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愛看熱鬨的中國人,自然不能錯過捉奸夫這樣的大熱鬨。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著李書萍走了,一路上還不斷的有人加入其中。
“這女人這麼坦蕩的帶著這麼多人去捉自己的奸夫,怕不是壓根兒就沒有這回事喲。”
“管那麼多乾嘛,即便看不到奸夫,也能看到給自己按綠帽子的男人下跪道歉,喊自己是隻會打女人的軟蛋,也值了。”
“也是。”
聽見這話的林永年:“……”
隨著走的路越來越遠,他慢慢冷靜下來,其實心裡也開始沒底了。
可是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也沒有退路了,隻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走了約莫七八分鐘,在前頭帶路的李書萍停下了,拿出鑰匙開門。
林永年看著眼前獨門獨戶的房子,這麼好的房子,哪裡是李書萍能隨隨便便租得到的嗎?
“咦,這裡以前不是一個棉被店嗎?”
“是的,不過後麵垮了,現在好像是返還給原房主了。”
“那這女的奸夫就是這房子的主人。”
“不是哦,這以前是丁家的房子,人一家人都出國了。”
林永年手心出汗了。
“嘎吱。”
李書萍用力推開大門,扭頭衝臉色有些發白的林永年說:“進來吧,瞧瞧我這屋裡有沒有奸夫。”
林永年硬著頭皮走進去,隻見裡頭擺著整齊的桌椅,還有裝著玻璃牆的透明大廚房。
“喲,這是要開什麼飲食店嗎?”不少看熱鬨的人也走了進來。
“這廚房可真是敞亮。”
“是呢。”
“這是要開什麼店?”
李書萍大聲道:“餃子店,我先前是在梨花巷巷子口擺的,現在租了門麵搬這邊來了。過幾天就能開業,歡迎大家到時候來捧場。”
“你就是半個月前在梨花巷擺攤賣餃子的?我早就聽人說梨花巷有個餃子攤,餃子的味道國營飯店都趕不上。前天去吃,發現根本不好吃,聽人說才曉得擺的根本不是原來的人了。”
“我也聽說了,但後麵聽人說攤子被人砸了不擺了,沒想到是要開上餃子店了。”
李書萍點頭,“沒錯那就是我。現在我改開餃子店了,店麵又寬敞又乾淨,餃子的種類也會更多,以後大家想吃餃子了,可以到我這店裡來嘗一嘗。”
“先前你在梨花巷擺攤的時候我沒吃上,等你開業了,我肯定是要來嘗嘗的。”
趙主任:“……”
所以招呼大家跟著一起來捉她的奸,是給她的餃子店做宣傳的?
有這麼活的腦子,她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林永年,我這店裡沒奸夫吧?”李書萍看著臉色發青的林永年問。
後者雙手緊緊握成拳,咬著牙不說話,看向了通往後院兒的小門兒。
李書萍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拍了下手,“對了,後麵還有屋子沒看呢。”
“後麵是我跟我閨女住的房間,男同誌就不好進去看了,就請趙主任和兩位女同誌去後麵找找奸夫。”
“我來。”
“還有我。”
李書萍帶著趙主任和另外兩名女同誌去了後院兒。
兩名女同誌看著寬敞的兩室一廳, 還有全新的家具,羨慕得流口水。
其中一個更是跟趙主任說:“趙主任,這麼大的房子就給一家兩口人住,是不是不符合政策呀?”
畢竟這城裡的房子,都是按人頭算麵積的,家裡人口多的,房子麵積就能多點,人少麵積就少點。
趙主任撇了撇嘴,“這屬於私人房產,不是公房!隻要你出得起錢,也可以去找個私房出租的,租個這麼大的。”
“私人的房子那麼貴,那個租得起嘛。”
現在私產都返還了,好些租著人家被返還房子的人,租金都漲了不少。
後院兒的房子找完了,李書萍幾人走到前麵的鋪子裡。
“趙主任你們也找了,我這後院兒裡有奸夫嗎?”李書萍大聲問。
趙主任清了清嗓子道:“沒有,彆說奸夫了,連隻公蚊子都沒看到。”
另外兩個女同誌也說:“確實沒彆人,屋裡擺的也是女人用的東西,沒看到男性物品。”
“林永年,你還有啥話說?”李書萍衝林永年抬了抬下巴。
“……”林永年緊咬後槽牙,腦袋脹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趙主任看著他道:“林永年同誌,這事兒就是你心臟,胡思亂想,誤會人李淑萍同誌了。這房子是我家親戚的,也是我租給她的,我親戚一家全部都出國了,這房子也沒彆的主人。”
林永年瞪著趙主任質問:“你為什麼不早說房子是你租給她的?”
他要是早說了,他自然也就不入李書萍的套,他算是看明白了,李書萍就是在跟他下套呢。
趙主任沒想到他還怪罪質問起自己來了。
“我先前是不是說,就不能是人李書萍同誌找到更好的房子了嗎?你咋說的?”
林永年嘴唇囁嚅,“我……”
李書萍一邊鄙夷地看著林永年,“你也彆怪彆人,像你這種一根筋,沒綠帽子硬戴的人,不帶你來親眼看看,你能信誰的話?”
“即便是趙主任跟你說了,房子是她租給我的,你也會說趙主任是在幫我打掩護。”
“……”林永年一噎。
“李書萍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給我下套,想讓我出醜。”林永年雙目赤紅,做了這麼多年夫妻,她就這麼狠,想讓他以後都抬不起頭。
李書萍嗤笑,“林永年,你也彆說得跟我故意下套害你一樣,是誰先冤枉的我?可是你一口咬定我有奸夫的!”
“我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才跟你打的賭,那是你自己同意的,沒人逼你,而且你下的賭注可比我狠多了!”
“大家夥剛才可都是看到了的,不是我逼的他吧。”李書萍攤手問著跟來看熱鬨的人。
“我們看得清清楚楚的,沒人逼他是他自己同意的。”
“親女兒都跟他解釋了都沒用呢,就認定前妻給他戴綠帽子了有奸夫。”
“就算人女同誌是故意的又咋樣?你都往人身上潑臟水了,還不興人家反擊呀。”
“就是,這種男人就是活該。”看熱鬨的人紛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