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貢北新都酒樓。
楚千鈞坐在辦公桌內,拉開抽屜,翻找名片。
tony老老實實坐在對麵,等候著老大吩咐。
好一會兒,楚千鈞方才拿出一張名片,遞上道:
“那,這就是荃灣麻將館老板的號碼。”
“他手上有兩家麻將館想賣,找到了我這裡。”
tony接過名片,疑惑問道:
“老大,他開價很高?”
這也是正常問題,畢竟價錢不高的話,楚千鈞應該當場就買下來了。
“那倒不是,一般價錢。”
聽到這個說法,tony更加疑惑,話語道:
“在荃灣混的社團有不少啊。”
“他要賣場子,又不是什麼高價,怎麼會找到我們這邊?”
“我聽說和聯勝大d最近在荃灣混得風生水起,很多老板都願意同他合作。”
“還有一家叫什麼忠青社的,也有些實力。”
“這裡麵有問題啊,老大。”
“是有點問題。”
楚千鈞點了點頭,這才解釋話道:
“他這兩家麻將館,已經快要經營不下去了。”
“倒不是生意不好,而是有人隔三差五找他借錢。”
“和聯勝叔父吹雞,沒事就喜歡去他的麻將館打牌,輸了就找他借。”
“現在已經欠他60多萬,根本就沒打算還。”
“這個老板扛不住了,打算賣場走人。”
“大d也是和聯勝的,所以他一開始就不打算便宜大d,去找了忠青社丁益蟹。”
“丁益蟹知道他著急賣場,開出了一個極低的價錢,還威脅他。”
“這老板氣不過,又找了荃灣其他的社團人士。”
“可是荃灣那邊,最大就是大d,然後是忠青社。”
“那些小社團怎麼敢惹上這種麻煩。”
“所以啊,那老板才跑到我這邊,請我為他找個買家。”
“我覺得不錯,大埔離荃灣又近,所以讓你去買下來。”
“原來是這樣。”
tony點著頭,算是弄清楚事情的經過。
說白了,就是麻將館老板往外放貸,又沒本事去收回來。
借債的人還不停找他借,他沒辦法了,隻能走人。
“這個老板沒找人看場?”
“找啦,一個叫飛仔哥的,是同聯順的人。”
“人家說了,隻負責看場,不負責收債。”
楚千鈞給出答案,說著都覺得好笑。
這明擺著是惹不起和聯勝,所以老板有事也不管。
總之沒人鬨事,看場小弟就要收錢。
借債嘛,屬於私人恩怨。
硬說,也能說過去。
“同聯順?”
“駱家兄弟嘛,我聽過。”
“社團小混混,確實不用給麵子。”
tony再次點頭,這同聯順屬於家族式社團,大佬級人物,全部姓駱。
那什麼看場的飛仔哥,多半是個四九仔,完全不用放在眼裡。
“老大,我明白了,我馬上約這個老板,把場子買過來。”
tony說著便起身,興衝衝打算離開。
楚千鈞立即叫住,意味深長道:
“tony,你問問那個老板,六十萬的債,要不要也一塊兒賣給我們。”
“價錢嘛,六萬塊好啦。”
tony聽得,雙眼一亮,馬上就明白了。
不錯,麻將館老板收債收不回,不代表他tony收不回來啊。
和聯勝吹雞,tony聽說過,在灣仔混的,就兩間破脫衣舞酒吧,夕陽紅人物。
他tony人強馬壯,背後有社團撐,怕個蛋啊。
“放心老大,我會搞定的。”
“這筆賬收回來,一分不少,全是我孝敬老大你的。”
“哈哈哈哈,好,去吧!”
楚千鈞大笑,倒也沒有拒絕。
錢是小事,最要緊是心意。
目送著tony離開,楚千鈞心情很好。
麻將館老板找自己做中介賣場,是談好給百分之20的。
打個比方,賣場100萬,就要給楚千鈞20萬介紹費。
輕輕鬆鬆聊幾句,黑道平台生意,做得就是這麼容易。
鈴鈴鈴………
電話響,楚千鈞隨手接起:
“喂,這裡是新都,你哪位?”
“哈哈哈,鈞爺,是我,笑麵虎啊。”
“阿偉啊,什麼事?”
“我這裡有些貨,不知道鈞爺那裡收不收啊?”
“哈哈哈,阿偉,你的貨看來不簡單啊,什麼東西?”
“小東西而已,金表、金飾、還有三百萬偽鈔。”
“這麼說太不清楚了,拿過來看看吧。”
楚千鈞從不拒絕生意,東英笑麵虎主業是財務公司。
他的公司名字叫智慧財務公司。
說白了,他是放高利貸的。
不過你要是還不上錢,拿金表、金飾抵押,也沒問題。
所以他有這些,楚千鈞並不意外。
隻是他什麼時候搞偽鈔了?
“好,鈞爺,你等我啊,20分鐘到。”
啪……
電話掛斷,元朗智慧財務公司辦公室內。
笑麵虎滿臉笑容,正吩咐手下將一些金飾裝入包裡。
又從保險櫃裡,提出一個裝滿偽鈔的黑箱子。
手下小弟有些不解,疑惑話道:
“老大,我們這些東西來路又沒什麼問題,都是收債收回來的。”
“為什麼要拿去新都啊?”
“你懂什麼,新都價錢高啊。”
笑麵虎訓了一句,方才解釋道:
“我收到風,鈞字收貨價錢很高的,就算是賊贓,也願意出到四成。”
“有些好東西,談到五成都沒問題。”
“你也說啦,我們這些東西都是收回來的,辛苦來的啊。”
“每次拿去當鋪,那些王八蛋都壓我們價錢。”
“不如去找楚千鈞試試,或許高一點也說不定。”
“還有啊,我這箱子美鈔,花也花不出去,又找不到買家。”
“楚千鈞那裡或許有辦法。”
“聊聊也沒損失,為什麼不去?”
“老大,你真是英明!”
“英你媽啊,快做事吧。”
笑麵虎又罵了一句,心裡卻是得意洋洋。
他其實關注新都酒樓已經很久了。
賽車那天晚上,他就想找楚千鈞聊聊,他手上這一箱偽鈔的事。
隻不過笑麵虎很謹慎,又等了兩個月,打聽著新都酒樓的情況。
據他得到的消息,鈞字做生意挺公道的。
無論什麼貨,收價都比彆的地方高一點。
偽鈔這玩意兒,是笑麵虎機緣巧合拿到的。
他一直想要出手,又不知道賣給誰。
新都酒樓的出現,無疑是給了他一個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