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披上外套,慢慢走出病房,肋骨的疼痛讓他動作有些遲緩,但這並不妨礙他跟著兩個好奇心爆棚的室友去“圍觀”校花。
醫院的走廊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人來人往,腳步匆匆。
“在哪呢?在哪呢?”宋書伸長了脖子,四處掃描。
周恒眼尖,指著不遠處導診台旁邊:“在那!看到了沒?穿白色連衣裙那個!”
陳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顏初雪。
她今天穿了一條簡單的白色棉布連衣裙,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脂粉未施,卻依舊清麗脫俗,隻是那張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憂慮。
她身邊站著一位氣質溫婉的中年婦人,穿著得體,眉眼間和顏初雪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她母親了。但她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似乎有些不舒服,正被顏初雪攙扶著胳膊。
“嘖嘖,真是校花啊,隨便穿穿都這麼好看。”宋書小聲嘀咕,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周恒也是一臉豬哥相:“旁邊那個阿姨氣質也好,不愧是校花的媽媽。”
三人找了個不礙事又能觀察到的角落,偷偷看著。
另一邊,顏初雪柔聲對葉舒說:“媽,醫生不是說了嗎,雖然之前的檢查沒什麼大問題,但您最近老說不舒服,還是再做個詳細的檢查放心些。咱們來都來了。”
葉舒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媽沒事,就是最近可能有點累著了。剛才那幾個基礎檢查不都挺好的嗎?彆瞎擔心了。”
“那不行,必須查清楚!”顏初雪態度很堅決,“尤其是肝臟,您以前就有點指標不太好,這次一定要好好查查。”
聽到“肝臟”兩個字,又看到葉舒那略顯蒼白憔悴的麵容,陳瀟心裡忽然一動。他想起了自己剛獲得的【透視之眼】能力。
要不要……試試?
這個念頭一起,陳瀟便集中了精神,目光落在葉舒身上,心中默念:“透視!”
眼前的景象瞬間發生了變化,衣物的阻隔仿佛消失了,人體的肌肉、骨骼、內臟輪廓逐漸清晰起來。陳瀟迅速將視線聚焦在葉舒的肝臟區域。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
在相對清晰的肝臟輪廓上,他看到了一個不太和諧的東西——一個如同黃豆粒大小的陰影,附著在肝臟邊緣。
是……腫瘤?
雖然很小,但在透視視野下,那個小小的異常點顯得格外突兀。陳瀟不是醫生,無法判斷這東西的性質,但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小的病灶,常規檢查確實很容易忽略。
他關閉了透視能力,額頭微微沁出了一層細汗,剛才那短暫的透視,消耗了他不少精神力,腦袋有些發沉。
但此刻他顧不上這些,看著顏初雪攙扶著葉舒似乎準備離開,陳瀟沒有猶豫,邁步走了出去。
“顏同學。”他開口叫住了正要轉身的顏初雪。
顏初雪和葉舒都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過頭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男生。
“你是?”顏初雪看著陳瀟,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畢竟陳瀟上次在直播間刷禮物用的是網名,而且也沒露臉。
葉舒也禮貌地看向陳瀟,眼神帶著詢問。
“你好,我是物理係的陳瀟。”陳瀟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目光轉向葉舒,“阿姨您好。”
葉舒溫和地點點頭:“你好,小同學,有什麼事嗎?”
“你好,阿姨。”陳瀟對葉舒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顏初雪,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真誠,“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剛才無意中聽到你們的對話,我以前跟家裡長輩學過一點粗淺的中醫望診,冒昧建議一下,阿姨最好還是再重點、詳細地檢查一下肝臟,越仔細越好。”
他沒有說自己看到了什麼,隻是用了“中醫望診”這個模糊的借口。直接說自己能透視,怕是會被當成神經病。
顏初雪和葉舒都愣了一下。
一個陌生同學,突然跑過來說這種話,確實有點奇怪。
葉舒溫和地笑了笑,帶著長輩的寬容:“謝謝你啊,小夥子,有心了。”顯然沒太把陳瀟的話放在心上。
顏初雪看著陳瀟認真的表情,又想起母親最近確實身體不適,雖然覺得陳瀟的話有些突兀,但還是禮貌地道了謝:“謝謝你,陳同學,我們會注意的。”
陳瀟見狀,知道自己該說的已經說了,多說無益,便點了點頭:“嗯,那不打擾了,阿姨多保重身體。”
說完,他便轉身準備回病房。
看著陳瀟離開的背影,葉舒搖搖頭,對女兒輕笑道:“現在的年輕人,懂的還真多。”
顏初雪卻沒有笑,她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看著陳瀟的背影若有所思。雖然陳瀟的建議聽起來有些沒頭沒腦,但聯想到之前葉舒做的檢查,她心裡那點不安的感覺反而加重了。
“媽,”顏初雪拉住母親的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不行,我們還是聽這位同學的,再去掛個肝膽科的專家號,做個最詳細的檢查!必須查!”
葉舒拗不過女兒,隻好歎了口氣,無奈又寵溺地答應下來:“好好好,查查查,都聽我們家小雪的,這總行了吧?”
母女倆說著,便轉身朝著肝膽科的方向走去。
而另一邊,宋書和周恒已經迫不及待地圍了上來,一左一右架住陳瀟。
“臥槽!瀟哥!牛逼啊!”宋書一臉的驚為天人,“這都能被你找到機會搭訕?還他媽中醫望診?你怎麼不說你會隔空取物呢?”
周恒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瀟哥,你這套路深啊!要不是認識你這麼多年,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我們差點都信了!快說,是不是看上咱們顏大校花了?這借口找的,簡直清新脫俗,我給打滿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認定了陳瀟剛才那番舉動就是為了吸引顏初雪注意力的“騷操作”。
陳瀟被這兩個活寶吵得腦仁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滾蛋!兩個白癡,懂個屁!”
他懶得跟他們解釋,有些事情,說了他們也不會信。他隻是希望自己的提醒能作用,那個小小的陰影,讓他有些在意。
“扶我回去,肋骨疼死了。”陳瀟催促道。
“嘿嘿,這就對了嘛,英雄救美負傷,現在又對校花出手,瀟哥你這是要起飛啊!”
“就是就是,回頭跟兄弟們傳授傳授經驗唄……”