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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章 變故,青鸞獻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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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烈陽高照。

方乾元跑到後山清塘,仰天咆哮發泄幾聲。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想在此處討個清靜。

撲通——

一個跟頭栽進水塘裡麵,濺起大片浪花,水麵咚咚冒起幾個大氣泡。

他在水裡遊了幾轉,整個人精神不少,心中焦躁消失殆儘。

追尋水中魚群,都是一些小魚苗,在陽光照射下,銀鱗反光。

他時而狗刨,時而仰泳。

玩得儘興。

上岸擰乾衣服,在一塊大青石頭上趴著曬太陽。

就等著晚上月圓之夜,這一切的小心翼翼都將不複存在。

“等我成為大帝,一定要帶著大家走出這裡。”

雙臂枕著後肩,眼神堅毅。

畢竟修仙的世界豐富多彩,怎麼能一直窩在這個地方?一定要帶著父老鄉親好好去逛逛。

衣服蒸騰乾透,臉龐也毒辣起來。似乎到了正午。

方乾元翻個麵,忍不住歎了口氣,多有不甘。

今天一早,花姨和方父便投來重磅炸彈,要讓自己去天清侯府當贅婿。

要是換作上一世,胃口不好,這軟飯還是可以吃的。

可現在係統加身,今晚便可以封冕為大帝。再吃軟飯,就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天清侯大兵壓境,要是不去就血犯十裡。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為了父老鄉親,也隻能委屈自己

不過,也隻是這一天罷了。

隻要成為大帝,便帶上父老鄉親,逍遙奔萬裡,浮遊天地間。

這麼一想,心裡好受很多。

“勿忘我——”

“小子——”

這兩陣呼喚,惹得方乾元猛然睜眼。

認出來。

這聲音,是當時深海裡所發出的,更具體,好像是顆赤紅珠子。

可是他昨晚翻過身上身下,也未曾儘到那一抹赤色珠子。

麵色冷峻,旁光在周圍徘徊。

“此夜,唯有你我合力,方能破開這詭異——”

聲音再次襲來。

“出來!”方乾元一個鯉魚打挺,警惕掃視周圍,“彆躲藏藏。”

腦海傳來一陣哈哈笑聲,略微爽朗,“小子,昨日才見過的呀。這麼快,便把老夫忘了嗎?”

“你是那顆珠子。”

“這不就記起來了嗎?”

方乾元眉角吊梢,開始懷疑人生。

還以為噩夢,當時沒有多想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熟讀經典,一般身體裡出個這樣的東西。不是掛,就是要來奪舍的。還是搞清楚為妙。

“你小子倒是謹慎,懂的東西還是不少。連奪舍都知曉,看來,倒不是清如白紙呀。”

方乾元頓感疑惑,這顆珠子怎麼知曉自己心中所言?

明顯不是善茬。

“你不用這般慌張,我們本是一體的。一損俱損,都是聰明人,你知道怎麼做。”

“前輩,小的愚鈍,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仰天高喚:

“明人不說暗話,為何不出來一敘?”

何為一體?何又為一損具損?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有本事就出來,看我砸不砸你就完了!

暫時不知道珠子有何動向,他不敢輕舉妄動,反正就打死一個字,拒不合作。

耳畔停止來音。

“也不知道,這會不會對係統有什麼影響呀”

他沉呡一口濁氣,也隻希望這顆狗屁珠子,彆擾了係統。

不一會兒,花姨找過來,說是要他護送青鸞回天清侯府。

“青鸞是誰?”

“就是昨日上的那個俊丫頭呀,娘希望你們冰釋前嫌,以後就是一家人。”

那個女人!

和不吃香菜有什麼區彆?

方乾元連連拒絕,可耐不過母親垂淚相求。

唉——

誰叫他是個大孝子呢?

“知道了,娘”

方乾元換了一亮裳青衫,頭發用黑牛皮綁住,猶如一汪濃墨瀑布垂下後背。

腳踏黑雲靴,量身定做,腳從未這般輕盈過。

恐怕是早就準備好的。

白霜麵龐溫如華玉,一副人模狗樣,顏值拉滿。

爽朗之氣,自上而下傾瀉而出。

方乾元無奈坐上寶輦,和青鸞同案而坐,心裡冷噓:“看來,這一天,爹娘早就準備好了吧。”

青鸞笑容殷切,刻意丁玲兩下眼眸,被男人帥氣麵貌所震撼。

“真是人靠細裝,馬憑鞍。小相公輕微裝飾一番,便是氣質不凡呢”

倩倩吐呐道。

方乾元將臉側到一邊,沒有半點好眼色。

這話語在他耳邊變了味,不就是嘲笑自己嗎?當個倒插門,吃軟飯。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呀!

青鸞鶯語笑唧,一想到人和仙主之子連理,便感覺到無上榮幸。

哪怕是通房丫鬟,若是有個一兒半女,也是妾呀。

“少主呀,奴家定會好生侍奉”

汪洋眸瞳泛起桃紅,她知道,一定是自己師尊發力,才能掙來這個頭銜呀。

雖然是場戲,不過假戲真做也未嘗不可。

早已經做好被駕馭的準備,畢竟一汪清水潤萬物呀

天清府派來十多位暗甲衛護車,氣勢雄偉。

誰又能想到?全都是元嬰後期,還是方父不想過於招搖,本想派化神步卒

三頭彩鹿嘶鳴,響起一陣沉悶蹄子聲。

車輦拉動,遠遠駛離村口。

哐當哐當——

方乾元坐在軟塌塌的墊子上,想象的平穩並沒有,時而身體彈射而起,時而左右搖晃。

青鸞借著顛簸,大膽依偎在身上,細膩溫婉的玉手,大膽摸索方乾元身體,瘋狂吃豆腐。

小帥哥,還是很喜歡的,更彆說是大帝之子,哪怕淪為爐鼎也是心甘情願

“小相公,彆生氣嘛。人家也是被小姐所威脅,作為丫鬟,也是沒有辦法。”

她在一旁嗲嗲嬌吟,抓起手臂,儘往小峰巒上懟。

還裝作一副害怕的姿態,一路上驚驚炸炸。

方乾元見怪不怪,早將這個小女孩的心思看個透徹。

無非就是害怕自己告密,從而被天青侯爺給清算。

他猜測:退婚的事情,估計天清侯並不知道,若不然早就是大軍壓境,血洗全村。

“公子,你什麼時候要青兒呀。人家,其實還是處子之軀。”

酥肩倚靠在自己手臂上,小腦袋依偎在懷裡,沒有半點生分。

“如果是您想要,這路上也是可以。”

這什麼虎狼之詞?要是沒有這大地係統,說不定已經搖上了。

“嘶——”方乾元佩服這個小丫頭,能屈能伸,有點考驗乾部呀。

可他卻不知道,青鸞是真動了九分真情,一分則是害怕懷不上。

姑娘越來越大膽,直接把身子壓上雙腿處,比男人還焦急。

朱唇呢喃熒光綿絲,眸底粉韻。

或許是害怕被動車震,方乾元抓起姑娘細膩手腕,安慰道: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說話。侯爺那裡,青兒姑娘不用害怕。”

“能不能,就叫人家青兒”

青鸞有些小失落,低聲喃喃,玉瑕手指在方乾元胸口畫著圓圈。

顯然,少主和自己不是同一個頻道,還是不要提前動手動腳,亂了分寸。

“行吧,青兒。”

“不過小姐哪裡,你怎麼說的。”

“你說,她晚上會不會藏剪刀呀?”

方乾元垂看懷中姑娘,開起玩笑道。

“小姐看見小相公的畫像,就親睞不行呢。不會的。”

青鸞倩倩而語,沒有半點慌忙。

她現場排練了一遍言辭,姿態窈窕,楚楚可憐:

“好俊的公子,這番皮囊倒是清秀。”

“若是能與此長相廝守,倒也不枉為佳人所傾心。”

“唉,探問這情,為何物啊。”

演的惟妙惟肖,還透露幾聲癡情之音,這可真是點睛之筆。

不是她杜撰,那位屏風後的天驕,真是這麼所言。

方乾元暗暗嘖嘖幾陣,“這個女人可真是不簡單呀,要是唱曲兒,不知有多少人傾儘家財。”

感慨能在侯府混的,果然都不是簡單角色。就這表演,高低拿個奧斯卡金人兒,不過分。

“突然感覺你很可怕呀。”他笑言調侃一句。

“原來公子,也有害怕的時候呢。”

青鸞清唧幾語,上軀側躺在他雙膝。

她完全沒半點高傲,渾然就是一副被征服過的小媳婦兒模樣。

兩人徹底打開話匣子,侃侃聊了起來。

一個時辰。

車馬浩浩蕩蕩襲入天羽城,關隘甲士沒有阻攔,放任通行。

古岩城牆巍峨,猶如天塹,上方有暗甲士兵駐守,來回輪崗。

城域遼闊,青石道兩旁,高閣林立。

耳邊傳來店家吆喝,當然,還有怡紅院的咯咯噠在坤叫,招攬客人。

方乾元掀開紗簾,直見兩邊高樓遍布,支梁掛著紅燈籠,很是喜慶。

商鋪也不少,隱約聽到買家和店主之間的口舌之爭。

過往行人絡繹不絕,身上所穿華麗的很,看來生活水平挺高的。

“不愧是大城市,是夠繁華的。”

在小山村待了快18年,第一次見到這般炫彩風景,惹得他眼花繚亂。

過往路人紛紛投來目光。

好奇,侯府寶輦之中怎麼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

要知道,這種頂子可是新娘專屬。這要是坐進去,男人風骨可就全無。

青鸞拉下紗簾,身姿端正些許。

“馬上就要到侯府了,一會兒,公子可要說話算數喲。”

她順著少主思路,至少也要裝的無邪一些,可不能過於城府。

方乾元點頭答應,很享受這種掌控他人的感覺,這就是拿捏把柄的快感。

有些期待這侯府到底長個什麼樣?這麼大還沒見過呢。

很快,車輦停了下來。

“公子,請。”青鸞彎腰掀開紗簾,笑臉盈盈。

方乾元被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感慨這女人身份切換速度是真快。

走下金紋輦階,眼前展現一座浩然府邸,八根紅玉庭柱而立,撐起連綿房簷。

大門修的那叫一個敞亮,和城門相比,有過之則不及。

兩旁,立著說不清楚的鍍金異獸,張牙咧嘴猶如大象一般巨擘,為侯府增添威風。

八個挎刀護衛凶神惡煞,宮衣白素。頭戴宮帽。

見到有外人到來,上前盤問。

“你是何人?可有身份憑信。”

手隱約摸到刀柄,警惕非凡。

青鸞雅步舒婷,快步走出。

“怎麼,連我也認不出來了嗎?”

一臉笑魘,猶如一枝桃花,春意流露,盛放活力。

“青兒姐”

幾人識趣一拜,言語哆哆嗦嗦,隻敢拱腰,不敢抬頭。

前麵之人,可是化神強者。他們也不過是雲嬰,可承受不住這一眼。

他們垂頭,相互眼睛眨眨,打著情報。得到共識之後,選擇擋在身前。

青鸞一身寒傲,姿態萍萍生風,身上氣質和大家閨秀沒有多少區彆。

可看幾人依舊擋住去路,她眉頭微促,很快想起來。

仙主明令提醒過,一路不能夠太順,一定要有人堵門打臉。

不過,眼前幾人顯然沒有那個膽量,能堵著,已經是儘力了。

她佯裝寒戾,掏出侯爺禦賜宮羽。

表麵生輝,由黃金所製,中央有1塊血色瑪瑙,撰寫“天清”二字。

“這乃是我侯府姑爺,幾位還想攔嗎?”

狹長美眸隨意掃了一眼,溫嗓道。

“不敢。”眾人頓時鬆下一口氣,連忙讓出一條大道。

心想,這才和劇本對上了嘛。

方乾元無心在意這些人的門門道道,抬頭看起門楣。

一塊寬大紫曜橫匾,上方暉裘張狂寫著兩個大字。

天清。

閃爍金光,向外映射出霸道。

青鸞見對方這般目光,介紹起來。

“此塊牌匾,乃是聖夏皇朝先皇親筆,以表彰侯府鎮國之功,世襲罔替。如今,已有200年之久。”

方乾元暗生感慨,這不就是鐵帽子王嗎?有點意思啊。

跟隨蓮裙少女,穿過長廊,來到侯府大殿。

雕欄玉砌今猶在,唯有王侯世家府。他一路東張西望,這一趟,可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做奢靡。

三步一廊,五步一亭,十步一閣,二十步一宮,五十步一殿。

一路彎彎繞繞,要不在這生活十幾年,絕對迷路。

“侯爺,姑爺到了。”青鸞雙膝微微側彎,在殿外頷首行禮。

殿外校場中央,架著紫金大醺爐,頂蓋密密麻麻小孔,繚繞出紫煙香靄。

“進來吧。”

大殿傳出低吼,略微震顫。

方乾元看了少女一眼,心裡很慌。

“公子,進去吧。”

青鸞媚情相照,波濤眼神給人信心。

一路上都沒有人阻攔,方乾元感覺,這個侯爺似乎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

佯裝坦然,一步一步踏上細玉高梯。

就是見見老丈人罷了,難不成還能吃了他?

踏踏踏——

進入內堂,香薰縈繞心頭,緩解了心頭不少焦急。

左右橫掃一眼。

寶殿可謂是精雕細琢,周圍都是精美玉屏,還有滿牆字畫。

和滿城金銀相比,顯得儒雅和清華。

視野儘頭,映射出一個巍峨背身,束發高冠,背縛雙手,身體上下傳來肅殺之氣。

想必,這位就是所謂的侯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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