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山貓正式現身上海站。
他看著站裡那些忙碌的身影,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在暗自盤算著如何找出這個隱藏的人。
這時,一名穿著長褂的中年人走過來:“先生,需要住店嗎??”
“遠嗎??”
“不遠,從這裡往前兩百米左拐就到了。”
山貓看著他開口道:“有吃飯的地方嗎??”
“有,七大菜係全都有,還有上好的小黃魚。”
對完暗號,山貓提起箱子:“走。”
山貓跟著中年人左拐右拐,最終鑽進了一處破爛的民居中。
進入房間後,中年男子立刻開口道:“您就是宋文吧??”
山貓微微點頭:“是我,以後就用這個身份在上海活動。你這邊情況怎麼樣?”
中年男子趕忙關上房門,回頭說道:“還算順利,之前安排的眼線都在正常運作,隻是張峰的事情鬨得太大,不少人都人心惶惶的。”
頓了一會,中年男子才小聲問道:“張峰真的是叛徒嗎??”
山貓看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還抱有幻想,他不是叛徒,難道整個軍統是叛徒??”
“可是日寇這邊在大清洗,好像和張峰有關的人都被帶去問話了,如果他真是叛徒,小鬼子怎麼會這麼大費周章?”
山貓解釋道:“那是做給我們看的,你們可千萬不要上當了。”
“一切以保存上海站的實力為優先。”
中年男子不在說話。
“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上海站的其他人??”
“已經安排好了,下午就能跟各個組的組長見麵。”
“嗯。”
另外一邊,李修照常在早餐店吃著豆漿油條。
今天又是大清洗的一天。
想當初,他加入軍統時候也是大清洗的日子。
沒想到現在大清洗,自己卻成了軍統的人。
正吃著呢,他突然看到馬路上有一道焦急的身影。
“陳風??”
趙毅愣住了,這家夥怎麼現在出現在這,還這麼招搖。
這不是找死嗎?
“我吃飽了。”趙毅吃完起身道:“錢記在賬上。”
“好嘞,爺您慢走。”
記在賬上的意思就是不給錢了。
礙於趙毅的身份,店家自然不敢說什麼。
趙毅大搖大擺地走到陳風麵前,喊道:“你什麼人,我看你很可疑啊,跟我回特高課。”
周圍的人一臉同情地看著陳風。
現在這個節骨眼還這麼高調的人,這不是找抓嗎?
陳風見到趙毅還想說什麼,被趙毅踹了一腳:“快點,磨磨蹭蹭的,快走。”
陳風這才回過神來,向著一旁的巷子走去。
進入巷子後,趙毅見四下無人:“你乾嘛呢?這個時候在這裡,找死嗎??”
“趙哥,真出事了。”
趙毅看著他道:“我已經知道了,張峰叛變了是不是?”
陳風急忙搖頭說道:“趙哥,張峰不是叛徒!他是被錢處長陷害的。”
“錢處長叛變了,他勾結小鬼子想把張峰打成叛徒,好掌控上海站。”
趙毅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風定了定神,把在金陵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毅。
從張峰與錢處長見麵,到突然遭到襲擊,再到自己如何救張峰出來,以及張峰讓他帶話給趙毅說青瓷另有其人。
趙毅聽完,臉色陰沉得可怕:“這個錢處長真是可惡至極,不過青瓷居然還不是他。”
“這家夥藏得挺深啊。”
陳風:“張峰還說,上海站可能有危險。”
“你說晚了,上海站已經來人了。”
“什麼人??”
趙毅解釋道:“張峰被打成叛徒後,上海站來了一名新的負責人。”
陳風驚訝道:“這家夥肯定有問題。”
趙毅點頭道:“這就交給我了,我來對付他,張峰現在如何了?”
“張隊長他……受了重傷,我把他藏在金陵城外的一個破廟裡。”
“他讓我趕緊回來把消息告訴你,讓你小心錢處長派來的人,還說一定要查出真正的青瓷。”陳風說著,眼眶有些泛紅。
趙毅拍了拍陳風的肩膀:“陳風,你做得對。”
“你帶來的消息至關重要,接下來我要你立刻回到金陵去找張峰。”
“這裡的情況交給我了。”
陳風沒多說什麼,趙毅給了他一點錢,讓他買點藥然後立刻去金陵。
趙毅則去了碼頭一趟見紀國。
趙毅來到碼頭,遠遠就看到紀國正指揮著工人們搬運貨物。
他直接來到紀國身邊道:“最近碼頭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紀國看到趙毅有些驚訝:“沒。”
“帶我去看看房間裡,我要檢查下。”
紀國對著工人喊道:“都給我好好乾活,要是回來看到你們在偷懶,所有人不許吃午飯。”
到了房間後。
”趙毅壓低聲音說道:“張峰不是叛徒,是被錢處長陷害的,現在他重傷躲在金陵城外的破廟。”
“陳風剛回來把消息告訴我,我讓他買藥回去找張峰了。”?
紀國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怎麼會這樣?錢處長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咱們是不是應該把這個事情告訴總部??”
趙毅笑道:“你覺得軍統總部那收到你的消息嗎?就算收到了消息,他是相信你還是相信錢處長?或者相信我這個身居特高課的人?”
“這……”
紀國想想也是,就連張峰都被打成了叛徒,他們自然不是錢處長的對手。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錢處長就這麼活著吧?”
趙毅皺著眉頭沉思片刻:“你們上海站是不是來了一個新的負責人,叫山貓?”
紀國微微點頭:“沒錯,下午我們還要去開會呢,照你這個說法這個新來的人豈不是有問題??”
“對,在對付錢處長之前,我們要先把他安排的炸彈給拆了。”
“怎麼拆?”
趙毅看著紀國道:“我需要你將這個山貓的行蹤告訴我。”
紀國皺了皺眉:“告訴你,難道你要……”
趙毅笑了笑:“我是特高課的人,他是軍統的人。”
“你說我能不能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