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仔駱克道。
始自軍器廠街,東至銅鑼灣東角道,全長1700米。
駱克道背靠維多利亞港,很多年前曾是英美軍艦停歇的地方。
停歇期間,士兵們會湧上岸消費。
久而久之,駱克道發展成了酒吧一條街,是港島出了名的紅燈區。
這裡社團很多,洪樂、長樂、聯合、和聯勝、新記、號碼幫等,都在這裡有場子。
單說號碼幫,駐紮駱克道的是“勇”字。
也就是王寶。
大世界舞廳,正是王寶看的場子之一。
這家舞廳麵積不算大,隻是中型規模。
舞廳是非常老套的那一種,廳內設有舞池。
每晚7點半開始,一直到1點半結束。
六個鐘頭時間,讓客人們消費。
客人們大多會找心儀的目標,進入舞池,儘情舞蹈。
當然,在跳舞期間,雙手不太規矩,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舞廳內的舞小姐,專業就是跳擦邊。
要是你肯給錢,怎麼跳都行。
這天晚上八點,兩輛黑色賓利轎車停在門口。
楚千鈞、飛龍、公主、寶貝,以及五名小弟下車。
街邊兩名泊車仔第一時間上前,興奮且激動道:
“鈞爺,您來我們場子玩啊?”
“車交給我們行了,保證不會被人刮。”
“你們認識我?”
楚千鈞看了那兩小弟一眼,拿出皮夾子,給出五百塊:
“不用找了,停好一點。”
“謝謝,謝謝鈞爺。”
“認識,我們當然認識。”
“鈞爺,我們也是號碼幫的,勇字堆。”
“我們老大是鬼手哥,阿公是寶爺。”
“前不久鈞爺在三聖堂擺宴,我們也去了。”
“是啊鈞爺,我們自己人啊。”
兩名小弟很激動,連連介紹。
畢竟,楚千鈞在他們眼裡,是天大的人物。
與他們坐館王寶是一樣的。
他們平時連王寶都很少見,能與楚千鈞這樣的大佬搭上話,回去可有得吹了。
“好好做事,跟著你們老大,有前途的。”
楚千鈞拍了拍其中一名小弟肩膀,簡單一句後,帶人步入大世界。
“鈞爺讚我了,說我有前途啊。”
“操,那是鈞爺隨便說說而已,這你也信。”
“你懂什麼,鈞爺這就叫慧…慧…什麼識才。”
“切!”
“不過說真的,想不到鈞爺這麼好說話。”
“是啊,比寶爺親切多了。”
兩名小弟一邊聊著,一邊去停車,興奮久久不散。
……………
“楚先生,您來啦,請這邊!”
進入舞廳,都沒等仔細看看。
早已等候的全興社小弟第一時間迎上,將眾人帶到一間包廂內。
“哈哈哈,楚先生,真是不好意思。”
“上個禮拜公司有事,出差去了國外。”
“你們公司的喜事,我都沒能去參與。”
“我自罰一杯,算是賠罪。”
包廂內已經有五男一女,六個人。
看到楚千鈞進門,六個人同時起身。
其中一人熱情招呼著。
這人六十來歲年齡,短短的頭發,已然是全白。
他看起來精神很好,濃眉大眼,氣質穩重。
這人,正是全興社坐館王冬。
“冬叔真是太客氣了。”
“自家公司的事,當然最大。”
“要是我的公司有事,彆人請我去赴宴,我也不會去。”
“自罰就不用了,我陪冬叔喝一杯吧。”
楚千鈞與王冬客套著,也能夠理解對方。
這老小子都打算洗白上岸,結束社團所有偏門生意了。
當然不會再拋頭露麵,參加三聖宮紮職那種江湖事。
從他稱呼就能看出,他是真不想混了。
“哈哈哈,謝謝楚先生理解。”
“楚先生,我來給你介紹。”
“這是我女兒王鳳儀,她剛剛從國外回來,在我那家小公司裡麵做財務。”
“王小姐你好。”
楚千鈞與王鳳儀握手,借著昏暗燈光打量了一番。
這女人20多歲年齡,身材高挑,長得還不錯。
“楚先生你好。”
王冬接著介紹,揚手道:
“漢叔、培叔、阿威、阿昌。”
“他們都是我的好幫手。”
楚千鈞很給麵子,依次握了握手,算是認識。
這才介紹道:
“飛龍,前不久三聖宮大會,他是主角之一。”
介紹就一個,除了飛龍,楚千鈞沒再介紹其他人。
王冬等人倒是沒多話,招呼著楚千鈞等人入座。
“王小姐,你是做財務的?”
“是啊,兩位小姐怎麼稱呼?”
“你們的衣服,真漂亮。”
公主與寶貝坐下後,立即同王鳳儀聊了起來。
其他人更靠近楚千鈞這邊,看著他與王冬客套。
酒喝了兩杯,王冬倒也不繞圈,直接問道:
“楚先生,今天你約我見麵,是不是我的那批貨,找到買家了?”
說到這個話題,包廂內全興社眾人顯然很重視。
包括王鳳儀在內,一邊應付公主與寶貝糾纏,一邊想要探聽。
“不錯!”
楚千鈞也不隱瞞,點頭道:
“有一個大買家,對冬叔你的貨很感興趣。”
“他出價600萬,另外,我這邊的提成,他也願意負責。”
“隻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此話一出,王冬與王鳳儀臉上都有了喜色。
但是剩下的人,都板著臉,明顯不那麼高興。
“什麼要求?”
王冬立馬問道。
“客戶!”
楚千鈞話語繼續,言語道:
“他要冬叔這邊合作多年的客戶。”
“這……”
王冬聽得,臉色微變,猶豫道:
“楚先生,你也是做生意。”
“應該知道客戶這種事,屬於隱私。”
“我不能出賣他們。”
那名叫培叔的也跟著話道:
“就是啊,這個要求根本不合理。”
“我們要是把客戶名單曝出去,對方點到條子那兒,那怎麼辦?”
“到時候不僅條子會找我們麻煩,連那些客人也會啊。”
“冬哥,這筆交易還是算了吧。”
“我們留著貨慢慢賣,不是很好嘛。”
隨著培叔開口,包廂內幾人全都說起話來:
“對啊冬哥,一千萬的貨,賣六百萬,我們損失也太大了。”
“冬哥,你不想做,想收山,我們不想啊。”
“就是啊,600萬就把貨賣了,本錢都回不來。”
“這樣吧,把貨交給我賣。”
“賣完之後,我交800萬給社團。”
“我也行啊。”
“冬哥,你再考慮考慮。”
一時間,全興社的人都有些激動。
彆說是楚千鈞,連飛龍都看出來了,這些家夥其實不想低價賣貨。
想做這門生意的,似乎隻有王冬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