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沿海城市的海岸線沙灘上。
一輛警車,停在一旁的路麵上,一名製服的警員,正在勸導著兩夥,不知何原因起爭執的遊客。
“好的好的,夥計。先冷靜下來。”
“放下你手裡的沙鏟,不然我就要以持械攻擊警員的名義,對你動用暴力了。”
一名看起來30多歲、有些謝頂的胖警員,正將雙手擺在前方,不停搖晃著,示意著對麵一名黑人肌肉壯漢。
此時,這名壯漢正拿著一把沙鏟來回揮舞著,而在其身後,還有兩名穿著比基尼的女人,在不停的加油打氣。
“加油,康尼!打死那個瘦猴子!”
“康尼我看好你,不要怕警察,他們就是一群軟蛋!”
而這番叫喊,似乎也刺激到了壯漢澎湃的雄性激素,他直接舉著沙鏟,朝著擋在兩夥人中間的警察衝去。
看到這一幕,曾試圖勸說的禿頂胖警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隨後,瞬間拔出腰間的手槍,對著凶猛衝來的黑人壯漢,直接清空了彈夾。
禿頂胖警察的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實在太快了。
等黑人壯漢身中數槍、痛苦地倒地後,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一直在壯漢後麵打氣的兩名女子,也是尖叫一聲,直接跑開消失不見。
這會兒,做完這一切的禿頂警察還吹了吹胡子,扭頭朝身後,被打出鼻血的消瘦青年聳了聳肩。
“也許你可以為我作證?我事先警告過他了。”
“額…我想是的,警官。”
這邊開槍的警員,還在與報案人閒聊著。
那邊他的同事已經“慷慨”地,給地上受傷倒地哀嚎的黑人壯漢,撥通了急救電話。
這種情況,他們已經懶得驚訝了,每個星期都要發生那麼一兩起。
不過就在開槍警員與他的同事們,以為今天又將這樣無聊又“充實”地過去時。
不遠處的海麵上,突兀傳來了一陣呼喝聲。
“嗚嗚嗚,是沙灘!那邊還有……額,這好像不是國內。”
“確實海哥,按這裝扮應該是老美的哪個城市,我之前在電影裡看到過。”
這一陣,在他們聽來嘰裡呱啦的說話聲,也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在肥胖禿頂警員的注視下。
遙遠的海麵上,一艘造型奇怪、方方正正的小木船,仿佛一艘快艇一樣,帶著一陣浪花筆直的衝了過來。
最後甚至速度太快,直接衝到了沙灘上。
坐在後位的瘦小男人,半路便翻滾著掉了下去。
而坐在前方、一名亞洲麵孔的高大男人,還在不停的搖動著船槳。
讓其身下小船,仿佛在陸地上爬動的螃蟹一樣,往前撲騰了好一段。
這一幕幾乎看傻了在場所有人。
“what?沃特?what are you dog(你們在乾什麼)?”
禿頂警員從業十幾年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兩人身上並沒攜帶武器。
所以也沒覺得,這兩個奇奇怪怪的人有什麼威脅,直接走上前詢問著。
不過這一連串,帶著濃厚口音的英語對話,直接將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趙海問蒙了。
“啥?你說啥?”
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進行無效溝通的時候。
因為心裡迫切想上岸,而不小心點了下車的葉飛,也把栽在沙堆裡的腦袋,拔了出來。
正晃悠悠站起身,來到了兩人麵前。
“他在問你,你在乾什麼。”
遠遠聽了一句的葉飛,也分辨了一下。
好在對方雖然有口音,可是葉飛好歹也是學過外語專業的,這種很常見的對話還是推斷了出來。
“趙老弟,沒想到你還能懂英語,人才啊。”
“不過這老外真奇怪,這看不出來嗎?咱倆登陸美粒堅呀。”
對於自己前陣子收的小老弟,居然是個懂外語的人才這一點,趙海頗為意外。
不過很快,這個無關緊要的小問題,便被他丟到腦後。
他轉而對自己麵前,還在嘰裡呱啦,說著什麼聽不懂話的老外,產生了好奇。
這時,一直在詢問信息的禿頂警員,也漸漸失去了耐心。
自己說的話對方好像聽不懂,對方說的話自己也聽不懂。
但對方剛剛最後說的一句“美粒堅”,由於是音譯還是被他聽了出來。
從這明顯是外國人的麵孔,到聽到自己國家的名字,再到打量著,麵前一坐一站兩人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行頭。
最關鍵是那滿身汙漬、亂蓬蓬的頭發和鳥屎,一看就知道,是在海上漂了很長一段時間。
很快,一個大致的故事流程,便出現在了警員腦海中。
兩個老生常談的偷渡客,買了黑心偷渡船的船票。
被在甲板上一路運到近海口,給了小船後一路劃過來。
總結起來就是:兩個腦子有問題的倒黴蛋。
既然確認了是偷渡客,那處理起來他便得心應手很多了。
他直接不再試圖交流,而是揮手叫來一名年輕同事。
隨後兩人貼在一起,交流了什麼,並時不時抬頭指著兩人。
由於對方是特意低聲說的。
哪怕懂英文的葉飛,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也沒聽明白對方商量了什麼。
這時候換個正常人,肯定會很慌張害怕。
但顯然,兩個劃著一艘兩米長的小木船,就敢橫跨太平洋的人,並不會被歸類於正常人範疇。
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藝高人膽大。
作為一個擁有複數法寶,和一個強力血脈覺醒的國內異人。
哪怕一路稀裡糊塗登陸了美粒堅,他們也沒有慌張恐懼的情緒。
反而初次來到這滿是新奇的城市,兩人內心中都止不住好奇。
迫切地想一頭紮進去探索一番。
這會兒,趙海見那兩名警員越走越遠。
嘀嘀咕咕說的話也聽不懂,便有些無聊地從船上起身下來。
他轉身揮動拳頭,幾下砸在了木船上。
隨後木船就如出航時一樣“biu”了一下變小,又回縮成了一個碗的大小。
隨後便被趙海撿起來,再次揣進了褲兜裡。
恰巧,兩名已經商量完什麼的警員,正板著一張臉走過來,看到了這毀三觀的一幕。
“沃特?!這是什麼東西?!”
不過,與禿頂老警員的反應不同。
一同走來的年輕警員,則是雙眼放光的,看著一身邋遢、滿頭鳥屎的趙海。
激動地抬起手指著,嘴裡用蹩腳的中文喊道。
“法術!薪國法術!”
“老唐尼,這兩個一定是遙遠神秘的薪國法師!我要和他們學魔法!”
隻不過對於自己同事的激動,謝頂老警員很是不讚同。
他重重地拍了兩下同事的肩膀,皺著眉喊道。
“冷靜點,他們隻是偷渡客。剛剛的也許隻是什麼魔術!”
“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們開一張罰單,然後送他們去難民營。”
顯然,這番話說得很大聲,並沒有背著人。
這邊正站在一起看戲的葉飛,皺著眉,在腦袋裡套用了半天單詞,才算是捋清了意思。
不由轉頭,征詢地問向作為這二人組中“老大”的趙海。
“海哥,這兩個老外警察好像在說咱們是偷渡來的,要把咱們送到個什麼地方關起來。下一步怎麼辦?”
聽到自己的小老弟,給自己翻譯了對方說話的內容,趙海眼睛一瞪,頓時就不高興了。
“這倆什麼人啊,咱們明明是遇難好吧,怎麼就成偷渡了?”
“網上還說什麼‘自由美粒堅’,這剛落地就要把咱們抓走,那指定不行!”
他嘴上恨恨地說著,一雙眼睛狠狠瞪了那名老警員一眼,隨後便扭頭查看四周的環境。
很快,趙海便眼前一亮。
隻見,在兩人身後穿過馬路不遠處,有一片頗為密集的湖泊與樹林。
“走走走!趙老弟,咱直接跑!到那林子裡一鑽,他們車開不進來,咱倆的腳力,甩開他們輕輕鬆鬆。”
對於這簡單粗暴的計劃,葉飛想了想,倒也沒拒絕。
顯然,他也不想被抓到什麼地方關起來。
至於怕不怕這兩個警察叫來同夥追捕?
那肯定是不怕的。
在薪國內東躲西藏,一是不想跟官府起衝突。
二是因為國內,指不定哪個角落裡,就藏著一個實力恐怖的異人或是修煉者。
但這美粒堅有什麼?
有槍?那東西對目前的葉飛來說,也就比猴皮筋射石子威脅大點不多。
而且初來乍到,這麼新奇的地方,他還確實想四處走走看看。
全當是因禍得福,順帶旅遊了。
這邊沙灘上,禿頂老警員還在教訓不懂事的同事。
但背對兩人站著的老警員沒看到,低頭挨訓的年輕警員卻猛然抬頭。
神情激動地指著老警員身後。
“老唐尼,快看!他們跑了!”
“?”
“?!謝特!快追!讓兩個偷渡客在咱們眼皮底下登陸,再跑到城市裡橫衝直撞,那咱們這個月的獎金就隻能靠做夢了!”
隨後,一幕仿佛搞笑電影或者卡通片中的場景出現了。
兩名警員在後麵追,前麵兩名頭發亂糟糟、仿如野人般的陌生麵孔歡,快地蹦跳著翻越護欄。
而後兩名被炸雞和可樂“毒害”的警員,直接被不到一人高的鐵柵欄攔住,懊惱地一邊跺腳一邊“shit”。
經典的一人懊惱,一人打電話呼叫支援。
而耽誤的這會兒功夫,兩下翻過護欄的趙海與葉飛,身影早就消失在湖心公園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