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富嶽開始側麵打聽兒子和老祖的關係是否真如自己所想那般,順帶又暗中指點了彥幾句。
“彥,我等已踏入仙途,世俗中繁文縟節可以不用那麼在乎,外人的眼光有時候不必那麼在乎。”
“?”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聽見老父親說這話,彥嚇得身子一個戰術後仰,神色驚疑看著富嶽,心裡莫名閃過了個念頭。
我爹
修妖族功法腦子不會修壞了吧?
我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在乎過外人目光?
彥沉默足有數十秒,然後試探性詢問道。
“那你”
“能不能喊我聲父親?”
話是隨便說的,富嶽還真喊,彥覺得當晚回去就要被母親收拾,之所以這麼問那是看看老父親到底腦子有沒有壞。
當然。
自己喊了他這麼多年父親
讓富嶽私下喊自己一聲也沒多過分吧?
富嶽撇過腦袋,又是咬牙,又是歎氣,雙拳更是攥得咯吱作響,麵目猙獰可怖,好半天他才將自己哄好,重新看向這逆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的將來,就是”
擔心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富嶽還停頓了會兒,在腦中思索了番,開始舉例子。
“比如,那個叫做春野櫻的姑娘喜歡佐助。”
“你應該懂我意思吧?”
“嘶——”
聽見“佐助”二字,又結合起前頭的“繁文縟節”,彥雙眼突然瞪得老大,他腦海裡想到了某種恐怖念頭,嘴裡開始不斷倒吸著涼氣。
壞了!
富嶽這老東西該不會是在說佐助吧!?
繁文縟節
那就是指佐助和鳴人的不正當關係?
“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
“繁文縟節、倫理什麼的,有時候還是有存在的必要!”
“我勸你收起你那不該有的想法!!”
木葉的羈絆已經足夠可怕了,彥可不希望富嶽支持佐助和鳴人在一起。
若是這般
今後,他們宗門內尋找道侶在性彆的時候大概率是要多個選項的,雖然說多種選擇,多條道路。
但
這種多條道路的事情萬萬不能有的啊!
富嶽聽見彥的話,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而生怕老父親繼續提起此事,彥趕忙把佐助拉到身旁。
“這次找你是有正事的。”彥指了指佐助,“他是佐助,你可以理解成另外一個世界的佐助。”
“啊,啊?”
還沉浸於失敗的富嶽,聽見這番話,不斷撓著頭皮,好似長了虱子般癢得很,撓了十幾分鐘都未曾停下。
“愣著做什麼,喊人啊!”
佐助、富嶽二人腦子皆發懵,聽見彥忽的大喊都未反應過來,特彆是富嶽,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臉上寫滿了迷茫和疑惑。
另一個世界?佐助?
壞了,頭好癢。
富嶽難以想象眼前這個滿身帶著中年頹廢氣息的男子會是佐助。
開什麼玩笑?
老子看得明明比這家夥還要年輕這能是自己的兒子?
他寧願相信以後的佐助變得憨傻也不願相信這渾身上下滿是頹廢的男子是另一個世界的佐助。
佐助傻是傻了點
但那小子卻擁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狂妄。
被拉了幾下的佐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很想喊出“父親”二字,可話到嘴邊,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喊不出口。
“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富嶽仔細觀察下,終於發現了對方身上有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當即追問起來彥。
彥碰了碰佐助,“你自己說吧。”
“好”
三人一路邊說邊走回了現今宇智波族地,佐助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從宇智波滅族之夜開始,富嶽的表情愈發凝重了起來。
起初,他以為這又是逆子戲耍自己的把戲,但在聽見鼬毅然決然選擇了站在村子的那一邊時
他便知道對方說的全是真的。
唯一不同的是
那個世界沒有彥。
事實也如此,當初若非彥及時出手,他們全族也會死在鼬的手下
佐助的故事很短,但每一句話儘是心酸、無奈,心情本是美好的富嶽,在聽了這個故事,心情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許久,富嶽痛苦合上了雙眼,睜眼的那一刻,他看向佐助,深歎了口氣。
“辛苦你了。”
富嶽不善言辭,誇讚的話從來不會說,隻能用自己認為的方式來安慰這個30幾的大孩子。
佐助不想在父親麵前落淚出醜,趕忙低下腦袋,用劉海蓋住了自己的麵龐,但下巴滴落的淚水卻已打濕了桌麵。
他呢喃著,連聲音都有些哽咽。
“父父親大人”
此刻,他不再是隱藏在暗處保護村子的男人,也不是一名父親,更不是一名丈夫,有的隻是一個想念爸媽的孩子罷了。
美琴不知何時來到三人麵前,她端著茶點,同往日般溫柔的對佐助笑了笑,然後親手給佐助倒上熱茶。
“這些年”
“你一定過的很辛苦吧?”
“嗚嗚嗚”
佐助強行壓抑自己的情緒,他腦袋埋得很深,單手放在膝蓋上,死死攥住拳頭,哽咽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
“沒關係的,在爸爸媽媽麵前,可以表現的不那麼堅強。”
“稍微哭一下,大家都可以裝作沒看見。”
美琴豎起手指,俏皮地笑了笑,當場令佐助淚水噴湧而出,哭喊的聲音比起那天保住彥還要大
他一邊哭還一邊嘴硬道。
“我隻是眼睛嫋嫋了,沒有哭”
這位中年大叔抹了把淚水,像極了十三歲佐助的倔強,抬起頭來時,眼中雖飽含淚水,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彥與爹媽相互對視了眼,突然就捧腹大笑了起來,在笑聲的感染下,佐助感覺埋藏於心中多年的枷鎖
終於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