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個多月,楚千鈞越加忙碌。
每天上環、大埔,兩頭奔波。
特彆是過年前幾天,黃金源真正賣爆了。
送禮這玩意兒,本就不太好選擇。
太貴重舍不得,太廉價又顯小氣,偏偏中華還有這麼一個傳統。
所以一直以來,其實都是很多人煩心的事。
現在行啦,電視台天天這麼喊,報紙上到處那麼寫,送禮隻送黃金源。
幾種檔次,高低價錢都有。
弄上兩三盒送給長輩,即有麵子,也花不了幾個錢。
………………
“過年啦!”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
“轟…轟…轟……”
1986年1月28日除夕。
大埔彆墅內,這一天社團眾人齊聚,全都來到楚千鈞的彆墅過年。
寶貝挑著一杆子鞭炮,在花園裡玩得不亦樂乎。
客廳內,楚千鈞親自招呼著手下,也認識了不少新人。
“老大,這是我老婆雯雯。”
“雯雯,快叫大哥。”
“大哥!”
阿華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笑容介紹著。
女人長相普通,打扮文靜。
楚千鈞見過之後,笑容道:
“阿華,你什麼時候結婚啦,我怎麼不知道?”
“已經辦好證件了,過幾個月擺酒。”
“老大,到時候請你當證婚人。”
“好!”
愛蓮坐在楚千鈞身邊,手裡一大摞紅包,立即就遞了一個給阿華的老婆。
“還不謝謝嫂子。”
阿華有時候也很會說話。
那女人接過紅包,立即話道:
“謝謝嫂子。”
“切……”
公主、王鳳儀、ruby坐在另一個沙發上。
見此情形,一個撇嘴,一個羨慕,一個陪笑。
公主是舍不得發紅包的,她自己錢都不夠用。
王鳳儀嘛,倒是想發,但已經認愛蓮為大姐,沒資格發。
至於ruby,最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爭不搶。
tony今天一身大紅西服,也摟著一個小妞,介紹道:
“老大,這是我馬子麥琪。”
“她也是出來混的,是洪興的人。”
“哦?”
楚千鈞看向麥琪,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
似乎是《洪興大飛哥》裡,大飛的女人。
好家夥,tony怎麼把她泡上了。
“鈞爺,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愛蓮姐,你是我的偶像啊。”
比起阿華的老婆,麥琪確實是張揚多了,根本不用介紹,自己就說起來。
“嗯,不錯。”
“你跟誰的,洪興不少大哥,我都認識。”
楚千鈞友好笑容,對於這女人印象不錯,膽子大一點才好。
tony那小子,本就膽小怕事。
要是女朋友再是個膽小的,那不完了嘛。
“鈞爺,我跟基哥的。”
都沒等楚千鈞說什麼,禽獸大大咧咧插話道:
“基哥我知道,去年不是進去了嘛。”
“我靠,聽說他和未成年發生關係,被條子當場逮到。”
“嫂子,那種老大你還是彆跟了,容易出事啊。”
tony聽得,大眼一瞪,看向禽獸,教訓道:
“能出什麼事?”
“巴基敢做什麼,當我死的?”
麥琪也連忙解釋道:
“我老大是被人坑了,他是在按摩院找的女人,都不知道那女人未成年。”
楚千鈞對於這個問題沒什麼興趣,隨口道:
“基哥人不錯的,禽獸,彆胡說八道。”
“是,阿公!”
禽獸聽話閉嘴,陳耀慶又過來了:
“阿公,她叫妙妙,是我女朋友。”
“你好,隨便坐,當自己家好了。”
楚千鈞一眼就看出這妙妙也是良家女孩兒,隨便招呼了一句。
除了他們三個外,還有鄧風帶了女友車婉婉。
其他人嘛,無不光棍著來。
愛蓮很有眼色,見介紹完畢,招呼幾女道:
“你們都是第一次來,不如去參觀一下。”
“ruby,婉婉,帶她們到處看看。”
“好的大姐。”
由ruby與車婉婉帶領,幾女參觀起了彆墅。
對普通人來說,彆墅的吸引力還是挺大的。
平時沒見過,這回到了老大家,可以見識了。
沒了外人,楚千鈞這才環顧眾多鈞字大佬,話語道:
“最近我實在是太忙,沒怎麼關注江湖上的事。”
“現在情形怎麼樣?”
作為兵站負責人,武兆南最有發言權,言語道:
“最近江湖上平靜很多。”
“自從一個月前,條子出麵約見各大社團龍頭之後,所有社團私下都已經談妥了。”
“港島各個區也都穩定下來。”
攀腳龍媚媚緊隨其後,也話道:
“是啊老大,最近一個月風平浪靜。”
“出來混的,也要過年嘛。”
“嗯!”
楚千鈞點頭,環顧眾人道:
“那你們呢,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沒、沒……”
耀文、tony、禽獸、飛龍、十三妹五人,無不搖頭。
大波霞一臉笑容,也接著搖頭,討好道:
“我們旺角那邊,喝醉鬨事的就有,無故鬨事的就沒有。”
“老大現在威名顯赫,江湖上誰敢不給麵子。”
喪波接著言語,張狂話道:
“和聯勝阿樂不知道為什麼,跑到尖沙咀,接手了大d買的那家桌球室。”
“他來找過我,想要同我合作搶地盤,我沒理他。”
“嗬,佐敦阿樂,誰不知道他是個廢物。”
“混了十多年,就那麼幾間小破酒吧。”
“聯合佐敦仔20多歲,都比他名氣大啊。”
“而且我是收債的,又不靠保護費吃飯,尖沙咀地盤再好,我也沒興趣。”
楚千鈞聽得,點頭評價道:
“做得好,和聯勝阿樂那個人,不可信。”
“他想在尖沙咀做出成績,是他的事。”
“你做財務公司,最好是同其他社團搞好關係,這樣生意才好做。”
“搶地盤不是你的事。”
“明白阿公,我知道怎麼做。”
喪波連連點頭,顯然頭腦很清醒,沒有被人忽悠。
陳耀慶瀟灑坐在沙發上,也講出自己這兩個月的成果:
“阿公,我在銅鑼灣談到一家酒吧看場,已經有了落腳的地方。”
“不過那家場子以前的看場是新記老鬼駒。”
“他有些不服氣,最近一直找我麻煩。”
楚千鈞聽得笑了笑,簡單話道:
“不服氣就打,打到他服氣為止。”
“你既然是同老板談妥的,老板要趕走老鬼駒,他就該走,沒理由不服。”
“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跟老許說的。”
“老許我見過幾次,算是個講道理的人。”
“隻要道理在你那邊,怎麼樣都行,明白嗎?”
陳耀慶聽得大喜,楚千鈞嘴裡的老許,正是新記龍頭。
這也是在告訴陳耀慶,彆怕事情鬨大,同新記打架是可控的。
雙方龍頭都是熟人,關鍵要占理。
“阿公你放心,場子不是我搶的,是酒吧老板主動來找我。”
“他說老鬼駒替他看場,小弟手腳很不乾淨。”
“不僅偷店裡的錢,還偷客人的車,所以才找到我。”
“那就行了!”
“隻要不鬨出人命,其他你看著辦。”
“是,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