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泠翻譯,“他說你很有骨氣,他就欣賞你這種有骨氣的華國人給他當爺爺,希望你給他一個孝順你的機會,你答不答應?答應的話,他就放開你,登報和你確認一下爺孫關係了。”
什麼確認爺孫關係?這踏馬不就是想告知外界,他投敵叛國了嗎?
“小日子,你以為老子會怕了你們嗎?今天我會死,但我為國家民族而死,事極光榮!要我叛國,絕不可能!”
裴泠翻譯,“他說他能給少佐辦事,他很光榮。”
老戰將,“一群小鱉孫,少跟老子玩這些陰謀詭計,有本事就來啊,殺死老子啊!”
裴泠,“他說他以後必定為少佐肝腦塗地,報答少佐的知遇之恩。”
看到老戰將那激動的神情,鬆下信了。
“他的投誠之心如此堅決,從此刻起,他便是我的摯友,來人,把他放了,我要與我的摯友把酒言歡!”
兩個小日子士兵把老戰將放了。
老戰將,“……?”
小日子怎麼把他放了?
鬆下還大笑著走上前,拍了拍老戰將的肩膀。
誰料老戰將一個鎖喉,直接就掐住了鬆下的脖子。
鬆下臉色大變,裴泠,“這是華國人特殊的打招呼方式,是華國人對最尊敬的朋友的至高禮儀,是他對少佐的認可,請少佐理解。”
鬆下點點頭,“喲西,喲西……”
老戰將,“……?”
這樣也不生氣?
他震驚了,真的震驚了。
於是他罵了一句,““我操你祖宗!”
裴泠翻譯過去,鬆下依舊沒生氣。
老戰將,“……?”
不是,這個鬼翻譯到底說了啥?都罵的這麼臟了小日子怎麼可能不生氣?
他問裴泠,“喂,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
裴泠,“我說了什麼不重要,但有很多,都希望師長都活著回去。”
老戰將怔怔的看了裴泠一會兒,突然笑了,隨後猛然捏緊鬆下的脖子,哢嚓了一聲。
鬆下就這麼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幾個憲兵反應過來,立刻就要開槍。
但是老戰將反應也很迅速,奪走了他們的槍,反手一個刺刀紮了過去。
他看了裴泠一眼,就這麼殺了出去,一路上阻攔無數,但他愣是殺出了大牢裡。
太猛了!真的太猛了!
但一個人,終究勢單力薄,靠蠻力,怎麼可能真的從重兵把守的憲兵隊殺出去?
等裴泠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被射成了馬蜂窩,死之前還乾掉了一個大佐,還哈哈大笑呢。
裴泠,“……”
係統,“不是,你都暴露身份,表示會想辦法救他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呀?”
裴泠,“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從憲兵隊活著離開,他的歸宿,就是必須死在這裡。”
他一旦殺出去,小日子轉頭就會說他已經投敵了,才能活著從憲兵隊走出去。
這一招很低劣,但偏偏很有效。
國黨也不會再信任他,他這輩子都沒有再上戰場的機會,且要一輩子背負著投敵叛國的名聲。
華國軍人的氣節也會被他帶累。
他寧願此刻就死,死之前還能再殺幾個小日子,且以他的名聲威望,死訊一旦傳開,還能激發一波愛國情懷。
係統看不懂老戰將自取滅亡的行為,也同樣看不懂裴泠的行為。
“你知道他會這麼選擇,還多此一舉幫他乾什麼?”
“怎麼會是多此一舉呢?我阻止不了他的選擇,但我能成全他。”
係統翻白眼,“成全啥?成全他去死嗎?那你可真好心哦。”
因為裴泠間接促成了一個愛國將領的死亡,惡貫滿盈值又漲了。
但係統覺得裴泠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
“在這個時代,人都是要死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能做到成全他的信念,讓他死的沒有那麼遺憾,已經是最有意義的死法了。”
很冷血,卻又是事實。
無畏的拯救沒有任何意義,隻會死更多人 所以她隻能成全,看著他去死。
這個過程其實也很痛苦,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每個人的痛苦都是具象化的,不一樣又一樣。
在他臨死前,他看著裴泠,心滿意足的笑了。
因為他看到了希望。
這個國家有很多軟骨頭,可也有很多人,也許他們分屬不同的陣營,也許他們的戰場不一樣,但他們都在努力,嘔心瀝血的拯救這個國家。
他雖死了,但有無數的華國人,正在站起來。
怎麼能不讓人欣慰呢?
老戰將引起的變故,在憲兵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畢竟死了那麼多人,連大佐都被殺了一個,非同小可。
裴泠被帶過去問話,“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裴泠,“是鬆下少佐非要放了他,說要與他切磋,我攔都攔不住……”
在場的小日子都被老戰將殺了,沒人能印證裴泠這話的真假。
但鬆下此人確實是好大喜功剛愎自用,如果不是他放開了老戰將,老戰將怎麼可能掙脫鐵鏈跑出來?
所以,這完全就是鬆下一意孤行撈出來的事!
“這個蠢材!”
至於老戰將為什麼沒殺裴泠?
裴泠所:“我裝死躲過一劫。”
小日子也沒怎麼為難裴泠,畢竟缺翻譯缺的厲害。
而且他們太自信了,他們壓根兒不認為像裴泠這種叛國的人敢有膽量騙他們。
沒多久,裴泠在憲兵隊又擁有了一個上司:山本。
裴泠依舊是翻譯,山本帶著她去審問一個剛抓到的國黨地下黨。
裴泠以為這又是一個硬骨頭,結果還沒用刑,那個地下黨就已經嚇破了膽,看到山本就立刻開口說道:
“我招,我什麼都招,我願意提供我這條線上行動小組的所有成員名單、聯絡據點、密碼本……我什麼都招了,隻要你們能保護好我!讓我出國避難……”
裴泠向山本翻譯,“他說他寧死不屈,狗日的小日子有本事就殺了我,下輩子老子還是一條好漢,殺穿你們小日子,夷平你們那巴掌大的小島!”
山本身邊另外一個華國翻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裴泠。
山本卻沒注意到,隻是被裴泠這話氣的臉色扭曲,“八嘎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