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那裡,看著整個牛棚,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其實雲思穎是在使用精神力,看著舒家三人境況,他們所住的房屋裡搭建了三張木板床,上麵鋪上乾草,三人躺在木板床上,蓋著破爛的被子,還在說著話。
南宮若辰看著思穎那孤寂的背影,想立即上去抱著她安慰一番,但實際情況阻礙了他前進的步伐,他看趙衛龍的眼神越來越不善,越發幽暗深邃。
“爸、建國,思穎她好像變了,隻是我一直不願意相信。她才剛成年,突然有一天告訴她,她的家人不是她的家人,她那時有多無助?麵對我們的偏袒和不信任,她那時有多傷心?被我打得奄奄一息時,無人問津,那時她有多心灰意冷?”唐淩雪有些哽咽的說道,眼淚從眼角滑落。
“從那日以後,她看向我們一家人的眼神變了,她的眼裡對我們沒了以往的情誼,隻有淡漠,我們把她的心傷透了,她隻想遠離我們,在她登報斷絕關係的那一刻,就不要我們了。”
“是我的錯,當時為什麼不去多核查幾次,就那麼容易相信查到的信息,引狼入室,害了思穎,害了承誌,也害了咱們舒家。”舒建國此時也悔不當初。
“好了,現在說這些已經無用,建國,你找個機會接近思穎,讓她提防新來的那幾個知青,裡麵可能有人對她不利。以後咱們與她沒有關係,咱們現在的身份,與她走近了,會連累到她的。”舒至聖看上去蒼老了許多,眼裡都是悔恨。
“知道,爸,我會想辦法提醒思穎。”舒建國也想為自己的女兒做點什麼,但現在的他們隻會是女兒的拖累。
也許這些日子的顛簸勞累,一家三口很快就睡著了,隔壁的三人卻是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楚,聽到隔壁均勻的呼吸聲後。
明老小聲說道:“思穎那丫頭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是舒建國的親生女兒。”
“有人要對那丫頭不利,這又是為什麼? ”明老問道,百思不得其解。
“放心,一般人可算計不到她,她不僅身手厲害,還熟知藥理。”華老就覺得那丫頭可不一般。
雲思穎聽了,笑了笑,看來華老對自己還挺了解的,站了一個小時的她轉身回知青院,跟蹤她的趙衛龍在她轉身的那一瞬,快速躲避起來。
完全沒有發現他的身後有一人慢慢的靠近他,他的心神全在前麵雲思穎的身上。突然,他的後頸一疼,失去了意識,南宮若辰就在他的臉上左扇一耳光、右扇一耳光,左右交替的扇著,“啪啪啪”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夜裡響起,格外的清脆響亮。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不會用鞋底子抽他。”身後傳出嬌柔悅耳的聲音,他很是熟悉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打人的大手停頓在半空,轉頭錯愕的看著思穎,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愣愣的僵在那裡。
等他回過神來,回想著思穎說的話,表情一下變得委屈起來,說道:“阿穎,你不知道這家夥的臉皮有多厚,我的手都打疼了。”
雲思穎走到他的身旁,蹲下牽起他的兩隻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對著他的手掌心來回吹了幾下。目光狡黠的看著他問道:“這樣是不是就不疼了?”
“嗯嗯嗯,真的不疼了。”他激動的回握著她纖細白嫩柔軟的小手,包裹在他溫熱的大掌之中。
“你還打不打,不打的話,咱們也該回去休息了。”雲思穎看著趙衛龍那紅腫的臉,簡直沒眼看,有些淒慘,但她並不同情,還想上前在補上兩耳光。
“打得差不多了。”南宮若辰此時心情不錯,今日就打算放過他了。
“嗯,下次記得用鞋底子抽,手就不疼了。”雲思穎還好心的提點道。
“嗯嗯嗯,我聽阿穎的。不過,阿穎,你是放心不下舒家人,才過來此處的嗎?”南宮若辰還是想知道思穎對舒家人的態度。
“不是,我準備來看看我師傅和那兩個老爺子,沒想到被這家夥跟蹤了,我想到他知道我與舒家人的關係,就在此駐足,想看看舒家的慘樣,順便讓他多吹吹冷風。”雲思穎如實的說道。
“你師父?”南宮若辰迷茫了,他怎麼不知道思穎什麼時候有師父了。
“我師傅在牛棚裡,你可彆說出去啊。”
“放心吧!我與他們熟得很,那兩位老首長的安全便是我們的任務之一。”
“原來如此,現在太晚了,咱們改日一起去看望他們,做些好吃的給他們補補。”
“好。”兩人腳步輕快、毫無負擔的回了知青院,留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趙衛龍,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在村裡躺了一個晚上。
漆黑的深夜,村裡的人們已經酣然入睡,風在吹拂發出沙沙的聲音,草叢中許多不知名的小蟲子,在“唧唧”的叫著,此起彼伏,演奏著一曲又一曲大自然的交響曲。
趙衛龍漸漸蘇醒,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身下冰冷一片,他才發現自己居然還躺在地上,全身冰冷。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後頸,有些疼,他記得暈倒前後頸被人從後麵給敲擊了,導致他沒有看到凶手是誰。
臉上還一陣火辣辣的疼,他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感覺身體有些僵硬,看來是在地上躺久了的緣故。從衣兜裡拿出手電筒,在周圍仔細勘察了一番,並未發現有用的線索,這才小心翼翼的回了知青院。
在盆裡的清水裡看了看,俊俏的臉居然被打得鼻青臉腫,他深邃的眼眸情緒翻湧,像一隻在暴怒邊緣的獅子。
要是讓他查到是誰對他下的手,他一定把那人打得他爹娘都認不得,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怒火。他一邊收拾著自己,一邊思考自己到宏興大隊後,得罪了誰,想了半天,他確定自己並未得罪過人。
難道是他的競爭對手們下的手,想著眼裡劃過一絲的陰狠。收拾好自己後,他才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