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國微微一愣:“你說的是陳風?”
“這小子不簡單啊,那雙手一看就是拿槍的。”
“平時乾活十分積極,一個人能頂兩個人用。”
趙毅點頭道:“對,你把他叫過來,我跟他說幾句話。”
“你和他……”
紀國愣了下,隨後笑道:“好小子,居然還在我這裡安排人。”
紀國很快把陳風叫了過來。
陳風見到趙毅,微微點頭示意,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陳風,最近在碼頭乾得怎麼樣?”
陳風憨厚地笑了笑:“還行,多虧了紀哥照顧,大家也都挺關照我的。”
趙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就直說了,現在有個事兒得交給你。”
陳風一聽來了精神:“總算有事情了,雖說碼頭日子不錯,但終究是安逸了一點,到底什麼事情??”
“張峰回金陵了,我擔心他路上會有危險,你帶上這個。”
說著,趙毅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槍,遞給陳風:“找機會跟著他,暗中保護他,要是遇到什麼情況,隨機應變。”
“張峰?就是你之前提到的軍統那個人??”
趙毅點頭道:“沒錯,我總感覺有不對勁的。”
陳風接過手槍,眼神瞬間變得銳利:“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雖然趙毅讓紀國不要擔心,但那隻是安慰他的話。
張峰突然回去,絕對有問題。
之所以不讓紀國回去,是因為紀國本身也是軍統的人。
現在軍統的人都危險,說不定所有活動都會被盯著。
而陳風是半路殺出來的,在敵方的掌控之外。
“快去快回。”
“明白。”
幾天後,張峰回到了金陵。
這個城市和他離開時候截然不同,路上行人滿臉都是驚恐與疲憊。
街邊店鋪大多關門歇業,偶爾幾家還在營業的,也是門可羅雀。
遠處時不時傳來陣陣炮聲,天空中彌漫著壓抑的硝煙味。
偶爾上方還傳來呼嘯的飛機聲。
張峰一路小心地朝著軍統在金陵的聯絡站走去。
咚咚咚——
“誰?”
門裡傳來警惕的聲音。
張峰開口道:“路途遙遠,想要進來討杯茶喝。”
“我這裡沒什麼好茶,自己種的毛尖要不要??”
“可以,但是有雨花茶就更好了。”
對完暗號,門打開。
一名張峰沒見過的人開口道:“您就是張隊長吧?快進來。”
張峰進門後好奇道:“之前的老王呢?”
那人神色一黯,低聲道:“老王……他在之前的一次行動中暴露了身份,被鬼子抓走了,聽說受儘折磨,最後犧牲了。”
張峰心中一痛,老王是他多年的老戰友,沒想到再次回來,聽到的卻是這樣的噩耗。
“現在這邊情況怎麼樣?”
那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太樂觀,鬼子已經正在朝著南京來,還有一些特工也都潛入到城裡,我們的很多行動都受到了極大的限製。上頭還在猶豫是死守還是撤退,人心惶惶的。”
張峰皺了皺眉,他知道這種局勢對軍統的行動極為不利。
“那我什麼時候見上級??”
“今天晚上,我帶你去。”
“好。”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陳風看著張峰進入居民樓,索性自己也找了個地方蹲著。
他不太明白趙毅讓他跟著張峰乾嘛。
難道是覺得張峰有問題?
不應該啊。
張峰可是上海站的隊長,要是他有問題,整個上海站都得玩完。
難道是有人要對張峰動手?
那也不應該。
雖然小鬼子在占領上海後,下一站就是金陵了。
但現在金陵依然是中央軍的地盤。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他隻知道,跟著趙毅就能最大程度上的抗戰。
張峰在聯絡站稍作休息,夜幕降臨後,跟著那名聯絡人前往與上級會麵的地點。
一路上,街道昏暗,隻有偶爾閃爍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張峰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不少眼睛在盯著他。
終於,他們來到一處隱蔽的宅院。
聯絡人上前輕輕叩門,裡麵傳來幾聲輕微的響動,隨後門緩緩打開。
張峰跟著走進去,屋內燈光昏暗,一個身影背對著他站在窗前。
“張峰,你來了。”
那人緩緩轉身,張峰看清了他的麵容,是軍統的一位高層領導,但卻不是張峰的直屬上司。
“錢處長,您找我??”
“嗯,彙報下你在上海的情況。”
張峰坐在位置上開口道:“錢處長,小鬼子占領上海後便開始對上海站的同誌進行大清洗。”
“我們損失慘重,許多同誌犧牲或被捕,情報工作也陷入了極大的困境。”
錢處長同樣坐在位置上:“但我聽說你們在上海開展的工作效果不錯啊,不光搶奪了小鬼子的醫療用品,還順利地完成了總部的暗殺任務。”
“那名小島一郎暗殺的非常精彩,你們在特高課有自己人吧??”
錢處長說完盯著張峰看。
張峰知道瞞不住,點頭道:“確實有,這段時間多虧了他的幫忙,我們才能這麼順利。”
“這個人是誰?可靠嗎?”錢處長急忙問道。
張峰看著錢處長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神,心中微微一緊,但他很快鎮定下來,說道:“錢處長,這位同誌非常可靠。”
“可惜……”
“可惜什麼??”錢處長趕緊問道。
“可惜他在上次的行動中被發現,已經被小鬼子抓了,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錢處長聽完張峰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原來是這樣,真是可惜了。”
“不過你們能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取得這些成果,已經很不容易了。”
“多謝錢處長理解,不知道孫處現在在哪??”
錢處長緩緩開口:“孫處長有事在忙,不在金陵,所以讓我來跟你對接。”
“怎麼?這是不相信我??”
“怎麼會呢,隻是很久沒見孫處長了,這次回來還想跟他喝一杯,也不知道他的老骨頭還行不行。”
“哈哈,老孫這家夥身體還硬朗著呢。”
錢處長拿起桌上的香煙點了一根,猛吸兩口後緩緩開口道:“你們上海站的成員目前藏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