臂肌肉緊繃,快速揮舞手中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朝著蛇的口腔刺去。
蛇吃痛,憤怒地發出一聲嘶吼,腦袋猛地一甩,將童子淵狠狠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悶響,童子淵重重落地。剩餘幾人雙腿止不住地顫抖,臉色慘白如紙,身體也忍不住微微向後縮去,驚恐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童子淵,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看到童子淵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幾人懸著的心才稍稍放鬆,長舒了一口氣。
童子淵喘著粗氣,臉上還沾著血跡,咧開嘴,露出一抹疲憊又帶著狠勁的笑容說道:“我在他嘴裡劃了很多刀,也不知道這畜生舌頭斷了沒有?”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似乎在盼著蛇受到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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